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奶奶,帮忙啊

亲一个,妈咪去上班 作者:(法)多曼 著;宫林林 译


  现在,老人们要闹革命了。以前当儿女工作忙的时候,老人就会把孙子孙女接回自己家里帮忙照看,任劳任怨。如今呢,他们再也不愿受这种苦了,放假还不如轻轻松松休息一下呢。想叫他们帮忙带小孩他们就怨声载道、念念叨叨的。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说些什么。对他们来说,照顾孩子这活儿我爱干就干,不爱干就不干!

  人们常常说"妇女解放",这话听得人耳朵都起茧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我们来看看这些"老顽童"吧!他们一会儿上瑜珈堂,一会儿去美容、健身、美发……每星期聚会两天,周末再去逛街购物……还没算上游山玩水、丰盛午宴、观赏戏剧上影院呢。他们会说:"乖孙子孙女,我们现在不用上班了,但要新潮新潮,也不能落伍嘛!"就这样,新一代的"老顽童"生活讲究,想象丰富,大胆活跃。就算是上下班高峰时期,他们一来劲儿要去逛逛,你拦也拦不住!

  "真是的,这些'老顽童'!"一天早上,修车师傅的妻子跟我说,"那些老人家总是说自己赶时间,可修车也需要时间嘛!他们怎能这样呢?他们能有些什么好赶什么好忙的呀?!""我想你搞错了,"我用同样的语气跟她说,"这些老人家有的是时间和能耐,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确实,我们经常听到"老顽童"们说:"多少年来,我们被人指着干这干那的;现在我们真的解放了,世界是我们的了!"事实就是如此。

  对付这些"老顽童"有什么招数?让步。责怪他们又怕他们不高兴,说他们两句他们也不喜欢。他们总是说自己返老还童,充满活力。我们呢?既不能纵容他们,又不能不管他们,更加不能责备他们,真让人为难啊!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请尝试洗耳恭听:认真倾听他们的需要。因为他们是吃软不吃硬的,硬来不会奏效。说得有些哲理意味就是:创造生命不易,使之完美也不易。在人生剩下的日子里,他们不再处身于社会赛场中,无须投身激烈竞争,这算是一大快事,然而,成为看台上的观众也使他们感到沮丧。所以他们活跃参与、不想与时代脱节的做法便很容易理解了。对他们来说,这既是退下火线,也是重拾往日。

  这些老人家为我们操了大半辈子的心,他们已经被重重责任和束缚累得筋疲力尽。

  正因如此,不管我们怎样恳求,他们也不会欣然答应帮忙带孩子。因为这样就等于把他们带回三十年前那段含辛茹苦的日子。照看这些小淘气鬼、小娇娇女真够累人的,可不是闹着玩儿。不信你看看贝斯夫人,去年圣诞,一大群小魔怪围着她团团转,年已花甲的贝斯不得不喊道:"我骨头都快断了!"他们确实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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