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晨将之前写过的简历从电脑里翻出来，稍微改了改，然后发给了十几家招聘公司。

虽然他决定协助沈彬扬调查伍卫德离奇死亡的案子，但他也得吃饭。在经济上，沈彬扬能帮上他一时，但不可能帮他一辈子。

给郑无双发去辞职报告的第二天，前台就给他去了一个电话，说经理已经同意了他的离职申请。不过，由于是他主动离职，工作期间又因为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被记大过，所以没有补偿金。

这个结果在尹暮晨的意料之中，只是当真接到公司的电话后，他却觉得有些郁闷：自己先后两次把客户半途甩下，客户当然会大发雷霆，这种情况下，即便尹暮晨不提出辞职，郑无双为了给客户一个交代，也会炒掉他。现在他主动离职，其实是便宜了郑无双，第一：他省去了给尹暮晨做思想工作的力气。第二：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告诉客户，尹暮晨是被公司辞退的，目的就是向客户道歉。

想到这里，尹暮晨突然觉得非常不甘心。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不能老被别人看不起，所以，他这次专门挑选招聘经理职务的公司投简历。

今天是尹暮晨和纸新娘约定的日子，纸新娘让他进入组队区，如果他能通过测试，就可以和纸新娘组成搭档。这在蝴蝶骨可是头一回，因为从理论上讲，等级六以上的玩家不可能和菜鸟级别的人组队。

听李晓斌说，虽然蝴蝶骨的玩家上千万，但等级能到八级以上的人不超过一百个。八级以上的玩家拥有低等级玩家所没有的特权。比如，他们可以自由在组队区搭建测试场景，让被测试的人闯关。

尹暮晨对这个纸新娘非常感兴趣，尤其当她说，自己是个幽灵的时候。

什么样的人，会称自己是个幽灵呢？

尹暮晨不禁想起过去心理学老师说过的话：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比作非自然界的生物，比如幽灵或上帝。如果出现这样的人，那他（她）无外乎两种人：要么有自闭症，要么是个自大狂。而这两种人，都具备犯罪的潜质。

在尹暮晨看来，纸新娘应该属于后者，她是个自大狂。

对她来说，自己在推理世界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可以像幽灵一样穿梭于人的内心世界，从而看穿一切。所以，她能够肆无忌惮地说出那些引起沈彬扬怀疑的话，她不怕任何人，因为她认为自己是无敌的。

时间到了，尹暮晨准时来到警察局，进入蝴蝶骨的组队区，他的身旁坐着沈彬扬和李晓斌。

几天来，沈彬扬调查了所有伍卫德身边的同事和好友，但所有人都被排除了嫌疑。表面上，伍卫德的案子有很多线索：他手上那瓶有毒的瓶水，尹暮晨在案发现场的描述，还有这个奇怪的蝴蝶骨网站。但这些线索并没有让案情有实质性的进展。尤其是蝴蝶骨网站这条线索，居然还引出了更多的线索和疑问。

纸新娘也准时出现了。

笨鸟：你好，纸新娘小姐！

纸新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说不定我是个男人呢？

笨鸟：既然你给自己取名叫纸新娘，就说明你希望别人把你当成女人，不是吗？

纸新娘：你这个人越来越有趣了，那么，我能不能叫你：笨鸟先生？

笨鸟：请便。

纸新娘：好的，测试开始了。我会给你一张通行证，你在里面输入自己的ID和密码就可以了。这个平台是我特意为你搭建的。

言毕，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对话框要求输入玩家的ID和密码。尹暮晨按要求输入后，屏幕立即进入了另一个页面。页面上出现一条街景，虽然只是普通的二维画面，建筑物的描画也不是特别细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医院，商店，快餐店，行人应有尽头。而且每幢建筑都有各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