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数字来说明一切

我是一个长年和数字打交道的人。数字和股票是我生命中的两大癖好，幸运的是，我总是能把这两个嗜好和我的选股职业结合在一起，并让我的事业始终如一地保持成功。我相信，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数字，正是数字，帮助我们找到具有巨大增长潜力的股票，同时又规避了空中楼阁般的故事和毫无意义的鬼话。沉迷于故事会让投资者对股票和市场的狂热笃信不已，甚至在热潮已散尽的时候依然沉醉不醒。正是这种纯粹以数字为基础的方法，才促使我们在2000 年12 月卖出了思科（Cisco ）和太阳微系统（Sun Microsystems ）这样的股票，并开始买进未曾涉足技术泡沫的洛维斯（Loews ）和联合医疗（United Healthcare）。而那些沉迷于技术股天方夜谭的人，在盛宴结束之后还在恋恋不舍，这最终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同样是纯粹的量化分析和统计分析，引导我们于2002 年投资于房地产行业，从那时起，房地产市场在几年内连创新高，引导我们投资于住宅业。

整个社会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数字和数学往往是最有说服力的，也是最有意义的。其意义在于，真正的答案不同于所谓的魔力和梦幻，它们来源于对现实数据的科学分析。当然，从主观角度分析问题，可以让我们用自己的观点、希望和梦想，来渲染不够美好的现实，而这样的观念自然也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不可否认的是，每天我们都被不计其数的主观性信息所包围着。那么，我们究竟应该怎样从这些色彩缤纷的信息中去伪存真呢？根本就不可能！在《决断2 秒间》（Blink）一书中，作者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 ）提出了一个极富说服力的例子：

通过一个简单的新数学算式，帮助手术室医生迅速正确地判断患者是否有心脏病。研究人员发现，医生掌握着足够的信息作出这种判断，并在此基础上加以提炼，归纳为一个简单的公式，借此缩短诊断过程，提高诊断效率，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统计和量化分析的使用还可以延伸到其他领域。尽管我喜欢和朋友同事谈论体育，但我的出发点却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因为我更倾向于判断和分析，而不会青睐于某支球队或某个球员。我经常这样说，如果让我管理一支棒球队的话，我打算尝试一下用数字去管理。我会按关键性统计数据对球员排名，并选择那些综合排名最高的队员。在篮球场上，我们对很多超级投手如数家珍。艾伦·艾弗森（Allan Iverson ）和活塞队的皮特·马拉维奇（Pete Maravich ）就是两个典型的例子。尽管他们得分易如反掌，但却从没获过NBA 的冠军。当科比·布莱恩特（Kobe Bryant ）专注于得分，而沙克·奥尼尔（Shaquille O’neal ）奋力争抢篮板球的时候，湖人队便成为一支不可打败的球队。因此，成功来自于天才之间的相互配合——抢断、助攻、篮板球、盖帽和罚篮，只有这些各具特长的球员溶为一体时，才能造就一支伟大的球队。

我想说明的是，尽管我发明的统计方法最初是针对球队管理，但有些人却让我大开眼界。在畅销书《金钱球》（Moneyball）中，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 ）为我们讲述了奥克兰运动家队（Oakland Athletics ）总经理比利·比恩（Billy Beane ）的故事。在诸多球队的总经理中，比恩一直被大家视为最具变革性思维的人，他敢于对传统思维提出挑战，并利用数字，而且仅仅是数字，组建自己的球队。这对那些坚信只有依靠天才才能成功的人而言（这样的故事自然不胜枚举）显然是一种侮辱。在他们看来，数字不可能造就一支无往而不胜的队伍，只有行家才能。但比恩却构造了一个衡量队员技术统计数据和薪金的公式。利用这些数字，比恩把奥克兰运动家队变成了棒球比赛中获胜率最高的球队之一，但工资费用却只相当于纽约扬基和红袜队的一小部分。而且同时，球队的收入也颇为可观，在这方面，只有旧金山“巨人”队能与他们一比高低。事实上，两支球队随后都聘请了棒球量化分析专家协助管理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