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托拉开始摇动他的膝盖，从一侧摇到另一侧。这时，埃里克逐渐平静下来。他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调整自己的动作。他的双腿更自如了，动作也更有韵律性。他的动作开始趋于规范。他回到妈妈的怀抱里，仍然有些不安，但是他的叫声和缓了许多。托尔托拉坐在他对面―身姿平稳协调，与他四目相对。

他妈妈问他：“你要面巾纸吗？”

埃里克点点头。

托尔托拉递给他一张面巾纸。埃里克的妈妈说她需要面巾纸，于是埃里克将手上的面巾纸递给妈妈。

“我们跳个舞好不好？”

“好吧。”他小声说。

看到托尔托拉与埃里克相处的情境，不禁让人联想到塞萨尔和尊贝：同样超群的能力和智慧以及个人力量整合在一起，在面对混乱时表现出同样的镇定自若，也许最令人吃惊的是同样的亲切平和。当我们与这样的人交谈时，我们通常会猜测他们个性很强―他们用自己的个性魅力将我们的疑虑一扫而光。具备这种个性的典范是皮耶·派珀（Pied.Piper），他那令人难以抗拒的音调令哈姆林的每个孩子都盲目追随，趋之若鹜。不过，塞萨尔·米兰和苏济·托尔托拉奏出的则是不同的曲调，而且环境也各异。他们不会转身面向大家，希望其他人步其后尘。塞萨尔让尊贝走在前面，而托尔托拉接近埃里克的方法完全由埃里克来决定。风度和仪态不仅仅表现在多才多艺，而且也具有反作用力。我们说某些人“操控我们的注意力”，不过“操控”这个动词在这里是完全错误的。根本就不存在“操控”，只有吸引而已。狗希望有人告诉它们何时开始，何时停下来；它们是躲避混乱和无秩序的难民。埃里克希望享受《大河之舞》带给他的快感，这是他心仪的音乐。托尔托拉并没有说：“让我们跳舞吧。”她试探着问：“我们跳个舞好不好？”

然后，托尔托拉拿过来一只鼓，开始奏乐。埃里克的妈妈站起身，围着房间跳起了爱尔兰舞蹈。埃里克在地板上躺着，慢慢地他的脚也随着音乐打着拍子。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墙角边，闪身躲进隔断里，继而又带着胜利者的神情重新现身。他围着房间跳起了舞并模仿吹长笛的样子。

5

塞萨尔21岁时，从家乡的小镇来到蒂华纳，一个“恶棍”收了他100美元带他越过了边境。他们在洞里藏身，水没过了胸口，然后过泥滩，穿过一个废物堆积场，来到公路上。一辆出租车把他载到了圣地亚哥。在肮脏的路上颠簸远行了一个月后，他走进一家宠物狗美容沙龙，谋到一份工作。白天忙于应付各种复杂的事情，晚上就在办公室里过夜。接着，他来到了洛杉矶，除经营他的“狗心理学研究中心”外，同时还做销售豪华轿车的工作，他的狗心理咨询生意就在一辆白色雪佛兰大货车外面进行。他23岁那年，与一位名叫伊露真的美国姑娘坠入情网。她当时17岁，身材娇小，肤色黝黑，非常漂亮。一年后，他们结婚了。

“塞萨尔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是那种认为世界应该围着他转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伊露真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最初几年时说，“他的婚姻观是男人吩咐女人怎么做，女人照做就是了。他绝对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绝对不会给予你任何怜惜或者理解，婚姻就是让男人快乐，这就是婚姻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