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个爱你懂你的女人真好。弗兰克坐了下来，松了松领带，一只胳膊搭在儿子肩上，“我是该增加营养了。”

“电视节目播的都是那个电影明星?事，朱莉?麦克布赖德。我们看见你和特雷西走进那幢大房子。他们又播了另一幢房子的照片，她被杀的那幢大房子。就在刚才，你回来之前？那个小女孩，她女儿，从房子里跑出来。她看起来吓坏了。”

诺厄的眼前似乎还在不停地晃动着那个画面。他觉得那充满恐惧的眼神扎进了他的心。她在喊救命。

“哦，爸爸。那些人在她面前推来搡去。她拼命哭喊，尖叫着。她两手捂住耳朵。后来有人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把她抱回去了。”

“哦，主啊。”弗兰克双肘撑在膝盖上，头埋在手里。

“可怜的孩子。”

“如果她妈死了，她爸进了监狱，那女孩怎么办哪？”

弗兰克叹了一口气。诺厄的什么和为什么就是多。西莉亚从不约束他，听任他自由想去。弗兰克素来相信她的判断力。他们的儿子聪明，好奇心强，有是非观念。他是警察的儿子，弗兰克想。他得明白世上有坏人，坏人并不总是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说不准。她还有爱她的家人，他们会尽力的。”

“电视上说，案发当晚她在那所房子里，是不是？”

“是的。”

“哇。”诺厄挠着膝盖上的一个痂，皱了一下眉头，“她看起来是真的吓昏了。”他咕噜着。诺厄不明白，为什么有坏人，他们为什么不遭报应。小孩子也不安全，也会碰到坏人。但是，坏人就是自己的爸爸。那滋味儿恐怕不好受。

“她会好起来的。”

“爸爸，他为什么要杀人？”诺厄扬起头，看着父亲的脸。他几乎总是可以在那里找到答案。

“也许我们永远也弄不清楚。有人说他太爱她了。有人说他发狂了。也有人说是毒品、嫉妒、狂躁惹下的祸。只有萨姆?坦纳自己才明白。现在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弗兰克捏了一下诺厄的肩膀。“咱们去听鲸鱼唱歌，吃烤鸡。”

“还有土豆泥。”

“儿子，明白吗？刚才爸爸?心里在哭泣。”

诺厄哈哈地笑了起来，挽着父亲。他深爱他爸爸。他当然明白，当天晚上，爸爸肯定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爸爸被案子困扰时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