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找不到保姆,我就留在家里

亲一个,妈咪去上班 作者:(法)多曼 著;宫林林 译


  几乎连住在世界尽头的保姆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她们中有的家里只能勉强挤下一个小孩;有的提出极其奢侈的要求:"要喝世界上最好的'维特尔'矿泉水,要用塑料罩把床罩上,要最好的橡皮乳头,还要买不会把床单弄脏的淡色彩笔。"有的晚上六点半以后就不愿再看小孩:"要不,我怎么照顾自己的小孩呀?"还有的不能带孩子出去散步,原因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同时推着两个婴儿车还提着一个菜篮子。那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了:找一个没有执照的幼儿看护帮忙。

  这听起来有些可怕,不过这样的保姆要求少,价格便宜,时间也更充足。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照看孩子。

  有时候,这种人从外地来,说不定还能帮助孩子开阔视野。而且这种保姆很少有不笑的时候,这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也有好处。但从家庭补助金来看,这是下下策了。

  还有,这种人不会帮你去找正规的保姆,她会鼓励你忘记那串长长的名单:"别再烦了,太太,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说到底,一分钱一分货,大部分人最后都能找到合适的保姆。

  在令人厌烦的寻找中,我总是不断地重复那几个字:我要为孩子找个保姆……这几乎成了本能反应。而且,每次会面,我都要小心翼翼地观察保姆们的第一反应。最终还是我们做母亲的自己在受累。

  不过,依然要保持警觉,留心以下情况:

  ·保姆的房子只有巴掌大小。

  走廊里的玻璃箱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杂物,走廊尽头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张快被电视杂志压塌了的桌子,落满灰尘的书架上面,放着从上世纪开始就没翻过的长篇小说。书架的中间摆着一个钟,架子被一张张全家福遮得快看不见了。墙中间挂着一张大照片,上面是这位保姆最小的孩子,他流着口水,一只手塞进嘴里--可能他牙疼,坐在高高的草丛里,很田园的味道。这样拥挤的房子,我的小瓦伦丁到底要睡在哪呢?

  ·烟灰缸是空的,但空气里还是有烟味。

  保姆们很清楚,妈妈们不喜欢吸烟者,所以在首次见面之前她们会把家里好好收拾一番。但是,即便卫生状况再好,禁止吸烟这一条是没得商量的。一个婴儿怎能在烟圈底下午睡,醒了还玩烟头?如果这个保姆真的很能干,而且她向你保证只在窗口吸烟,倒是可以碰碰运气。烟味很浓的,如果瓦伦丁接触了尼古丁,我们很容易就会知道。

  ·房间收拾得不尽如人意。

  床底下有灰团,家具上都是一层灰,洗碗池里碗还没有洗,电视机上粘着果酱。她认为刚收拾好很快就又会乱的,不如省省力气。当她给你端来一杯咖啡,你看到小勺上还有上一个使用者留下的痕迹。经过快速鉴定,是口红印,可能是上一个妈妈留下的--她居然也敢喝!总之,她不能让我满意,就算我们可以把这当做意外状况……难以想象,小瓦伦丁在沾满西红柿酱的油麻布上乱爬,手上沾满了油和泥的混合物,再把手指头放到嘴里一个一个地舔(如果只是脏还好)……天啊!

  要避免以上麻烦,有一个解决方法:让保姆到我们家里来。不错吧?不过预算就要高些,找起人来也更麻烦,因为我们总会要求保姆今天做点家务,明天炒个菜,她每天还要来来去去,别忘了车马费。

  缺点?没有其他孩子跟瓦伦丁玩,总是同样的玩具,同样的陈设。除非轮流,一个星期在我们家,一个星期在保姆家,但这还是有点单调。当我们回到家时,就会发现家里变成了一个马戏团:孩子们好像笼子里的狮子一样,在屋子里转圈。一方面,这更自由,另一方面,这也更约束。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重要的是把孩子活动的场所规划好:

  ·房间要按我设想的那样布置,我不希望窗帘整天都紧闭着--当然,午睡时间除外,我希望每个房间都要保持空气流通,午餐后吃剩的食物要放在保鲜盒里,装水果和蔬菜的盒子要盖上蓝色盖子,其他的盖绿色;不能把鞋放在屋子里,不能让孩子碰到录像机!如果你的要求这么苛刻,还是让保姆留在自己家里,你继续到外面找吧。·如果你有这样的要求:希望小孩整理好乱七八糟的房间,那么他们就已经能够把CD放到唱机里了;如果他们懂得进门抹鞋底,那么他们就会自己收好鞋子了;厨房的地上不能被你发现有橙汁……好吧,欢迎来到小型雇员俱乐部。因为要在你家里度过十个小时,需要坚强的意志,还要与所有人保持适当的距离。看你的了,但你肯定要对她进行几个月的试用,一旦与保姆失和,也要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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