正文

卷之三千一

永乐大典残卷 作者:明·解缙


  九真人
  风土生人
  【尔雅】
  太平之人仁,东至日所出为太平丹穴之人智,距齐州以南戴日为大穴太蒙之人信西至日所入为太蒙崆峒之人武。
  【张华博物志】
  东方少阳,日月所出,山谷清,其人佼好;西方少阴,日月所入,其土窈冥,其人高鼻深目多毛;南方太阳,土下水浅,其人大口多傲;北方太阴,土平广深,其人广面缩颈;中央四折,风雨交,山谷峻,其人端正。南越巢居,北朔穴居,避寒暑也。东南之人食水产,西北之人食陆畜。食水产者,龟蛤螺蚌以为珍味,不觉其腥臊也;食陆畜者,狸兔鼠雀以为珍味,不觉其膻。然有山者采,有水者渔。山气多男,泽气多女。平衍气仁,高凌气犯,丛林气,故择其所居。居在高中之平,下中之高,则产好人。
  【赵善目警编】
  杜正献公衍,越州人。尝戒门生曰:天下惟浙人褊急易动,柔惴少立。衍自在幕府至于监司,人尚不信。及为三司副使,累于上前执奏不移。人始信之。反曰:杜衍如是,莫非两浙生否?其轻吾党也如此。观子识虑高远,志尚端悫,他日树立,当为乡曲之显,切勿少枉为时上下也。
  【朱子语续录】
  先生因论杨书,谓江南人气粗劲而少细腻。浙人气和平而力弱。皆其所偏也。浙中人大率以不生事抚循为知体,先生谓便是枉尺直寻。如此风俗议论,至十年国家事都无人作矣。常人以便文,小人以容奸,如此风大害事。
  【朱子语类】
  林泽之曰:上四州人轻扬,不似下四州人。先生曰:下四州人较厚,潮阳士人觉厚。然亦陋。陈但云潮州土人亦厚。莆人多诈,淳朴无伪者陈魏公而已。
  义刚
  【温革琐碎录】
  坚土人刚,弱土人肥,墟土人大,沙土人细,丰土人美,耗土人丑。北人胡鼻者多慧,今南人面凹者多慧,南北之相返也。如此川人好服丹,盖西北方土厚,人禀气盛,可胜丹,不为所返。南方鱼盐阴湿之地,非宜服之。大概脾恶湿,肾恶燥,久服损肾,其害尤大。
  【许鲁斋语录】
  俚言:近山人善,近水人恶。有此理。盖水性隐伏沉溺,坎险之象,人挟之便能害人。山之性安静有常,恒久不变,艮止之象,人观玩居其间。故情性亦如此。
  人物
  【性理字义】
  人物之生不出乎阴阳五行之气。本只是一气,分来有阴阳。阴阳又分来为五行。二与五则管分合运行,便有参差不齐,有清有浊,有厚有薄。且以人物合论,同是一气。但人得气之正,物得气之偏。人得气之通,物得气之塞。且如人形骸却与天地相应,头圆居上象天,足方居下象地。北极为天中央却在北,故人百会穴在顶心却向后。日月来往只在天之南,故人之两眼皆在前。海,咸水所归,在南之下,故人之小便亦在前下。此所以为得气之正。如物则禽兽头横,植物头向下,枝叶却在上。此皆得气之偏处。人气通明,物气壅塞。人得五行之秀,故为万物之灵。物气塞而不通,如火烟郁在里许,所以理义皆不通。
  【人物志】
  夫精欲深微,质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谦小。精微所以入神妙也。粗则失神懿重所以崇德宇也。躁则失身志大所以堪任物也。小则不胜小心所以慎咎悔也。大则骄凌由此论之,小心而志大者,豪杰之俊也。心大而志小者,傲荡之类也。心小而志大者,拘懦之人也。
  【南郡新书】
  郑仁表,肃之次子,自谓门地人物文章具美,常曰:天瑞有五色云,人瑞有郑仁表。
  【黄氏日抄】
  杨龟山云:诸葛亮李靖之兵,不务侥幸。陆宣公当扰攘之际,说君未尝用数。马周言事每开人主一线路,终不如魏征之正。
  【沈明远寓简】
  晋明帝问谢鲲:若何如庾亮?鲲曰:端委庙堂,使百僚准则,臣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又问岂页:君何如亮?岂页曰:萧条方外,亮不如臣;从容廊庙,臣不如亮。顾邵问庞统曰:子名知人,吾与子孰愈?士元曰:陶冶世俗,与时浮沉,吾不如子。论王霸之余略,览倚伏之要害,吾似有一日之长。有人论阮裕曰:骨气不及右军,简秀不如真长,韶润不如仲祖,思致不如渊源。而兼有诸人之美。孙兴公论刘真长曰:清蔚简令。王仲祖曰:温润恬和。桓温曰:高爽迈出。谢仁祖曰:清易令达。阮思旷曰:弘润通长。袁羊曰:洮洮清便。殷洪远曰:远有致思。若下官才能,所经悉不如诸贤,然以不才,时复托怀玄胜,远咏老庄,萧条高寄,不与时务经怀,自谓此心无所与让。庾道季云:思理伦和,吾愧康伯;志力强正,吾愧文度。自此以还,吾皆百之甚矣。晋人之好品藻人物而高自标致也。吾夫子所谓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者,诸子之谓乎?盖其端起于东汉之末,甘陵南北部三君八俊之流,造为语言以相名目,其弊至于党与相攻,讫成祸乱,不可不戒其初也。
  【唐书】
  王辅政,帝以善人物且知言。因谓曰:卿标鉴通晤,为朕言房玄龄等材,且自谓孰与诸子贤?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兼资文武,出将入相,臣不如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彦博;济繁治剧,众务必举,臣不如胄;以谏诤为心,耻君不及尧舜,臣不如征。至激浊扬清,疾恶好善,臣于数子有一日之长。帝称善。而玄龄等亦以为尽己所长,谓之确论。
  【野客丛书】
  抑扬人物,固自有体。唐史赞韩愈,则曰:自视司马迁、杨雄、班固以下不论也。退之评柳子厚文,则曰:其文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不过如此。李阳冰作《李白集序》曰:自三代以后,风骚以来,驱驰屈宋,鞭挞杨马,千载独步,惟公一人。杨马何罪而至鞭挞哉?斯可谓不善品藻人物矣。
  【宣城志】
  曾子宣集嘉三年戊戌二月,赴宣州司户,其后久权宣城县事,故有宣城县宇假山诗。是时孙锡学士为郡守巨源随侍,李公择钱纯老居幕府。孙莘老为太平令,李资深为泾县令,林子中梁况之为宣城南陵簿。李献甫为纠,王平甫为客。时人以谓钱思公在洛,人物之盛无以过也。
  【朱子语续录】
  品藻人物,须是先看他个大规模,然后看得好处与不好处,好处多与少,不好处多与少,又看某长某短。某有某无,所长所有底是紧要与不紧要,所短所无底是紧要与不紧要。如此互将来品藻,方定得他分数优劣。
  【张南轩语录】
  先生问江西年来监司如何?某以赵子直对,云:其人好善。问江西人物如何?某以李德达黄世永对,先生云:二公却理会禅,只此亦不是大丈夫。对云:前此吾学中未有人,怪他也未得。先生尝警德远以知者过之之说。先生云:说知者过之也未得。五峰云:过江来如赵承相做得五分宰相,若充之以学,须做成十分。
  【孔平仲杂说】
  岭南郡县,近世人物为少。后汉陈元梧州人,蔡伦桂州人,唐冯盎高州人,以南粤降,高祖封为越国公。张九龄韶州人,姜公辅爱州人。
  【北梦琐言】
  相国刘公赡,其先讳景,连州人。赵观文,桂州小一本有将字军也。状元及第。
  人道
  【聱隅子】
  《战克篇》:孝感鬼神,仁被禽兽,诚动天地,信著金石。此四者备人道之极也。
  【抱朴子内篇】
  《对俗卷》:人道当食甘旨,服轻暖,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悦泽,老而不衰。延年久视,出处任意。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不能犯,五兵百毒不能中,忧喜毁誉不为累。乃为贵耳。若委弃妻子,独处山泽,邈然断绝人理,块然与木石为邻,不足多也。
  【涧泉日记】
  自强不息,人道也。非礼勿履,君子之事也。独立不心目目,功用也。
  【敬斋泛说】
  冠婚,人道之始也。丧祭,人道之终也。四事具则人道全矣。犹四支具则人体全也。四事之中或门卦一焉,是之为三支之民;或门卦二焉,是以为半体之民;至门卦其三。是为匪民,匪民则禽犊矣。而今也乃有四支并门卦者,父兄妻子,复相与群而民之。则是明目张胆以人彘相畜也。人而至于人彘相畜也。以喀喀而死,其诸犹胜于帖帖而生乎?
  【刘炎迩言】
  《人道》:人道之交以诚信,诚信不磨,非惟自成,亦足成人。诈伪无据,非惟自败,亦足败人。待人以诚,盖有生之不以为恩,杀之不以为怨者。诚则公,公则天也。待人以伪,盖有生之而疑其市恩,杀之而疑其复怨者。伪则私,私则人莫之信也。爱己者爱人,轻己者能杀人。古者忠以责己,恕以待人。今人待己以恕,责人以忠。几谏,父子之恩也,扬于外则离;责善,朋友之信也,语诸人则疑。献替,君臣之义也。播诸国则辱。人能无以虚言受实祸,无以小利招大辱。其度越于人远矣。闻誉而喜必妄誉人,闻毁而怒必妄毁人。不苟喜怒,斯不妄毁誉。凌贫者谀富,傲贱者谄贵。不凌不傲,斯不惯谀谄。面然背否,妾妇之道。忠告善道,圣贤之徒。妾妇之道谓人之忌嫉犹乃心也。故常以人之不韪语人。听其言者有好焉,有恶焉。观其所好恶,则听之邪正可知矣。人心险夷不难知也。处家终身,莫知其人。同途一日,可卜其素。同体而后己,同位而先人,同名不忌,同患不避。故虽小物必辩义利,循是者君子,反是者小人。惟大奸大佞,未可立谈判尔。小人之交以利,平时相亲,不啻父子,一旦相噬,不啻狗彘。君子之交以义,平时讲切,水火异齐,临难死节,舟揖相济。善哉,司马公之言曰:覆王氏必惠卿也,信然。博戏之交不日,饮食之交不月,势利之交不年,惟道义之交可以终身。与君子居,不存形迹可也。与小人居,勿事形迹可乎哉?密近君子,如濯清泉,所染未必变。密近小人,如失足于污泞,所渐何易深耶!白受污易,污反白难。自君子为小人易,自小人为君子难也。几哉危哉!朋友之深交,其可忽哉?端士深交如入室堂,坐卧履止,久而愈适;邪佞深交,如涉溪谷,一跌之顷,即致颠覆。择交之始,勿谓端士无益而远之。远则孤,孤则无以立。勿谓邪佞无伤而狎之。狎则深,深则易以陷。失交凡民,饮食以为阶。失交凡士,言语以为阶。知其凡而不交上也。既交而失,有犯不校,犹不失其为智。必屑屑然辩是非,则身亦凡矣。天下之至,易怨者小人,至易恩者亦小人。箪食豆羹足以得其欢心,摩拂豢养足以得其死力。一语不仇,干糇以愆,则失德矣。若夫君子则不然。大则行其道,小则尽其才。恩所知己而已。犬马蓄,万钟养轲,则逝矣。韩淮阴鄙泣涕者为妇人之仁,而复念念乎解衣推食之赐;英九江悔怒踞洗之辱,而大喜张御之丰。卑矣哉,乌得不为狗烹也哉?是故待君子则以礼,结小人则以恩。小人好用巧心以愚君子,彼自乐其计之得也。有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君子静以待之,如观优戏,一笑可也。一或为之动摇,则入机阱矣。小人好以小利污君子,容有受其污者。君子以大义责小人,未有能受其责者也。受污则见制,不受责则反见害矣。暗箭中人,其深次骨。人之怨之,亦必次骨,以其掩人所不备也。两军对垒,克日乃战。鸣镝交驰,负不怨胜。罪不在人,责在己也。故君子之于人与其阴倾不如显责。君子之履世也,泛应而主诚,致曲而达道。富贵近人,人以为谦;贫贱近人,人以为谄。故富贵宜自下,贫贱宜自守。自下者人爱之,自守者人敬之。将忘其恩,必故仇之;将背其言,必故尤之。是友也,古之所谓不学,今之所谓口诗书而行市人者也。虎狼之泽,安得麒麟而友之;鹰之林,安得鸾凤而友之。惟不待之以虎狼鹰而待之以人道,庶乎可以自存尔。祭祀必立尸,讲学必立师。敬尸,敬其先也;尊师,尊其道也。不敬其先非孝,尸何与焉?不尊其道非贤,师何与焉?或曰:近世何师道之不立耶?曰:古者师道德,汉魏以来师经学,隋唐而降,所师者场屋之文而已。宜乎师道之不立也。
  人品
  【史子朴语】
  人之品有四:善焉者上也;恶焉者下也;善焉而不见其善之迹,愈上矣;恶焉而不见其恶之形,愈下矣。
  【性理字学】
  若就人品类论,则上天所赋皆一般。而人随其所值又各有清浊厚薄之不齐。如圣人得气至清,所以合下便能生知;赋质至粹,所以合下便能安行。如尧舜既得其至清至粹为聪明神圣,又得气之清高而丰厚,所以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至于享国皆百余岁,是又得气之最长者。如夫子亦得至清至粹,合下便生知安行。然天地大气到那时已衰微了,所以夫子禀得不高不厚,止栖栖为一旅人,而所得之气又不甚长,止仅得中寿七十余岁,不如尧舜之高。自圣人而人各有分数。颜子亦清明纯粹,亚于圣人,只缘得气不长,所以夭死。大抵得气之清者不隔蔽,那理义便呈露昭著,如银盏中满贮清水,自透见盏底银花子甚分明,若未尝有水。然贤人得清气多而浊气少,清中微有些渣滓在,未便能昏蔽得他,所以聪明也易开发。自大贤而下,或清浊相半,或清底少浊底多,昏蔽得厚了,如盏底银花子看不见,欲见得须十分加澄治之功。若能力学,也解变化气质,转昏为明。有一般人禀气清明,于理义上尽看得出而行为不笃,不能承载得道理,多杂诡谲去,是又赋质不粹。此如井泉甚清,贮在银盏里面,亦透底清彻。但泉脉从于淤土恶木根中穿过来,味不纯甘,以之煮白米则成赤饭,煎白水则成赤汤,烹茶则酸涩,是有恶味夹杂了。又有一般人,生下来于世味一切简淡,所为甚纯正。但与说到道理处,全发不来。是又赋质纯粹而禀气不清,此好井泉脉,味纯甘纯佳而有泥土浑浊了,终不透莹,如好公恭俭力行笃信如古,是甚次第正大资质。只缘少那至清之气,识见不高明。二程屡将理义发他,一向偏执固滞,更发不止,甚为二程所不满。又有一般人甚好说道理,只是执拗,自立一家意见,是禀气清中,被一条戾气来冲拗了。如泉出来甚清,却被一条别水横冲破了。及或遭岩石头横截冲激,不帖顺去,反成险恶之流。看来人生气禀,是有多少般样,或相倍徙,或相什百,或相千万,不可以一律齐。毕竟清明纯粹恰好底极为难得,所以圣贤少而愚不肖者多。
  【孔子家语】
  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审此五者,则道理毕矣。
  【文子纟赞义】
  中黄子者,古之真人欤,其言曰:
  人有五位,位各五等。合之凡二十有五焉。最上者神人,最下者小人,所谓上五之与下五,犹人与牛马。谓小人违道悖德,若牛马而襟裾耳。圣人不及真人,贤人不及圣人。惟其造道有浅深,故品亦随之。又曰:昔者中黄子曰:天有五行,地有五方,声有五音,物有五味,色有五章,人有五位。五伍二十五,故天地之间有二十五等人。上伍有神人、真人、道人、至人、圣人;次伍有德人、贤人、智人、善人、辩人;中伍有公人、忠人、商人、平人、直人;下伍有众人、奴人、愚人、视肉人、小人。上伍之与下伍,犹人之与牛马也。又曰:智于万人者谓之俊,百人者谓之杰,十人者谓之豪。
  【抱朴子】
  《行品篇》:尽尝于存亡保发肤以扬名者,孝人也。端身命以殉国经险难而一节者,忠人也。量理乱以卷舒,审去就以保身者,智人也。顺通塞而一情,任性命而不滞者,达人也。不枉尺以直寻,不降辱以苟命者,雅人也。据体度以动静,每清详而无悔者,重人也。体冰霜之粹素,不染洁于势利者,清人也。始终于寒暑,虽危凶而不猜者,义人也。守一言于久要,历岁衰而不渝者,信人也。奋果毅之壮烈,聘干戈以静难者,武人也。甄坟素之渊奥,该前言以穷理者,儒人也。锐乃心于精义,吝寸音以进德者,益人也。不改操于得失,不倾志于可欲者,真人也。恤急难而忘劳,以忧人为己任者,笃人也。洁白分以守终,不逊厚而苟免者,节人也。飞清机之英丽,言约畅而判滞者,辩人也。每居卑而推功,虽处泰而滋恭者,谦人也。崇睦于九族,必居正以赴理者,顺人也。临凝结而能断,操绳墨以无私者,干人也。拔朱紫于中构,剖犹豫以允当者,理人也。步七耀之盈缩,推兴亡之道度者,术人也。赴白刃而志生,格凶虎于林首者,勇人也。整威容以肃众,伏法度而无二者,严人也。创机巧以济用,总音数而并精者,艺人也。凌强御而无惮,虽险逼而不沮者,黠人也。执匪懈于夙夜,忘劳瘁于深峻者,勤人也。蒙谤读言而晏如,不慑惧于可畏者,劲人也。闻荣誉而不欢,遭忧难而不变者,审人也。知事可而必行,不犹豫于群疑者,果人也。循绳墨以进止,不干没于侥幸者,谨人也。奉礼度以战兢,及亲疏而无尤者,良人也。履道素而无欲,时虽移而不变者,朴人也。不致养于所生,损道而危身者,悖人也。怀邪伪以偷荣,豫利己而忘生者,逆人也。好争夺而无厌,专丑正而害直者,恶人也。出绳墨以伤刻,心好杀而安忍者,雪人也。饰邪说以浸润,构谤累于忠贞者,谗人也。虽言巧而行违,实履浊而假清者,佞人也。不原本于枉直,苟尚胜而肆怒者,暴人也。措细善以取信,阴挟毒而无亲者,奸人也。承风旨以苟空,揆主意而扶非者,谄人也。言不计于反覆,好经诺而无实者,虚人也。睹利地而亡义,弃廉耻以苟得者,贪人也。觌艳逸而心荡,饰夸绮而心邪者,淫人也。见成事而疑惑,动失计而多悔者,暗人也。背训典而自任,耻请问于胜己者,损人也。知善事而不逮,虽多为而无成者,劣人也。委德行而不修,奉权势以取媚者,弊人也。履蹊径以侥违,推货贿以争津者,邪人也。既傲狠以无礼,好凌辱乎胜己者,悍人也。被抑枉而自诬,事无苦而振慑者,怯人也。治细辩于稠众,非其人而尽言者,浅人也。暗事宜之可否,虽企业慕而不及者,顽人也。知事非而不改,闻良规而曾剧者,惑人也。无济恤之仁心,轻告绝于亲旧者,薄人也。既疾其所不逮,喜他人之有灾者,妒人也。专财谷而轻义,观困匮而不振者,吝人也。冒至危以侥幸,值祸败而不悔者,愚人也。骋鹰犬于原兽,好博戏而无已者,迷人也。忘等威之异数,快饰玩之夸丽者,奢人也。耽声色与饮宴,废庆吊于人理者,荒人也。既无心于修尚,又怠惰于家业者,懒人也。无抑断之威仪,每脱易而不思者,轻人也。观道义而如醉,闻货殖而波扰者,秽人也。杖浅短而多谬,暗趋舍之臧否者,笨人也。憎贤而不贵,闻高言而如聋者,嚣人也。睹朱紫而不分,虽提耳而不悟者,蔽人也。违道义以趁趄,冒礼刑而罔顾者,乱人也。每动作而受嗤,言发口而违理者,拙人也。事酋豪如仆虏,值衰微而背惠者,匿人也。损贫贱之故旧,轻人士而踞傲者,骄人也。弃衰色而广欲,非宦学而远游者,荡人也。无忠信之纯固,背恩养而趋利者,叛人也。当交颜而面从,至折离而背毁者,伪人也。习强梁而专己,拒忠告而不纳者,刺人也。
  【小学】
  陈忠肃公曰:幼学之士,先要分别人品之上下,何者是圣贤所为之事,何者是下愚所为之事。向善背恶去彼取此,此幼学所当先也。
  【论语集注】
  许昌靳裁之有言曰:士之品,大概有三: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富贵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富贵而已者,则亦无所不至矣。至于富贵,即孔子所谓鄙夫也。
  【宋秦观淮海集】
  裴晋公度实唐第一等人。
  【清波别志】
  仁宗一朝,人材之盛,如文正公、文忠公、师鲁,皆第一流人。名书国史,炳若日星,初不假于称赞。
  【朱子语略】
  圣人浑然仁智之全体,颜子直是仁,孟子直是智。颜子有智亦是仁中之智,孟子有仁亦是智中之仁。仁智虽一,然世间人品所得自有不同,颜子曾子得仁之深者也,子忧子贡得智之深者也。如程门之尹氏,则仁胜,上蔡则智胜。
  【朱子语续录】
  本朝孙明复、石守道辈,忽然出来发明一个平政底道理自好。前代亦无此等人。如韩退之已自五分来,只是说文字了。若非后来关洛诸公出来,孙石便是第一等人。孙较弱石健甚硬做。伯丰问程子曰:老子之言,窃弄阖辟者,何也?曰:如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之类。是他亦窥得此道理将来窃弄。如所谓代大匠斫则伤手者,谓如人之恶者,不必自去治他,自有别人与他理会。只是占便宜不肯自犯手做。曰:此政推恶利己,曰固是如子房为韩报秦,窜掇高祖入关。及项羽杀韩王成,又使高祖平项羽。两次报仇,皆不自做。后来定太子事,它亦自处闲地,又只教四老人出来定之。伯丰问四皓是如何人品。曰是时人材,都没理会。学术权谋混为一区,如安期生蒯通,盖公之徒,皆合做一处。四皓想只是个权谋之士,观其对高祖言语重如愿为太子死,亦胁之之意。
  【陆象山语录】
  人品之说,直截是有,只如皋陶九德便是数等,就中即一德论之,如刚而塞者,便自有两般。又曰:过不及;有两种人,胸中无他,只一味懈怠,沉埋底人,一向昏俗去。若起得他却好,只是难起。此属不及;若好妄作人,一切隔了。此校不好。此属过人,凝重阔大底好,轻薄小相底不好。
  【黄氏日抄】
  邹道卿贬韶州,气终不衰。胡澹庵大节极好,赵忠简人品甚高。党籍至忠简始除,汪圣锡不妄假人以词色。得大臣体,李巽岩议论如雪中桧柏。
  【经钅且堂杂志】
  人之等级不同,姑以三等计之。上等之人自与上等相较,中等之人自与中等相较,下等之人自与下等相较。下等之人决不敢与上等相较,于是绝念矣。使贫者常若下等之望上等,绝相较之心。自不起慕羡上等,勿论中等之人,却常视下等,则无往而不足矣。
  【许鲁斋心法】
  天下人类中有出众者,便是第一人。如棋博亦有国手,但不是大义中第一人,似此等类何足效。
  【许鲁斋语录】
  如何高尚的人却不得人,只为以他标准,众人攀接不着。此等人常孤立。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以善服人,未有能服人者也。
  【朱公迁四书通旨】
  《人品》:见善如不及章;《季氏》右兼德行事业而言。有事君人者,止正己而物正者也。《尽?上》右兼心志德业而言;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章。《述而》生而知之者上也。《季氏》或上而知之,止及其成功一也。《中二》乐正子何人也章,《尽?下》:右兼资质学力而言。
  【宋释契嵩集】
  品论:唐史以房杜方萧曹,然房杜文雅有余,萧曹王佐不足。德则房杜至之矣。观房则半才,视杜则纯道。君子曰:杜益贤也。姚崇宋,其不逮丙魏乎?姚宋道不胜才,而魏则厌兵,丙则知相。燕公文过始兴,而公正不及。大将军光不若狄梁公之终无私也。袁安之宽厚,则娄相近之,正与仁则异施。房颜真卿方之李固陈蕃。其世道虽异,而守忠持正一也。汾阳王省武而尚信,仁人也。段太尉忠勇相顾,义人也。晋公终始不伐,仁人也。荀子之言,近辩也,尽善而未尽美。当性恶禅让过其言也;扬子之言,能言也,自谓穷理而尽性,洎其遇乱而投阁,则与乎子路曾子之所处死异矣哉?太史公言:虽博而道有归,班氏则未至也。宜乎世所谓固不如迁之良史也。贾传抗王制而正汉法。美夫,宜无有加者焉!三表五饵之术,班固论其疏矣。诚疏也。董胶西之对策美哉?得正而合极,所谓王者之佐,非为过也。《繁露》之言,则有可取也,有可舍也。相如之文丽,义寡而词繁,词人之文也。王充之言,立异也。桓宽之言,趋公也。韩吏部之文,文之杰也。其为《原鬼》《读墨》何为也?柳子厚之文,文之豪也剔其繁则至矣。正符诗尤至也。李习之之文,平考其复命之说,宜有所疑也。疑一作发陈子昂之文不若李华。华之文不苦梁肃。肃之文,君子或有所取也。李元宾之文,词人之文也。皇甫之文,文词之间者也。或无词上文字郭泰黄宪之为人也,贤人也。讷言而敏行,颜子之徒欤。徐稚之为人,哲人也。识时变而慎动静焉。袁奉高之遁世也。不忘孝,不伤和,中庸之士也。论曰:引其器,所以稽其范之工拙。辩其人,所以示其道之至否。然范工资世之所用,道至正世之所师。所师得,则圣贤之事隆而异端之说息也。是故君子区之,别之,是之,非之,俟有所补也。岂徒尔哉?记曰:文理密察,或作察察足以有别也。孟子曰: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斯亦辩道之谓也。无上秘要人品
  【道经】
  九天丈人告于三天玉童曰:夫天地交运,二象合真,阴阳降气,上应于九天。流丹九转,结气为精。精化成神,神变成人。故人象天地,气法自然。自然之气,皆是九天之精。化为人身,含胎育养,九月气盈,九天气普,十月乃生。其结胎受化,有吉有凶,有寿有夭,有短有长,皆禀宿根。结气不纯,藏胃积滞,六府败伤,形神不固。体不受灵,死气入孔,何由得存?阳气赤,名曰玄丹,阴气黄,名曰黄精。阴阳既交,二气降精。化神结胎,上应于九天,九天之气,则下布丹田。与精合凝,结会命门。要须九过,是为丹田。上化下凝,以成于人。一月受气,二月受灵,三月合变,四月凝精,五月首体具,六月化成形,七月神位布,八月九孔明,九月天气普乃有音声,十月司命勒籍,受命而生。故人皆禀九天之气,阳降阴之精,名曰九丹,合成人身。凡人受生结气,九丹上化于胞胎之中,而法九天之气,气满神具于胎囊之内,而自识其宿命。知有本根转轮因缘,九天之气化成其身,既睹阳道开旷三光,而自忘其所生。所由之因尔者,皆由胞根结滞盘固。三关五府不理死气塞门,致灵关不发,而忘其因缘。若灵真九气,含炼琼胎,暂经紫户,运履人道,挺秀自然,耀景睹灵,便腾身于九天,非复结精受气而为人也。凡人生皆禀九天之气,气凝为精,精化成丹,丹变成人,结胎含秀,法则自然。假令七月生,则十月胎受波黎答恕天之气,十一月生,则受梵摩迦夷天之气。十二月生,则受梵宝天之气。正月生,则受化应声天之气。二月生,则受不骄乐天之气,三月生,则受寂然天之气,四月生,则受须延天之气。五月生,则受上上禅善无量寿天之气。六月生,则受郁单无量天之气。凡人从十月结胎,至于六月,则受九天之气已满。至七月合十月则天地气盈受太阳之运而生。出《洞真九丹上化胎精?中记经》太上曰:夫人受生结精积气受胎,敛血黄白,幽凝丹紫,合烟所以凝骨吐津散布流液,四度会化九宫。一结五神,命其形体大一定其符籍忽尔而立,恍尔而成,罔尔而具,脱尔而生。于是乃九神来入安在其宫,五藏玄生五神主焉。父母唯知生育之始我也,而不悟帝君五神来适于其间。人体有尊神,其居无常,出入六虚,上下三田,回易阴阳,去故纳新,展转荣输,流注元津,太神虚生内结以成一身。濯质化练,变景光明。出《洞真九真?中经》夫人受生于天魂结成于元灵,转轮于九气,挺命太一。关开三道积神幽宫,所以玄液七缠,流津敷泽。日月映其六虚,口耳运其神器。云行雨施,德拟天地,胞胎内匝,五因来具。立人之道,其如此也。故五因者,是五神也。故三道者,是三真也。夫五神者,天之魂。三真者,天之道。九气者,天之胎。太一者,天之源。日月者,天之眼。玄液者,天之渊。六虚者,天之光。幽宫者,天之府。神器者,天之化。元灵者,帝之变。凡此言九天者,乃混合帝君之变。变而化九,是谓九宫。九宫混变,而同一矣。夫兆所欲修己,求生当从所生之宗。所生之宗,谓元父玄母也。元父生气化理帝先,玄母主精变结胞胎。精气相成而阴阳相生,云行兆已道合无名。数起三五,兆始禀形七九,既兆体乃成,和合三五七九洞冥。象帝之先,当须帝营天皇之功,九变为灵。功成人体,体与神并。神去则死,神守则生。是以三元为道之始,帝君为道之根。太一为道之变,九天为道之神。九宫为道之宅,玄液为道之津。以熙三田,以致神仙,朝适六合,夕守泥丸,坚执胎精,心中常欢学道之子,须此为缘见。是经者,始可与言九气陶注,太一运神。《出洞真太丹隐书》天尊言曰:气气相续,种种生缘。善恶祸福,各有命根。非天非地,亦又非人,正由心也。心则神也。形非我有,我所以得生者,从虚无自然中来因缘寄胎,受化而生。我受胎父母,亦非我始生父母也。真父母不在此,父母贵重尊高无上。今所生父母,是我寄备因缘禀受育养之恩。故以礼报而称为父母焉。故我受形,亦非我形也。寄之为屋宅,因之为营室,以舍我也。附之以为形,示之以有无。故得道者,无复有形也。及我无身,我有何患?我所以有患者,为我有身。有身则百恶生,无身则入自然。立行合道则身神一也,身神并一则为真身,归于始生父母,而成道也。《出洞元诸天内音经》人之受生于胞胎之中,三元育养,九气结形。故九月神布气满,能声声尚神,具九天称庆。太一执符,帝君品命,主录勒籍司命定算。五帝监生,圣母卫房天神地祗三界备守,九天司马在庭东向。读九天生神章九过,男则万神唱恭,女则万神唱奉,男则司命敬诺,女则司命敬顺。于是而生九天,司马不下命章。万神不唱,恭诺终不生也。夫人得还生于人道,濯形太阳惊天骇地,贵亦难称天真地神三界齐临亦不轻也。当生之时,亦不为陋也。所以能爱其形,保其神,贵其气。固其根者,终不死坏。而得神仙骨肉同飞,上登三清。是气与三气合德,九气齐并也。但人得生而自不能尊其气,贵其形,实其命,爱其神,自取死坏,离其本真。出《洞元九天上神章经》道曰:一切万物,人最为贵。人能使形无事,神无体,以清静,致无为之意,即与道合。出妙真经老子曰:神生形,形成神,形不得神,而不能自生。神不得形,而不能自成,故形神合同。更相生,更相成。出《西升经》夫人是有生,最灵者也。但人不能自知,而不守神以却众恶耳。知之者,则不求于天神,止于其身则足矣。故云一人之身,一国之象,胸腹之位,犹宫室也。四肢之列,犹郊境也。骨节之分,犹百官也。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故知治身者,则知治国矣。夫爱其民,所以安其国。吝其气者,所以全其身。民散则国亡,气竭则身死。亡者不可生,是以至人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坚之于无事之前,不追既逝之后。民之难养而易浊,故审其威德所以保其治。割嗜欲所以固血气,然后真一存焉。出《皇人经》天老曰:人生于阴阳,长于元气,未必尽备感五帝之性。得之者,十未有一也。感其火者明,感其金者刚,感其水者清,感其木者王,感其土者仁。不感者亡。故天地五行,五五二十五行,人生感得其一者,可寿一百年。感得其二者,可寿一百二十年。感得其三者,可寿一百三十年。感得其四者,可修术寿一百四十年。感得其五者,可为小道,可寿二百年。感得其六者,可为大道,寿无訾。感得其七者,可知鬼灵之心。感得其八者,通明神意。感得其九者,通神祗。感得其十者,知聪明。感得其十一者,终身无患。感得其十二者,应其夭心。感得其十三者,五岳来朝。感得其十四者,得二十八宿护己。感得十五者,致得玉女。感得十六者,得为圣人。感得十七者,致得西王母。感得十八者,致甘东王父。感得十九者,召得太一。感得二十者,召得比君。感得二十一者,召得仙人。感得二十二者,身与天地俱。感得二十三者,神女来配。感得二十四者,与天帝交。感得二十五者,与上皇为友。出《洞神监乾经》
  人日
  【青箱杂记】
  《西清诗话》云:都人刘克者,穷该典籍。人有僻书疑事,多从之质。尝注杜子美、李义山集。与客论云:元日至人日,未有不阴时。人知其一,不知其二。四百年间,唯子美与客会耳。起就架上取书示客曰:此东方朔占书也。岁后八日,一日鸡,二日犬,三日猪,四日羊,五日牛,六日马,七日人,八日谷。其日晴,所主之物育,阴则灾。少陵意谓天宝离乱,四方云扰幅裂,人物岁岁俱灾。此岂《春秋》书王正月意邪?深得古人用心如此。又案宗懔《荆楚岁时记》云:七日谓之人日,采七种菜以为羹。剪采为人,或镂剪金薄为人,以贴屏风,亦戴之头鬓。求之经典,□□有其事,唯魏东平王苍为安仁峰铭云:正月元七,厥日惟人。策我良驷,陟彼安仁。载在铭集,此为证矣。又《北史魏收传》云:魏帝宴百僚,问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曰:晋议郎董勋答问礼俗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然东方朔占书有八日为谷。而魏收所引董勋之语,止于七日何邪?然安仁峰铭所用,亦云七日为人。而宗懔指此为证,盖宗懔又未尝见东方朔占书而妄为之说也。唯克为博学。余尝观沈存中《笔谈》,亦以谓士人刘克按《夔州图经》辩乌鬼事甚详。而《西清诗话》又美其穷该典籍,真奇士也。
  【太平御览】
  旧以正月七日为人,故名为人日。花胜象瑞图金胜之形,又象西王母戴胜也。荆楚以七种菜为羹。北人此日亦有讳食菜者,与楚食正反。剪采镂金薄为人,皆符人日之意。与正旦镂鸡于户同,此人亦有至人日讳食。故岁菜唯食新菜者。又余日不刻牛羊狗猪马之像,而二日独施人鸡,此则未喻。按一说云:天地初开,以一日作鸡,七日作人也。
  【蜀木寿杌】
  李昊昶《人日》云:七属少阳,阳为人君之道。故曰人日。
  【岁时广记】
  最重人:董勋《问礼俗》曰: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则正旦画鸡于门,七日镂人户上,良为此也。予以意求之,正旦画鸡于门,谨始也。七日镂人户上,重人故也。占禽兽《月令占候图》曰:元首至八日占禽兽。一日鸡,天晴气朗,人安国泰,四夷远贡,天下丰熟。二日狗,无风雨即大熟。三日猪,天睛朗,君安。四日羊,气色和暖,即无灾,臣顺君命。五日马,晴朗四望无怨气,天下丰稔。六日牛,日月光明,即大熟。七日人,从旦至暮,日色晴明,夜见星辰,人民安,君臣和会。八日谷,如昼明夜见星辰,五谷丰稔。镂金薄《荆楚岁时记》:正月七日剪采为人,或缕金薄为人以相遗。刘臻妻陈氏进见仪云:正月七日上人胜于人。李商隐《人日即事》云:镂金作胜传荆俗,剪采为人起晋风。剪华胜 董勋《问礼俗》,人日剪采为人胜贴屏风上。亦戴诸头鬓,像入新年形容改新也。陈无已诗云:巧胜向人真奈老,衰颜从俗不宜新。效梅妆宋书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人奇其异,竞效之。今人梅花妆是也。《章简公帖子》云:太极侍臣皆贺雪,含章公主正妆梅。陈简斋《墨梅诗》云:含章檐下春风雨,造化功成秋兔毫。又《梅花诗》云:同心不见昭仪种,五出时惊公主花。造面茧《岁时杂记》:人日京都贵家造面茧,以肉或素馅其实,厚皮馒头酸馅也,名曰探官茧。又立春日作此,名探春茧。馅中置纸签,或削木书官品,人自探取。贵人或使从者以卜异时官品高下,街市前期卖探官纸,言多鄙俚,或选取古今名人警策句可以占前程者。然亦但举其吉祥之词耳。灯夕亦然。欧阳公诗云:来时擘茧正探官。食煎饼《述征记》:北人以人日食煎饼,于庭中,俗云薰天,未知所从出也。进节料《唐六典》:膳部有节日食料,谓正月七日煎饼。又《文吕杂录》云:唐岁时节物,人日则有煎饼。服麻豆《肘后方》:正月七日吞麻子小豆各二七粒,消疾疫。上君寿《寿阳记》:正月七日,宋王登望仙楼会群臣,父老集于城下。令皆饮一爵,文武千人拜贺上寿。赐采胜《景龙文馆记》:中宗景龙四年正月七日,宴大明殿。赐王公以下采胜。诏赋诗《景龙文馆记》:三年正月七日,上御清辉阁,令学士赋诗云:青阳既兆人为日。《著假令艺苑雌黄》云:古今著令,自元日以后,唯人日有假。侍御宴《隋书?杨休之》:正月七日登高侍宴,赋诗云:广殿丽年华,上林起春色。风生拂雕辇,云回浮绮翼。登仁峰郭缘生《述征记》:寿张县安仁峰,魏东平王苍,凿山顶为会望处,以正月七日登峰。李充铭之曰:正月元七,厥日惟人。策我良驷,陟彼安仁。《太平御览》老子云:众人熙熙,如登春台,如享太牢。《楚词》云:日极千里伤春心。则春日登临,自古为适。但不知七日竟起何代?晋桓温恭军张望,亦有正月七日登高诗。近代以来,南北同耳。立义楼《寿阳记》:赵伯符为豫州刺史,立义楼。每元日、人日、七夕、月半乃于楼上作乐。楼下男女盛饰,游观行乐。升西山晋李充正月七日登剡西寺,赋诗云:命驾升西山,寓目眺原畴。谒真君《岁时杂记》:每月三七日,士庶拜谒醴泉观真君。正月七日最盛。仍争趁第一炉香。授经诀《北斗经》:尔时太清天中大圣老君,以永寿元年正月七日,授与天师北斗本命经诀,广宣要法,作人舟船。津梁男女普济众生,使不失人路。述道要《天师二十四化记》:玉局化在益州城南门,周回百步,汉桓帝永寿元年正月七日,天师与老君自鹤鸣山来息,此时地上忽涌出玉局玉床,方广一丈。老君升坐,重述道要。却自升天,玉局陷于地中。东坡诗云:剑阙西望七千里,乘兴真为玉局游。建善功《正一旨要》:正月七日,上元天官三宫九府三十六曹,同地水二官六宫十八府,同考罪福。此日大宜斋醮,建置善功。宜斋戒《杂五行书》:正月七日上会日,可斋戒早起。男吞小豆七粒,女二七粒。一年不病。
  送穷鬼《岁时杂记》:人日前一日,扫聚粪扫。人未行时,以煎饼七枚覆其上。弃之通衢以送穷。
  石曼卿《送穷诗》:世人贪利意非均,交送穷愁与底人。穷鬼无扫于我去,我心忧道不忧贫。得旧诗《草堂即事》杜甫《人日诗序》:开文书帙中检所遣忘,因得故高常侍适往居在成都时,高任蜀州刺史。人日相忆见寄诗,泪洒行间,读终篇末自作诗,已十余年。莫记存亡,又六七年矣。老病怀旧,生意可知。诗云:自蒙蜀州人日作,不意清明久零落。今晨散帙眼忽开,迸泪幽吟事如昨。话新词《古今词话》:白云先生之子张才翁,风韵不羁,敏于词赋。初任临邛秋官,邛守张公庠不知之,待之不厚。临邛故事,正月七日有白鹤之游,郡守率属官同往,而才翁不预焉。才翁密语官妓杨皎曰:此老子到彼,必有诗词。可速寄来。公庠既到白鹤,登信美亭。便留题曰:初眠官柳未成阴,马上聊为拥鼻吟。远宦情怀销壮志,好花时节负归心。别离长恨人南北,会合休辞酒浅深。欲把春愁闲抖擞,乱山高处一登临。杨皎录此诗以寄才翁。才翁得诗,即时增减作《雨中花》一阕以遗杨皎,使皎调歌之曰:万缕青青,初眠官柳,向人犹未成阴。据征鞍无语,拥鼻微吟。远宦情怀谁问,空劳壮志销凝。好花时节,山城留滞。又负归心,别离万里,飘蓬无定。谁念会合难凭,相聚里,莫辞金盏酒浅还深。欲把春愁抖擞,春愁转更难禁。乱山高处,凭栏垂袖,聊寄登临。公庠再坐晚筵。皎歌于公庠之侧,公庠怪而问之,皎进禀曰:张司理恰寄来,令杨皎歌之以献台座。公庠遂青顾才翁,尤加厚礼焉。《唐刘饣束传记》郑公尝出行,以正月七日谒见。太宗劳之曰:今日卿至,可谓人日。
  【苕溪渔隐丛话】
  贺方回《复斋谩录》云:方回词有《雁后归》云:巧剪合欢罗胜子,钗头春意翩翩。艳歌浅拜笑嫣然,愿郎宜此酒,行乐驻华年。待至文园多病,幽襟凄断堪怜。旧游梦挂碧云边,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山谷守当涂,方回过焉。人日席上作也。腔本《临江仙》,山谷以方回用薛道衡诗,故易以《雁后归》云。唐《刘饣束传记》云:隋薛道衡聘陈,为《人日诗》曰: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南人嗤之,及云: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乃曰:名下无虚士。
  【岁时杂咏】
  唐李峤《人日侍宴大明宫应制》:凤城景色已含韶,人日风光倍觉饶。桂吐半轮迎此夜,冥开七叶应今朝。鱼清水冻行犹涩,莺喜春惊弄欲娇。愧奉登高摇采翰,欣逢御气上丹霄。《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应制》:三阳偏胜节,七日最灵辰。行庆传芳蚁,升高缀采人。阶前冥候月,楼上雪惊春。今日御天造,还疑上汉津。李又和诗:上月登台赏,中天御辇飞。后庭联舞唱,前席仰恩辉。睿作风云起,农祥雨雪霏。幸陪人胜节,长愿奉垂衣。诘旦行春上苑中,凭高御下大明宫。千年执象寰瀛泰,七日为人庆赏隆。铁凤曾骞摇瑞雪,铜乌细转入祥风。此时朝野欢无算,此岁云天乐未穷。郑和诗:琼殿含光映早轮,玉銮初跸望初晨。池开冻水仙宫丽,树发寒花禁苑新。佳气徘徊笼细纲,残淅沥染轻尘。良时荷泽皆迎胜,穷谷阳犹未春。李适和诗:朱城待凤韶年至,碧殿疏龙淑气来。宝帐金屏人已帖,图花学鸟胜初裁。林香延接宜春苑,山翠遥添献寿杯。向夕凭高风景丽,天文垂曜象昭回。苏廷页和诗:疏龙澄道切昭回,建凤旗门绕帝台。七叶仙冥依月吐,千株御柳拂烟开。
  初年竞帖宜春胜,长命先浮献寿杯。是日最灵知窃幸,群心就捧大明来。楼观空烟里,初年瑞雪过。苑花齐玉树,池水作银河。七日祥图启,千春御赏多。轻飞传采胜,天上奉熏歌。赵彦昭和诗:出震乘东陆,凭高御北辰。祥云映早岁,瑞雪候初旬。宫树千花发,阶冥七叶新。幸承今日宴,长奉万年春。宝契无为属圣人,舆出幸玩芳辰。平楼半入南山雾,飞阁旁临东野春。夹路稼花千树发,垂轩弱柳万条新。处处风光今日好,年年愿奉属车尘。刘宪和诗:禁苑韶年此日归,东郊道士转青旗。树色梅芳何处所,风前雪里觅芳菲。开冰池内鱼新跃,剪采花间燕始飞。欲识玉游幸阳气,为观天藻竞春辉。舆辇乘人日,登临上凤京。风寻歌曲扬,雪向舞行萦。千官随兴合,百福与时并。承恩常若此,微贱幸轻生。阎昭隐和诗:勾芒人面乘两龙,道是春神卫九重。采胜年年逢七日,酴岁岁满千钟。宫梅开雪祥光偏,城柳含烟瑞气浓。醉倒君前情未已,愿因歌舞自为容。宗楚客和诗:窈窕神仙阁,参差云汉间。九重中禁启,七日早春还。太液天为水,蓬莱雪作山。今朝上林树,无处不堪攀。陆龟蒙《人日代客子》:人日兼春日,长怀复短怀。遥知双采胜,并在一金钗。乔侃《人日登高》:仆本多悲者,年来不悟春。登高一游目,始觉柳条新。杜陵犹识汉,桃源不辩秦。暂若升云雾,还似出嚣尘。赖得烟霞气,淹留攀桂人。
  【唐高适诗】
  《人日寄杜二拾遗》:人日题诗寄草堂,遥忆故人思故乡。柳条弄色不忍见,梅花满枝堪断肠。身在南蕃无所预,心怀百忧复千虑。今年人日空相亿,明年此日知何处。一卧东山三十春,岂知书剑老风尘。龙钟,远恭二千石,愧尔东西南北人。赵曰:身在南蕃无所预,谓子美寄居荆楚之地而不预朝政,龙钟行不进貌。远忝二千石,此适自谓为蜀州也。洙曰:东西南北人,用孔子语,赵曰:公有诗云:甫也东西南北人。
  【杜工部集】
  《追酬故高蜀州人日见寄》并序:大历五年潭州作开文书帙中检所遗忘,因得故高常侍适往居在成都时,高任蜀州刺史,人日相忆见寄诗,泪洒行间,读终篇末,自枉诗已十余年,莫记存没,又六七年矣。老病怀旧,生意可知。今海内忘形故人,独汉中王与昭州敬使君超先在。爱而不见,情见乎辞,大历五年正月二十一日却追酬高公此作,因寄王及敬弟。自蒙蜀州人日作,不意清诗久零落。今晨散帙眼忽开,迸泪幽吟事如昨。鸣呼壮士多慷慨,合高名动寥廓。欢我凄凄求友篇,感时郁郁匡君略。锦里春光多烂熳,瑶墀侍臣已冥寞。潇湘水国旁鼋鼍,杜秋天失雕鹗。东西南北更堪论,白首扁舟病独存。遥拱北辰缠冠盗,欲倾东海洗乾坤。边塞西蕃最充斥,衣冠南渡多崩奔。鼓瑟至今悲帝子,曳裾何处觅王门。文章曹植波澜阔,服食刘安德业尊。蜀以服食取汉中长笛谁能乱愁思,韶州词翰与招魂。梦弼曰:高适乾元中刺蜀州,永泰元年卒。鸥曰:公入蜀,上元初始有草堂。适人日寄诗,当在上元二年也。赵曰:按中史适召还为刑部侍郎,左散骑常侍,放有瑶墀侍臣、及杜失雕鹗之句。杜谓长安帝都也。洙曰:《楚辞》:使湘灵鼓瑟兮。汉《邹阳传》: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裾。此言思汉中王而不得见也。魏陈思王曹植,字子建,善属文。汉淮南王刘安,与八公著书,言服食神仙事。赵曰:晋向秀传闻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廖亮,追思曩昔稽生游宴之好,感音而叹,作《思旧赋》。洙曰:宋玉哀屈原,作《招魂》。《人日二首》:元日到人日,未有不阴时。十字自是惨塞冰雪莺难至,春寒花较迟。雪随白水落,风振紫山悲。蓬鬓稀疏久,无劳比素丝。稀疏少叠怨有态此日此时人共得,一谈一笑俗相看。樽前柏叶休随酒,胜里金花巧耐寒。佩剑冲星聊暂拔,匣琴注水自须弹。早春重引江湖兴,直道无忧行路难。赵曰:四民月令,元日进椒柏酒;伯牙鼓琴,志在流水。
  【李商隐诗】
  《人日即事》:文王喻复金朝是,子晋吹笙此日同。舜格有苗旬太远,周称流火月难穷。镂金作胜传荆俗,剪采为人起晋风。独想道衡诗思苦,离家恨得二年中。
  【白居易诗】
  《六年立春日人日作》:二日立春人七日,盘蔬饼馔逐时新。年方吉郑犹为少,家比刘韩未是贫。乡园节岁应堪重,亲故欢游莫厌频。试作循潮封眼想,何由得见洛阳春。分司致仕官中吉传诰议,最老韩庶子尤贫,循潮封三郡,迁客老刘员外韩皆洛下旧游也
  【司空图诗】
  《乙丑人日》自怪扶持七十身,归来又见故乡春。今朝人日逢人喜,不料偷生作老人。
  【宋钱塘韦骧集】
  《人日大宁道中一首》:改年三日立青春,涉七风光日日新。列岫渐生苍霭媚,幽禽初弄小声匀。蓝舆度岭官兵汗,红旆穿林野雉驯。白发自怜犹远使,何时归棹浙江滨。
  【元宪公集】
  《人日》:阳日初回七日春,谁将灵品占佳辰。镂金剪采空迎福,无奈牛羊已胜人。
  【宋景文公集】
  《人日》:采胜香羹乐上春,我怀前事怅佳辰。瞿昙尚笑浮生假,况镂黄金假作人。
  【刘龙云先生集】
  《人日》:去年人日螺江边,今年人日在通川。故家浩荡五千里,客子骚屑心茫然。霜芦尽解故时叶,生意斗尔归兰荃。海风如刀冰塞渡,欲航野水雪暗天。佗乡信美非吾土,香草悦魂真浪传。南冠故声只操楚,刘章雅志惟歌田。五秉如单费廪粟,一囊就尽持餐钱。颠毛冉冉不吾与,齿根浮动轻于儇。小雀谁言畏死鹞,未肯屈折同杯。章贡直西三径在,尔来望眼欲成穿。科桑洗竹真吾事,孰使龊龊才充员。何时解得无拘束,归钓潭头枫叶鳊。
  【苏东坡集】
  《庚辰岁人日作》:时闻黄河已复北流,老臣旧数论此。今斯言乃验。梦仙案年谱,元符三年庚辰,先生六十五,在儋耳。五月徽宗即位,量移廉州。老去仍栖隔海村,次曰:儋州在海州之中,故云隔海村也。梦中时见作诗孙。天涯已惯经人日,归路犹欣过鬼门。厚曰:《山水志》:广安西路容牢二州界,有鬼门关。谚曰:若度鬼门关,十去九不回。言多炎瘴也。三策已应思贾让,纟寅曰:汉哀帝时,贾让奏言治河三策,今见《沟洫志》。孤忠终未赦虞翻。厚曰:《三国志》虞翻性疏直,数有酒失,孙权猜怒,放之交州,在南十余年。卒。典衣剩买河源米,厚曰:《杜》朝回日日典春衣。屈指新作上元。不用长愁挂月村,任曰:《杜》月挂客愁村。槟榔生子竹生孙。自注:海内勤竹,每节生枝如竹竿大,盖竹孙也。新巢语燕还窥砚,厚曰:《杜》频来语燕定新巢旧雨来人不到门。次公《杜子美秋述》,杜子卧病长安旅次,多雨生鱼,青苔及榻,常时车马之客,旧雨来,今雨不来。春水芦根看鹤立,夕阳枫叶见鸦翻。此生念念随泡影,援曰:《金刚经》:如梦幻泡影莫认家山作本元。自注:言虽寄旅于海上,不必以家山方是本元也。
  【彭汝砺鄱阳集】
  景龙三年,中宗御清晖阁登高遇雪,令学士赋诗。明年宴大明殿,赐采楼金胜。而寿阳公主卧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越三日洗之乃落。六宫异其事,竞效之。皆人日也。仆家有《寿阳公主梅妆像》,丹青甚古。因起念远之怀。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此薛道衡思归作也。况四年乎?再辱佳句,因叙事以谢。道衡人日独牵愁,南北胡为一处囚。学士诗成应属和,寿阳梅落殆神谋。醉思侍宴登丹殿,寒想开箱睹黑裘。佳句缤纷飞白雪,雪天宜饮亟来休。
  【曾文清公集】
  《人日》:雪意垂垂体不佳,十年人日寄天涯。老来只有穷相守,忍使奴星结柳车。
  【洪刍老圃集】
  《人日》:偶逢人日强裁诗,身在异乡多所思。天气斗如寒食后,桃花酷似暮春时。溪毛入馔光浮,云子新炊滑溜匙。斗酒百钱能得醉,傥寻佳处一伸眉。
  【王梅溪家政集】
  《人日雨次何宪韵》:元正作佳天,涉七弄春气。好雨亦知时,绿波行可济。新诗如蜀州,句有梅柳味。七升年定丰,一石公当醉。
  【陆放翁诗】
  《人日偶游民家小园,有山茶方开》:人日西郊路,晨光射浅滩。停挠喜萧散,照影叹衰残。社酒香浮瓮,春蔬绿满盘。山茶虽慰眼,不似海云看。成都海云寿山茶花,一树千苞。时为繁丽。《人日东园》:岁首未入春,风气已稍和。我睡意慵起,如此鸣禽何。驾言之东园,落梅亦已多。江南无坚冰,绿池生微波。挹彼蒲萄醅,酌我鹦鹉螺。虽无丝与竹,倚树自高歌。矫首东南望,稽山郁嵯峨。儿曹幸力穑,老子得婆娑。《人日饭昭觉》:天涯羁旅逢人日,病起消摇集宝坊。雪水初融锦江涨,梅花半落绿苔香。家山松桂年年长,幕府文书日日忙。自笑余生有几计,一庵借与得深藏。又《人日》:新岁逢人日,老夫持道斋。断冰逢野水,微绿发枯。霁景丰年像,今年元日至人日皆晴闲吟旷士怀。春已陈迹,斗巧笑吴娃。前一日立春
  【赵蕃淳熙藁】
  《人日》:元日虽晴人日阴,梅花如积杏花深。未忧盈室无储粟,且恃春风洗破衾。莫怪物华常草草,定缘老态日。不须愤泣卞和玉,何有矜夸季子金。《人日怀成父弟》:人日雨连元日阴,杜陵时节已如今。苔迷草色闲多思,竹倚梅花瘦不禁。微事还衍退之集,题诗谩有蜀州心。溪南有弟遥成隔,目断苍然幕色侵。《人日寄玉山亲旧及当涂漂阳诸表弟》:唐人重人日,往往见于诗。孰谓风流远,聊须著语追。凭高纵无地,念远得忘思。欲寄江东弟,断肠梅满枝。
  【黄次岑三余集】
  《己酉人日》:寒梢发郢斗临寅,玉烛初调七日春。稍稍江云欲回雁,醺醺花气已撩人。胡来莫道长安近,老去空惊甲子频。南度诸君且书剑,北宸双阙正风尘。
  【许纶涉斋集】
  《人日》:明当春日今人日,身到故乡胜异乡。巧胜耐寒元故事,青丝传莱旧风光。只将柏叶聊随酒,莫为梅花苦断肠。南北两园多种接,闲居从此有闲忙。
  【韩涧泉集】
  《人日》:人日春来又两霄,梅花开尽已飘摇。爱闲多病有谁问,偶景独游无自焦。门外溪山犹浅浅,床头尽册谩昭昭。细看荣辱云翻雨,未底幽栖水一瓢。去年苦无雪,今雨又多风。人日平头过,元宵转眼中。野梅香更白,文杏色微红。离落春阴外,楼台晓雾空。满地茸茸百草芽,青青知已到山家。东风一夜吹窗雨,又得红梅两树花。
  【杨诚斋集】
  《人日诘朝从昌英叔出谒》:
  四序各自佳,要不如春时。何必花与柳,始爱春物熙。今晨驾言出,从公南山西。泥软屡自惬,风嫩面不知。寒草动暖芽,晴山余雨姿。水日亦相媚,蹙纹生碎晖。鸟声岂为我,我听偶自怡。出门初惮烦,载涂乃忘归。但令我意适,岂校出处为。路人见我揖,属我有所思。我不见其面,信口聊应之。徐悟恐忤物,欲谢已莫追。我率或似傲,彼愠独得辞。
  【文天祥集】
  《人日》:今年为蛇年,此日是人日。江右一龙钟,山中旧占一作亻占毕。独坐写太玄,一叹发狂疾。悠悠王正意,衰涕感麟笔。
  【方秋崖集】
  《人日》:柳思花情晓夜春,空山烟水亦精神。闲中富贵阳和月,静处乾坤自在身。久悟前三吾是客,又经上七日为人。一蓑耕绿山南北,有赋何烦问大钧。《其二》:赖有空山着此翁,不然高论与谁同。百年会尽元尚白,一气不停春又红。诗卷每随烟水外,鸟声多在夕阳中。年丰已卜晴人日,亦是平生畎亩忠。《癸丑人日》:上七日为人,云蒸涧壑春。入山从此始,得句不知贫。宿雨行泉脉,归禽隐树身。无人闲似我,野荠共时新。《人日吴明辅招不往》:江湖老我百无堪,懒过细书太史谈。两脚又连人日暗,酒肠那似少年酣。一生出处龟藏六,万事乘除狙赋三。且试半篙春水绿,南山之北北山南。
  【刘后村集】
  《人日》:元日至人日,未有不晴时。剥复观周易,吟哦反杜诗。将开户北向,拆到杏南枝。不得东风力,余寒岂易支。
  【李庄简公集】
  《人日偶得酒果,因与客饮,成鄙句,并纪海外风物之异》:燕归茅屋草芊绵,节物方惊海外偏。风扫落花春寂寂,雨添幽涧水涓涓。腊醅每谢邻邦馈,北果来从贾客船。胜日谩逢聊一笑,白头那问岁时迁。人日灵川县,山深雪未融。谁知桂岭北,宛似浙江东。虚市人烟合,僧窗竹迳通。杖黎闲信步,日暮怯溪风。昌化虽穷寂,今岁偶诸处寄酒东船至得北果,又老庖自海康来,人日与客饮。邂逅成醉中赋此,去年人日醉陈园,竹外风流洗瘴烟。花落野桃春寂寂,海南地暖杂花皆腊前开尽潮回南浦水涓涓。腊醅每谢邻邦使,北果常随贾客船。佳节谩逢聊一笑,老庖能脍海鲈鲜。
  【俞良能香山集】
  《人日道中口占》:初日轻烟溪上桥,远峰积雪未全消。东君也是多情思,先遣春光到柳条。竹篱茆舍水边家,窗牖虚明小迳斜。草色未多春意好,疏梅映竹两三花。
  【李大隐先生集】
  《人日和同院》:层冰积雪已经旬,霁色初欣日在人。一岁暗添身渐老,百篇赓和笔如神。金花柏叶聊图醉,车柳舟刍谩逐贫。苦恨郊原芳意晚,预期联骑去寻春。跳丸日月走虚空,又见曦轮参尾中。冰雪侵凌伤暖律,芳菲排办待和风。家无儋石犹能乐,腹有诗书未是穷。酒后笑谈无畔岸,更将妙道问鸿氵蒙。玉烛初更品物新,又观剪采镂金人。休嗟岁岁年年貌,且送奇奇怪怪神。酒有十千元自富,食兼三九未全贫。王孙诗笔能鏖战,夜遣偏师敌富春。一三五七变而通,端月气已中。花胜菜羹新节物,柳条桃萼旧春风。诗成杜老曾悲雪,文就韩公向讳穷。我有乡名实不足,已将贫富任空氵蒙。
  【洪炎西渡诗集】
  《人日》:开岁逢人日,吾衰不梦周。家书生远恨,客舍起离忧。朔雪惊南服,江梅笑陇头。谁能结采胜,一为散春愁。
  【戴石屏诗集】
  《人日》:自换端平新历日,眼看日月倍光辉。南州有雪古来少,人日不阴今见稀。鼓舞万方观德化,转移一世属天机。朝廷有道吾君圣,辩作升平老布衣。
  【咏史诗】
  《人日》:董勋礼问古通今,七日当门特镂人。意谓生人由此始,百祥骈集又从新。
  【李洪芸庵类藁】
  《人日》:开岁逢人日,今朝又复阴。昏霾疑是瘴,淫雨欲成霖。客里年华改,愁边疾病侵。遣怀诗兴酒,小醉且长吟。
  【陈允平诗】
  《人日即事》:春寒犹拨地炉灰,门巷萧条客不来。时有落梅三四点,晚风吹上石恭台。
  【王实之癯轩集】
  《人日六言五首》:功名朝三暮四,学问人百己千。古今无限卿相,方册惟著圣贤。诵诗心醉六义,读易梦吞三爻。毛郑寸长我取,羲文千载神交。饮食鲜能知味,巫医各有单传。要得胸中活法,勿求纸上空言。六经桑麻谷粟,诸子绮奇珍。常常灌溉胸次,久久功用入神。岁月滔滔流水,友朋落落疏星。载酒谁诹奇字,焚香自读骚经。
  【中兴江湖集】
  《高氏人日诗》:雁已有归心,雪深春未深。花风才一信,人日故多阴。诗作平生梦,香添昨夜衾。不干书册事,自怕薄愁侵。
  【唐先生文集】
  《人日》:人日伤心极,天时触目新。残梅诗兴晚,细草梦魂春。挑菜年年俗,飞蓬处处身。蟆顾频语及,仿佛到东津。
  【熊冕山瞿梧集】
  《和王恭甫人日》:缅怀阁清辉,赋诗当此日。盛会不复闻,手种园蔬七。何如采若人,观书夜至乙。能如子美心,托雨纪其实。
  【中州元气集】
  《人日》:春带余寒日日阴,满江风雨闭门深。酒非知己生嫌饮,诗欲投人死怕吟。毁瓦画墁将底用,协肩谄笑是何心。几时着眼尘埃外,静对青山阅古今。不能暖暖复姝姝,自觉为人与世殊。静里只将书受用,闲时偷得醉工夫。原生虽病非为病,颜子如愚岂是愚。从此掩关休浪出,出门无处不穷途。
  【元遗山集】
  《人日有怀愚斋张兄纬文》:书来聊得慰怀思,清镜平明见白髭。明月高楼燕市酒,梅花人日草堂诗。风光流转何多态,儿女清闲又一时。涧底孤松二千尺,殷勤留看岁寒枝。
  【王恽秋涧集】
  《人日赠曲山周宰》:近书云物见丰年,宽大书颁两日前。为谷未知明日事,得官休羡小儿权。剪花作胜徒为尔,觅纸题诗一粲然。遗爱祠前周老子,几时扶杖过思渊。客厅旧名,先大夫所扁《人日有怀紫山年兄效少陵清明诗格》:前年人日客殊方,此日相望各故乡。酒盏不亏工部口,梅花空断蜀州肠。休惊老态连眉白,又喜春风上柳黄。君岂笑谈称旷达,我非用舍定行藏。风云北海坐扪虱,花木西城梦对床。晚节得同林下饮,不妨闲处看人忙。紫山别业在府城西郭,多植绵柳,课僮奴以括圆为事,故以柳黄为言。
  【张仲举蜕庵诗】
  《癸丑人日雨中》:是岁十二日立春积雨将谋雪,新年未入春。半生如过客,七日又逢人。采胜天花小,香醪玉色醇。多忧亦何事,适意任天真。
  【蓝静之蓝山集】
  《人日偶成》:七日本宜晴,愁人风雨声。厨烟侵几湿,檐瀑隔窗鸣。杨柳颦何事,梅花笑不成。呼儿催酌酒,一醉百忧轻。又《人日怀云松》:七日始为人,寒风未似春。长吟呵笔久,独坐拥炉频。仙茗烹松雪,山醅漉葛巾。如何巷南北,逼侧不相亲。又《人日怀兼善》:元日至人日,檐声断复闻。山头雪待雪,溪上云连云。牧犊空年老,听鸡过夜分。平川张逸士,最念久离群。
  【国朝宋玄僖庸庵后藁】
  《人日有作》:辛亥新正雨雪数朝同,屏迹茅堂未觉穷。人日昼阴开晚照,老年寒极向春风。荆榛岂阻寻芳客,葵藿还亲避俗翁。元夕张灯看不近,试听箫鼓月明中。
  【清江贝庭臣集】
  《人日》:卜宅邻杨子,登楼拟仲宣。客星犹海上,人日且尊前。谷鸟晴偏乐,林花暖欲然。浩歌醒复醉,何用惜中年。
  【郑居贞诗】
  《乙丑人日偕友人山行时将有远行次韵》:天开甲子岁重新,人日初晴枉故人。老去江湖犹入梦,春来天地总含仁。柴桑酒熟思元亮,谷口田荒愧子真。倘遂乞身归故里,重逢无惜醉芳春。日暖花泥尚未干,轻云犹护屋前山。因过古寺长廊外,又入荒野圃间。簪组久违宁复恋,山林随分且须欢。无端病目心如醉,一任莺花雾里看。
  【宋李璧雁湖集】
  《人日过灵泉寺次韵少庄》:浣溪沙
  只记梅花破腊前,恼人春色又薰然,山头井似陆公泉。
  上客长谣追楚些,娇娃短舞看胡旋,崇桃积李自年年。(一作:来年且幸报丰年)
  《人日蟆颐席间和韵》:朝中措
  东风歌吹发重,飞旆入山新。小雨不妨酥润,江头一并霜晴。
  年年心似输他,钗燕幡带迎春。怎得樽前避酒,史君精鉴如神。
  【范石湖词】
  《人日水调歌》:元日至人日,未有不阴时。新年叶气无处,人物不熙熙。万岁声从天下,一札恩随春到,光彩动天鸡。寿域偏寰海,直过雪山西。
  忆曾预,宣玉册,捧金卮。如今万里魂梦,空绕五云飞。想见大庭宫馆,重起三山楼观,双指赭黄衣。此会古无有,何止古来稀。
  人异
  【文献通考】
  《人异》:按《传》曰:皇之不极,厥罚常阴。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疴。昌邑正时,霍光将议废立,而夏侯胜援此以谏王出游。光与张安世疑谋己泄,而惊异其说。然则所谓下人伐上之疴,乃犯上反叛之谓。然历代史志,只谓之人疴。而所载者,则形体之妖异。或举动言语之狂惑,或化为异物,或已死复生,殊不及叛逆之事。盖人疴者,妖也。叛逆者,其应也。又下而犯上,臣而背君,其妖孰甚焉。故总谓之人疴云。春秋文公十一年,败狄于咸。师古曰:咸,鲁地也。《谷梁公羊传》曰:长狄师古曰:防风之后,漆姓也。国号瞒音所求反。瞒音莫干反。兄弟三人,一者之鲁,师古曰:侨如也,来伐鲁为叔孙得臣所获。一者之齐,师古曰:荣如也。齐襄公二年伐齐,为王子成父所获。一者之晋,师古曰:楚如也,宣十五年晋灭潞国而获之。皆杀之。身横九亩,师古曰:亩古亩字。断其首而载之。眉见于轼,师古曰:轼,车前横木。何以书?记异也。刘向以为是时,周室衰微,三国为大可责者也。天戒若曰:不行礼义,大为夷狄之行,将致危亡。其后三国皆有纂弑之祸。师古曰:谓晋文公薨,襄仲弑恶反视而立宣公,齐连称管至父弑襄公而立无知,晋乐书中行偃杀厉公而立悼公。近下人伐上之疴也,刘歆以为人变。属黄祥,一曰属赢虫之孽;一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凡人为变,皆属皇极,下人伐上之疴云。《京房易传》曰:君暴乱,疾有道。厥妖长狄入国,又曰丰其屋,下独苦。师古曰:丰其屋易丰卦上六爻辞。丰,大也。长狄生,世主虏。《史记》:秦始皇帝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师古曰:陇西之县也,音吐高反。天戒若曰:勿大为夷狄之行,将受其祸。是岁始皇初并六国,反喜以为瑞。销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遂自贤圣,燔诗书,坑儒士,奢淫暴虐,务欲广地。南戍五岭,北筑长城,以备胡越。师古曰:五岭解在张耳陈余传。堑山填谷。西起临洮,东至辽东,径数千里。故大人见于临洮,明祸乱之起。后十四年而秦亡。亡自戍卒陈胜发。魏襄王十三年,魏有女子化为丈夫。《京房易传》曰:女子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贱人为王。丈夫化为女子,兹为阴胜,厥咎亡。一曰男化为女,宫刑滥也。如淳曰:宫刑之行,大滥也。女化为男妇,政行也。赧王三十一年齐有人当阙,而哭者求之不得,去则闻其声。时燕昭王伐。齐泯王出奔,为将淖齿所弑。秦始皇三十六年,郑客从关东来,至华阴,望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持璧与客曰:为我遗镐池君。长安西北有镐池,君则池神也。江神告之。因言今年祖龙死,祖始也,龙,人君象,谓始皇也。忽不见客奉璧。始皇使御史视之,即二十八年过江所湛璧也。默然良久曰:山鬼不过知一岁事也。汉高祖为亭长,送徒骊山被酒,夜经泽中,有大蛇当径,乃拔剑斩蛇。后人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之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者赤帝子斩之,故哭。人以妪为不诚,欲苦之妪,因忽不见。后人告高祖,高祖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汉景帝二年九月,胶东下密人,年七十余,生角,角有毛。时胶西济南齐四王,有举兵反谋。谋由吴王濞起,连楚,赵凡七国下密县。居四齐之中角。兵,象,上卿者也。老人,吴王象也。年七十,七国象也。天戒若曰:人不当生角,犹诸侯不当举兵以乡京师也。祸从老人生,七国俱败云。《京房易传》曰:家宰专政,厥妖人生角。武帝征和元年,上居建章宫,见一男子带剑入中龙华门,疑其异人。命收之。男子捐剑走。逐之,弗获。上怒斩门候。冬十一月,发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城门,索十一日乃解。巫蛊始起。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生一子。长安陈凤言:此阳变为阴,将亡继嗣自相生之象。一曰嫁为人妇生一子者,将复一世乃绝。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阳方与女子田无啬生子。师古曰:方与者,山阳之县也。女子姓田名无啬,方与音房豫。先未生二月,儿唬腹中。及生不举,葬之陌上。三日人过闻唬声,母掘收养。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广牧女子赵春病死。师古曰:广牧,朔方之县也。姓赵名春。敛棺积六日,师古曰:敛,音力瞻反;棺,音工唤反。出在棺外,自言见夫死。父曰:年二十七不当死。太守谭以闻。《京房易传》曰:干父之蛊有子,考亡咎。韦昭曰:蛊,事也。子能正父之事,是为有子。故考不为咎累。师古曰:易蛊卦初六爻辞也。子三年不改父道,思慕不皇,亦重见先人之非。师古曰:言久有不善之事,当速改之。若唯思慕而无所变易,是重显先人之非也。一曰:三年之内但思慕而已,不暇见父之非故不改也。重音直用反。不则为私死妖,人死复生。一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六月,长安女子,有生儿,两头异颈,面相向,四臂共胸,俱前向。师古曰:乡读曰向。尻上有目,长二寸所。《京房易传》曰:睽孤,见豕负涂。师古曰:易睽卦上九爻辞也。睽孤,乖刺之意也。涂,泥也。睽,音苦构反。厥妖人生两头,下相攘善,妖亦同人。若六畜首目在下,兹谓亡上。正将变更,凡妖之作,以谴失正,各象其类。二首,下不一也。足多,所任邪也。足少,下不胜任。或不任下也。凡下体生于上,不敬也。上体生于下,渎也。生非其类,淫乱也。人生而大上,速成也。生而能言,好虚也。群妖推此类,不改乃成凶也。王莽始建国二年,甄丰子寻,坐伪作符,命诛。党与死者数百人。寻手理有天子字,莽解其臂入视之,曰:此一大子也。或一六子也。六者,戮也。明寻父子当戮死也。是岁池阳县有小人,影长尺余。或乘车马,或步行,操持万物。大小多相称,车马及物皆称人之形。三日止。天凤四年,连率韩博上言:有奇士长丈,大十围,来至臣府,曰欲奋击胡虏。谓巨母霸,出于蓬莱东南,五城西北,昭如海濒,昭如,海名也。轺车不能载,三马不能胜,即日以大车四马建虎旗载霸诣阙。霸卧则枕鼓,以铁著食乞。迎之于道,京师门户不容者开高大之,以视百蛮。
  【东汉书】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戊子,民转相惊走。弃什物去庐舍。灵帝建宁三年春,河内妇食夫,河南夫食妇。臣昭曰:案此二食夫妻不同,在河南河北每见死异。斯岂怪妖复有复乎?河者,经天亘地之水也。河内,河之阳也。夫妇参配阴阳判合成体。今以夫之尊在河之阳,而阴承体卑吞食尊阳。将非君道昏弱无居刚之德,遂为阴细之人所能消杀乎?河南、河之阴。河视诸侯夫亦惟家之主而自食正内之人。时太皇后将立,而灵帝一听阉官无所厝心。夫以宫房之爱恶,亦不全中怀抱。宋后终废王甫挟奸,阴中列侯。宝应厥位,天戒若曰:徒随嬖登之意,夫敢其妻乎?熹平二年六月,雒阳民讹言虎贲寺东壁中有黄人,形容须眉良是。观者数万,省内悉出,道路断绝。应劭时为郎,风俗通曰:劭故往视之。何在其有人也。走漏污处腻赭流漉壁,有他剥数寸曲折耳。劭又通之曰:季夏土黄,中行用事,又在壁中,壁亦土也。以见于虎贲寺者,虎贲国之秘兵杆难御侮,必是于东,东者,动也,言当出师行将,天下摇动也。天之以类告人,甚于影乡也。
  到中平元年二月,张角兄弟起兵冀州,自号黄天。三十六方四面出和,将帅星布,吏士外属。因其疲喂,牵而胜之。《物理论》曰:黄巾被服纯黄不将尺兵,肩长衣翔行舒步,所至郡县无不从。是日天大黄也。光和元年,五月壬午,何人白衣,欲入德阳门?辞我梁伯夏,教我上殿为天子。中黄门桓贤等,呼门吏仆射,欲收缚何人。吏未到,须臾还走。求索不得。不知姓名。蔡邕以成帝时男子王褒绛衣入宫,上前殿非常室,曰:天帝令我居此。后王莽篡位,今此与成帝相似而有异。被服不同,又未入云龙门而觉。称梁伯夏,皆轻于言以往。况今将有狂狡之人欲为王氏之谋,其事不成。其后张角称黄天作乱竟破坏。《风俗通》曰:光和四年四月,南宫中黄门寺下一男子,长九尺,服白衣。中黄门解步呵问:汝何等人?白衣妄入宫掖,曰:我梁伯夏后天使,我为天子。步欲前收取,因忽不见。劭曰:《尚书》《春秋》《左传》曰:伯益佐禹治水封于梁額。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龙多归之。帝舜嘉之,赐姓董氏。董氏之祖与梁同焉。到光熹元年,董卓自外入。因间来篡,废帝杀后。百官总已。号令自由,杀戮决前,威重于主。梁本安定,而卓陇西人俱凉州也。天戒若曰:卓不当专制夺矫如白衣无宜间入宫也。白衣见黄门寺及卓,之末中黄门诛灭之际,事类如此,可谓无乎?袁山松曰:案张角一时狡乱,不足致此大妖。斯乃曹氏灭汉之徵也。案劭所述,与志或有不同。年月舛异,故俱载焉。注曰:检观前通,各有未直。寻梁即魏地之名。伯夏明于中夏,非溥天之称,以内臣孙大得称王,徵验有应,有若符契。复云伯夏教我为天子。后曹公曰: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此乃魏文帝受我成策而陟帝位也。《风俗通》云:见中黄门寺曹腾之家,尤见其证。二年,雒阳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胸,俱前向。以为不祥,堕地弃之。自此之后,朝廷紊乱。政在私门,上下无别。二头之象,后董卓戮太后,被以不孝之名,放废天子,后复害之。汉元以来,祸莫逾此。四年,魏郡男子张博,送铁炉诣太官。博上书室殿山居屋后宫禁,落屋欢呼。上收缚考问。辞忽不自觉知。臣昭曰:魏人入宫,既夺汉之征。至后宫而欢呼,终亦祸废母后。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阳男子刘仓,居上西门外。妻生男两头共身。灵帝时,江夏黄氏之母。浴而化为鼋。入于深渊。其后时出见。初浴簪一银钗,及见犹在其首。臣昭曰:黄者,代汉之邑,女人臣妾之体。化为鼋。鼋者,元也。入于深渊,水实制火,夫君德尊阳,利见九五飞在于天。乃备光盛,俯等龟鼋,有愧潜跃。首从戴钗,卑弱未尽。后帝者王,不专权极。天德虽谢,蜀犹傍赞,推求斯异女为晓者著矣。献帝初平中,长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殓月余,其母闻棺中声,发之遂生。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其后曹公由庶士起。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县女子李娥,年六十余,物故。其家以杉木殓墓于城外数里。上已十四日,有行者闻冢中有声,便语其家。往视闻声,便发出,遂活。七年,越隽有男化为女子。时周群上言,哀帝时亦有此异。将有易代之事。至二十五年,献帝封于山阳。建安中,女子生男,两头共身。
  【晋书】
  魏文帝黄初初,河清宋士宗母,化为鳖入水。明帝太和三年,曹休部曲丘奚农女死复生。时有开周世冢,得殉葬女子。数日而有气,数月而能言,郭太后爱养之。又太原人发冢,破棺中有一生妇人。问其本事,不知也。视其墓木,可三十岁。按《京房易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宣帝起之象也。汉平帝献帝并有此异,故以为王莽曹操之证。青龙元年,并州刺史毕轨,送汉故渡辽将军范明友。鲜卑奴年二百五十岁,言品饮食如常人。奴云霍显光后小妻明友妻,光前妻女。时京邑有一人失其姓名,食啖兼十许人。遂肥不能动。其父曾作远方长吏,官徒送彼县令胡义传共食之。一二年中,一乡辄为之俭。三年中,寿春农民妻自言为天神所下,命为登女,当营卫帝室,蠲邪纳福。饮人以水及以洗创,或多愈者。于是立馆后宫,下诏称扬,甚见优宠。及景初二年,帝疾,饮水无验。以致大渐,于是斩焉。元帝咸宁二年八月,襄武县言有大人见,长三丈余,迹长三尺二寸,发白,着黄巾单衣,拄杖呼王。始语曰:今当太平,晋寻代魏。吴孙休时,乌程人有得困病。及差能以乡言者,言于此而闻于彼。自其所听之,不觉其声之大也。自远听之,如人对言,不觉声之自远来也。声之所往,随其所向。远者所过十数里。其邻人有责息于外,历年不还。乃假之使为责让,惧以祸福。负物者以为鬼神。即颠倒界之。其人亦自不知所以然也。《文献通考》按此事晋史置之言不从条下,然此妖异也。故今移置之人疴门云。孙休永安四年,安吴民陈焦,死七日复生。穿冢出,于宝曰:此与汉宣帝同事。乌程侯皓承废放之家。得位之祥也。宝鼎元年,丹阳宣骞母年八十。因浴化为鼋,兄弟闭户卫之。掘堂上作一大坎,实水其中。鼋入坎游戏一二日。恒延颈外望,伺门户小开,便轮转自跃入于远潭,遂不复还。与灵帝时黄氏母事同,吴亡之象也。晋武帝泰始五年,城人年七十生角,殆赵王伦篡乱之象也。咸宁二年十二月,琅邪人颜畿病死。棺殓已久,家人咸梦畿谓已曰:我当复生,可急开棺。遂出之。渐能饮食屈伸视瞻,不能行语。二年复死。《京房易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厥妖人死复生,其后刘石僭逆。遂亡晋室,下为上之应也。惠帝元康中,安丰有女子周世宁八岁,渐化为男子,至十七八而气性成。《京房易传》曰:女子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贱人为王,此亦刘石覆荡天下之妖也。元康中,梁国女子许嫁,已受礼聘。寻而其夫戍长安,经年不归。女家更以适人,女不乐行。其父母逼强不得而去。寻病亡。后其夫还,问其女所在,其家具说之。其夫迳至女墓,不胜哀情,便发冢开棺,女遂活。因与归家。后恐闻知,诣官争之。所在不能决,秘书郎王导议曰:此是非常事,不得以常理断之,宜还前夫。朝廷从其议。永宁初,齐王唱义兵诛除乱逆,乘舆反正。忽有妇人诣大司马门求寄产,门者诘之。女曰:我截脐便去耳。是时齐王匡复王室,天下归功,识者为其恶之,后果斩戮。永宁元年十二月甲子,有白头公入齐王大司马府,大呼曰:有大兵起。不出甲子旬,杀之。明年十二月戊辰败,即甲子旬也。
  太安元年四月癸酉,有人自云龙门入殿前。北面再拜曰:我当作中书监,即收斩之。干宝以为禁庭尊秘之处,今贱人径入而门卫不觉者。宫室将虚而下人逾上之妖也。是后帝北迁邺,又迁长安。宫阙遂空焉。惠帝世,杜锡家葬而婢误不得出。后十年,开冢葬而婢尚生。始如瞑,有顷渐觉。问之,自谓再宿尔。初婢之埋,年十五六。及开冢更生,犹十五六也。嫁之有子。光熙元年,会稽谢真生子,头大而有发。而跖之石反反向上,有男女两体。生便作丈夫声,经一日死。此皇之不极,下人伐上之疴。于是诸王有僭乱之象也。惠帝之世,京洛有人兼男女体,亦能两用人道而性尤淫。此乱气所生。自咸宁太康之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妇离绝,多生怨旷。故男女气乱而妖形之作也。怀帝永嘉元年,吴郡吴县万详婢生子,鸟头、两足、马蹄、一手、无趾、尾黄色,大如碗。此亦人妖乱之象也。五年五月,抱罕令严根妓产一龙一女一鹅。《京房易传》曰:人生他物非人所见者,皆为天下大兵。是时帝承惠皇之后,四海沸腾寻而陷于平阳,为逆胡所害。此其徵也。愍帝建兴四年,新蔡县吏任侨妻,产二女,腹与心相合,自胸以上脐以下各分。此盖天下未一之妖也。时内使吕会上言,按瑞应图,异根同体,谓之连理。异亩同颖,谓之嘉禾。草木之异犹以为瑞,今二人同心,易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盖四海同心之瑞也。时皆哂之。俄而四海分崩,帝亦沦没。元帝太兴初,有女子其阴在腹,当脐下,自中国来至江东,其性淫而不产。又有女子阴在首,渡在扬州,性亦淫。《京房易传》曰:人生子阴在首,天下大乱。在腹天下有事,在背天下无后。于时王敦据上流将欲为乱,是其徵。三年十二月,尚书驺谢平妻,生女堕地,濞濞匹备反有声,须臾便死。鼻目皆在顶上,面处如项,口有齿,都连为一。胸如鳖,手足爪如鸟爪,皆下勾。此亦人生他物非人所见者。后二年,有石头之败。明帝太宁二年七月,丹阳江宁侯纪妻死。经三日复生。成帝咸康五年四月,下邳民王和侨居暨居末反阳。息女可,年二十,自云上天来还。得徵瑞印绶。当母天下。晋陵太守以为妖,收付狱。至十一月,有人持柘之夜反杖绛衣,请止车门口列为人,使求见天子,门候受辞。辞称姓吕名赐,其言王和女可,右足下有七星,星皆有毛长七寸。天今命可为天下母。奏闻即伏诛。并下晋陵诛可。康帝建元二年十月,卫将军营督过望,所领兵陈渎女台。有文在其足。曰:天下之母。炙之愈明。京都喧哗,有司收系以闻。俄自建康县狱亡去。明年崩。献后临朝,此其祥也。孝武帝宁康初,南郡州陵女唐氏渐化为丈夫。安帝义熙七年,无锡人赵未年八岁,一旦暴长八尺,髭须上即移反下相俞反蔚音尉然。三日而死。义熙中,东阳人莫氏生女不养,埋之。数日于土中啼,取养遂活。义熙末,豫章吴平人,有二阳道重累生。恭帝元熙元年,建安人阳道无头正平本,下作女人形体。刘聪子约死,一指犹暖,遂不殡殓。及苏。言见元海于不周山,经五日而遂复从至昆仑山。三日,而复返于不周。见诸王公卿将相,死者悉在。宫室甚壮丽,号曰:蒙珠离国。元海谓约曰:东北有遮须夷国无主,久待汝父为之。汝父后三年当来。来后国中大乱,相杀害,居家死亡略尽。但可永明辈十数人在耳。汝宜还,后年当来。见汝不久约拜辞而回,道过一国,曰:猗尼渠余国。引约入宫,与约皮囊一枚,曰:为吾遗汉皇帝。约辞而归。谓约曰:刘郎后年来必见过,当以小女妻之。约归,置皮囊于杌上。俄而苏。使左右杌上取皮囊开视之。有一方白玉题文曰:猗尸工渠余国天王。敬信遮须夷国天王岁在提当相见也。驰使呈聪,聪曰:若审如此,吾不惧死也。及聪死,与此玉并葬焉。符健时新平有长人,见语百姓张靖曰:符氏应天受命,今当太平,外面者归中而安泰。问姓名弗答。俄而不见。新平令以闻,健以为妖。下靖狱。会大雨霖,河渭溢,蒲津监冠登得一屐于河长七尺三寸。人迹称之,指长尺余,文深一寸。健叹曰:覆载之中何所不有?张靖所见,定不虚也。乃赦之。
  【宋书】
  宋文帝元嘉末,长广人病差。便能食而不得卧,一饭辄觉身长如此。数日头遂出屋。段究为州刺史。度之长三丈,复还渐缩如旧。经日而亡。俄而文帝为凶劭所害。宋明帝泰豫元年正月丁已,巨人迹见西池冰上。
  【梁书】
  武帝时,海中浮鹄山,去余姚岸可千余里。上有女人年三百岁,有女官道士四五百人年并出百。但在山学道,遣使献红席帝方舍身,时其使适至。云此草常有红鸟居下,故以为名。观其图状,则鸾鸟也。时又有男子不知何许人,于大众中自割身以饴饥鸟,血流偏体而颜色不变。又沙门智泉铁钩挂体,以燃千灯。一日一夜,端坐不动。太清元年,丹阳有莫氏妻生男,眼在顶上,大如两岁儿,堕地而言曰:儿是旱疫鬼不得住。汝当令我得过。疫鬼曰:有上官何得自由?母可急作绛帽,故当无忧。母不暇作帽,以绛系发。自是旱疫者二年。杨徐兖豫尤甚。黄氏乡邻多以绛免他土,效之无验。简文大宝二年,京口人于藏儿年五岁,登城西南角大楼打鼓作长江擂。鼓,兵象也。时侯景乱江南。元帝承圣元年十二月,天门山获野人。出山三日而死。
  【陈书】
  陈武帝永定三年,有人长三丈,见罗浮山。通身洁白,衣服楚丽。《京房易传》曰:长人见亡,后二岁帝崩。后主为太子时,有妇人突入东宫而大言曰:毕国主。后主立而祚终之应也。至德三年八月,建康人家婢死。埋之九日而更生。有牧牛人闻而出之。
  祯明二年有神自称老子,游于都下,与人对语而不见形。言吉凶多验。得酒取酹之。经三四年,乃去。有船下。忽闻人言曰:明年乱。视之得死婴儿,长三尺,而无头。明年陈亡。
  【北史】
  后魏太武大延元年,有鄙妇人持方寸玉印诣潞县侯孙家,既而亡去。莫知所在。印有三字,为龙鸟之形。要妙奇巧,不类人迹。文曰:旱疫平。后齐天保中,临漳有女人产子,二头共体。是后政由奸佞,上下无别。两头之应也。河清四年,有神见于后园万寿堂前山穴中。其体壮大,不辨其面,两齿绝白,长出于唇。帝值宿嫔御,已下七百人咸见焉。帝又梦之。后主咸平五年大旱,晋阳得死妖,长二尺,面顶各二目。帝闻之,使刻木为其形以献。
  【存心录】
  后周保定三年,有人产子男。阴在背上如尾,两足指如兽爪。阴不当生于背而生于背者,阴阳反覆。君臣颠倒之象。人足不当有爪而有爪者,将致攫人之变也。是时晋阳公宇文护专擅朝政,征伐自己,阴怀篡逆。天戒若曰:君臣之分已矣。将行攫噬之祸。帝见变而悟。遂诛晋公亲万机,克平齐国。号为高祖。转祸为福之效也。武帝时有强练者,佯狂持一瓢,至晋阳公护门而击破之。曰:身尚可,子苦矣!时护专政,因朝太后,帝击杀之。发兵捕其诸子,皆备楚毒而死。强练又行乞于市,或遗之粟麦。取以无底袋受之。因大笑曰:盛空。未几。周灭高祖移都长安,城为虚矣。
  【隋书】
  开皇六年,霍州有老翁化为猛兽。七年,相州有桑门为蛇,尾绕树而自抽,长二丈许。仁寿四年,有人长数丈,见于应门。其迹长四尺五寸,其年帝崩。大业元年,雁门人房回安,母年百岁。额上生角长二寸。《洪范五行传》曰:妇人,阴象也。角,兵象也。下反上之应。是后天下果大乱。阴戎围帝于雁门。四年,雁门宋谷村,有妇人生一肉卵。大如斗。埋之后数日,所埋处云雾尽合。从地雷震而上,视之洞穴,失卵所在。六年,赵郡李来王家有婢产一物大如卵。六年正月朔旦,有盗衣白练裙襦,手持香花,自称弥勒佛出世。入建国门夺卫士仗,将为乱。齐王遇而斩之。后三年,杨玄感作乱,引兵围洛阳,战败乃伏诛。八年,有澄公者若狂人,于东都大叫唱贼。帝闻而恶之。明年玄感作乱,举兵围洛阳。十二年,澄公又叫贼,李密逼东都,孟让烧丰都市而去。九年,帝在高阳,唐县人宋子贤善为幻术,每夜楼上有光明能变作佛形,自称弥勒出世。又悬大镜于堂上,纸素上尽为蛇为兽及人形。有人来礼谒者,转侧其镜。遣观来生形像,或映见纸上蛇形。子贤则告云:此罪业也,当更礼念。又令礼谒。乃转人形示之。远近惑信,日数百千人。遂潜谋作乱。将为无遮佛会。因举兵欲袭击乘舆。事泄,鹰扬郎将以兵捕之。夜至其所,远其所居,但见火炕。兵不敢进,郎将曰:此地素无坑,止妖妄耳。及进,无复火矣,遂擒斩之,并坐其党与千余家。其后,复有桑门向海明,于扶风自称弥勒佛出世。潜谋逆乱,人有归心者,取获吉梦。由是人皆惑之。三辅之士翕然称为大圣。因举兵反,众至数万。官军击破之。《京房易飞候》曰:妖言动众者兹谓不信,路无人行,不出三年起兵,自是天下大乱,路无人行。
  【新唐书】
  《五行志》:唐武德四年,太原尼志觉死十日而苏。贞观十九年,卫州人刘道安头生肉角,隐见不常。因以惑众,伏诛。角,兵象。肉不可以触者。永徽六年,淄州高苑民吴威妻,嘉州民辛道护妻皆一产四男。凡物反常则为妖。亦阴气盛则母道壮也。显庆三年,普州有人化为虎。虎猛噬而不仁。仪凤三年四月,泾州献二小儿,连心异体。初,鹑觚县卫士在万年妻吴,生一男一女。其胸相连,余各异体。乃析之则皆死。又产复然。俱男也。遂育之。至是四岁,以献于朝。永隆元年,长安获女魃,长尺有二寸,其状怪异。诗曰:旱魃为虐,如如楚。是岁秋不雨,至于明年正月。永隆二年九月,万年县女子刘凝静,衣白衣,从者数人。升太史令厅,问此有何灾异?令执之以闻。是以慧星见,太史司天文历侯,王者所以奉若天道恭授民时者,非女子所当问。载初中,涪州民范端化为虎。神功元年二月庚子,有人走入端门。又入则天门至通天宫,阍及仗卫不之觉。时来俊臣婢产肉块如二升器,剖之有赤虫。须臾化为蜂螫人而去。久视二年正月,成州有大人迹见长安中。郴州左史,因病化为虎。欲食其嫂,擒之乃人也。虽未全化而虎毛生矣。太极元年,狂人段万谦,潜入承天门,登太极殿,升御床,自称天子。且言我李安国也。人相我年三十二当为天子。开元二十三年四月,冀州献长人李家宠,八尺有五寸。大历十年二月,昭应妇人张,产一男二女。贞元八年正月丁亥,许州人李狗儿,持杖上含元殿击拦槛,伏诛。十年四月,恒州有巨人迹见。十五年正月戊申,狂人刘忠诣银台,称白起令上表,天下有火灾。十七年十一月,翰林待诏戴少平,死十有六日而苏。是岁宣州南陵县丞李嶷死,已殡三十日而苏。元和二年,商州洪崖治役夫,将化为虎。众以水沃之。不果化。长庆四年三月,民徐忠信潜入浴堂门。宝历二年十二月,延州人贺文妻,一产四男。太和二年十月,狂人刘德广入含元殿。咸通七年,渭州有生人角寸许,占曰天下有兵。十三年四月,太原晋阳民家有婴儿,两头异颈,四手联足,此天下不一之妖。是岁民皇甫及年十四,慕长七尺余,长啜大嚼三倍如初。岁余死。乾符六年秋,蜀郡妇人尹生子,首如豕,目在雕下,占曰:君失道。光启元年,阝显州温泉民家有死者,既葬且半月,行人闻声呼地下,其家发之。则复生。岁余乃死。
  二年春,凤翔县女子未龀,化为丈夫。旬日而死。《京房易传》曰:兹谓阴昌,贱人为王。大顺元年六月,资州兵王全义妻如孕,觉物渐下入股,至足大拇,痛甚。拆而生珠如弹丸,渐长大如杯。天二年五月,颖川汝阴民彭文妻,一产三男。蜀王建元年,巨人见青城山。南汉刘钅长时,南海民妻生子,两首四臂。
  【太平广记】
  永淳初,同州司功元遂,其母在堂坐,忽见屏外有小人乘小马入来。人长二三尺,马亦相称衣甲具装,光彩辉日。于庭内巡墙驰走,良久方灭。其母常欲自杀,后遂投井而死。天宝中,李测移官。其宅亦凶。莅事数日,宅中有小人长数寸,四五百头。满测官舍测以物击,中一头。仆然而殆。视之悉人也。天宝末,御史中丞毕杭,于庭中忽见小人,长五六寸,数百游戏自若。家人击死一枚,明日群小人皆白服而哭。桓谦家有人长寸余,被铠持槊,从穴中出,部陈指麾,人马轻快,刺取切肉入穴。道士朱应子令作沸汤浇穴。因掘,有大蚁斛许皆死。遂绝。谦后亦诛。《录异记》:赵燕奴者,合州石镜人也。居大云寺地中,初其母孕数月,产一虎。弃于江中。复孕数月,产一巨鳖,又弃之。又孕数月,产一夜叉,长尺余,弃之。复孕数月而产燕奴,眉目耳鼻口一一皆具。其自项已下,其身如断瓠。亦有肩胛,两手各长数寸,无肘臂腕,掌如圆肉,上各生六指,才寸余,爪甲亦具,其下有两足一二寸,亦皆六指。既产不忍弃之。及长,只长二尺余,善入水能乘舟。性甚狡慧,词喙辩给,颇好杀戮。以捕鱼豚为业。每斗船驱傩及歌《竹枝词》较胜,必为首冠,市肆交易必为牙保。常髡发缁衣,民间呼为赵师。晚岁但秃头白衫而已。或拜跪跳跃,倒踣于地。形倮露,人多笑之。或乘驴远适,只使人持之横卧鞍中若衣囊焉。有二妻一女,衣食丰足。或击室家,力不可制。乾德初,年仅六十。腰腹数围。面目如常人无异。其女右手无名指长七八寸,亦异于人。
  【宋史】
  《五行志》:宋自建隆元年至天禧四年,郡县上言民妻产三男者,凡一百九。产四男者凡三。产一男三女者二。产二男一女者一。建隆三年,齐州晋州大旱,民家多生魃。太平兴国九年,杨州杨子县民妻生男,毛披体半寸余,面长顶高,鸢肩,眉毫粗密,近发际有毛两道软长,眼微紫,唇红厚,耳鼻大,类胡僧。至三岁画图以献。淳化元年八月,汾州悉达院僧智严,头生角可长三寸。天僖四年七月,衡州耒阳县民张中妻产三男,其一额有白志,方寸余,上生白发。天圣至治平,妇人生四男者二,生三男者四十四,生二男一女者一。说者曰:天下安宁,无兵荒之忧,人民蕃息之验也。熙宁元年距元丰七年,郡邑民家生三男者八十四。而四男者一,三男一女者一。元丰八年至元符二年,生三男者十八,而四男者二,三男一女者一。元符三年至靖康,生三男者十九,四男者一。宣和六年,都城有卖青果男子,孕而诞子。蓐母不能收,易七人始免而逃去。又有酒肆号丰乐楼,酒保朱氏子之妻,可四十余。楚州人。忽生髭。长仅六七寸,疏秀而美,宛然一男子。特诏度为女道士。宣和六年,御楼观灯,时开封尹设次,以弹压于西观下。上从六宫于其上,以观天府之断决者。帘幕深密,下无由知。众中忽有人跃出,墨色布衣若寺僧童行状,以手画帘,出指斥语。执于观下,上怒甚,令中使传旨治之,掠乱。下又加炮烙,询其谁何?略不一语。亦无痛楚之状。又断其足筋。俄施刀脔。血肉狼籍。上大不悦,为罢一夕之欢,竟不知其何人。付狱尽之。绍兴三年,建康府桐林湾人产儿,肉角有齿,角,兵象。肉不可以触者。是岁人多产鳞毛,皆人疴也。绍兴二十年八月,洋州真符县民家一产三男。隆兴元年,建康民流寓行都,产子二首,具羽毛之形。乾道五年,衡湘间有人化为虎者,与《唐志》显庆三年人疴同占。余杭县民妇产子青而毛,二肉角。又有二家妇产子,毛角亦如之。皆连体两面相向。三家才相去一二里。疴气同所钟也。又,潮州城西,妇孕过期,产儿如指大,五体皆具者百余,蠕蠕能动,人疴之异也。淳熙十年,鄱阳南乡民产子,两肘各有二臂,长十五岁,每斗则六臂并运。十三年,行都有人死,十四日复生。十一月辛未,邓家巷民妇产肉块三,其一直目而横口。十四年六月,临安府浦头民产子,生而能言,四日暴长四尺。绍兴元年,平江府昆山县石工,采石而山摧,工压焉。三年六月,他工采石邻山,闻其声呼相应答如平生,报其家。凿石出之,见其妻喜曰:久闭乍风,肌如裂。俄顷,声微噤,不语,化为石人,貌如生。庆元元年,饶州乐平民产子,人体有尾。永州民产儿,首有角,腋有肉翅。二年七月,隆兴府进贤县民产子亦如之,而面有三目。喜定元年四月,镇江后军妻生子,一身二首四臂。晋志谓中原分裂,应此人疴也。后数年金人失中原。
  【元史】
  《五行志》:至正十年春,丽正门楼斗拱内有人伏其中,不知何自而至。远近聚观之。门尉以白留守,达于都堂。上闻,有旨令取什法司鞠问,但云苏州人。问其姓名,诘其所从来,皆惘若无知,唯妄言祸福而已。乃以不应之罪笞之,忽不知所在。
  人妖
  【存心录】
  晋元嘉九年,南阳乐遐,尝在坐,忽闻空中有人呼其夫妇名。甚急。半夜乃止。殊自惊惧。后数日,妇屋后还,忽举体衣服总是血。未及一月,而夫妇相继病卒。东晋王绥为冠军将军,其家夜中梁上无故有人头堕于床而血流淋漓。俄拜荆州刺史,坐其父愉之谋,与弟纳并被诛。
  【历代人臣类】
  晋诸葛长民富贵,后尝一月或数十日,取于夜眠中惊起,跳踉如与人相打状。毛修之尝与同宿,骇愕不达此意。视之良久,长民告毛,此物奇健,非我无以制之。毛曰:是何物?长民曰:我正见一物甚黑,两手,脚不分明,少日中,多夕来。取共斗深自惊惧焉。屋中柱及椽桷间悉见有蛇头,令人以刀悬斫,应刀隐灭,去辄复出。悉以纸裹柱桷,纸内簌簌如有行声。后长民为刘裕所杀。晋兖州刺史王徽之,在道有客命索酒炙,言未讫,而炙至。割之,终不入。少顷,已变为徽之头矣。惊愕反瞩,又见其头在空中,挥霍而没。王至州便殒。后魏仆射朱世隆昼寝。妻奚氏忽见一人携世隆头去。奚氏往视之,隆寝如故。及觉谓妻曰:向梦人断我头去。数日被杀。北齐赵郡王睿又奏后主云:和士开不宜居内,出士开为兖州刺史。太后欲留百日。睿又正色不许。睿又出夜方寝,见一人长可丈五尺,当门向床以臂压王。良久遂失。甚恶之。而明日被诛。北齐崔季舒,位至侍中,忽见池中莲花为人面,著鲜卑帽。又其妻昼寝,见一神人长丈余,遍身黑毛,欲来逼己。又有一大人手自地而出,长丈余,满室光耀。问左右皆不见,寻以非罪见诛。唐周仁轨为并州长史,性残酷好杀。在州忽于堂阶下见一人臂,如新断,来血流沥沥。仁轨令人送去州二十余里外。数日令看,其臂尚在。时盛暑,肉色无变。人咸怪之。其月仁轨以韦氏党伏诛。介士抽刀斫之,仁轨举臂应刃所中,其臂压地,与比见者无异。人驰骑往于先送处看之,至彼一无所见。唐丞相王涯掌邦赋,又主县官监铁,其子仲翔,尝一日避暑于山亭。忽见家僮数十,皆无首被血来仲翔前,仅食顷方不见。仲翔惊异甚。即具白之。愿解去权位,涯不听。后果有郑注之祸。
永乐大典
卷之三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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