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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好望角到新大陆看风险溢价(1)

聚变:中国资本市场备忘录 作者:郑磊


大凡投资,几乎没有风险为零的案例,因为,风险总是和可能的收益相关联,高收益往往来自于高风险,没有风险的项目,从统计角度看,长期的总收益为零。投资前面之所以加上“风险”二字,正是突显这类项目的异乎平常的高风险特征,在这样的项目里,风险带来的收益或者损失都是巨大的,可以是正数,也可以是负数,我们称之为风险溢价(当然,也可能是折价)。

曾经热播的电视片《大国崛起》中提到西欧发起之初的航海探险,其实那恰好是十分贴切的风险溢价案例。

欧洲大陆的崛起,首先从葡萄牙向海洋探索开始。那时对于海洋的认识,只是一个有限的狭窄的水域,当时,葡萄牙王子恩里克招募水手,开办航海学校,派出小规模的船队,向南探险,沿着非洲大陆的西海岸,一段段地接力航行,收获了大量的非洲丰饶的物产,特别是当时欧洲最紧俏的香料,葡萄牙因此而财富大增。

对于当时所有人来讲,海洋是神秘莫测的,葡萄牙的探险者希望绕过非洲大陆再向东,找到通往印度的航路。公元1487年7月,在恩里克王子去世27年之后,迪亚士率3艘帆船继续沿大西洋南下。航行半年后,船队突然遭遇了一次罕见的风暴,在被风暴裹挟、被动地向东南方漂泊了13个昼夜之后,迪亚士命令船队掉头北上,这时,他意外地发现:船队已经绕过了非洲的最南端。为纪念这次九死一生的传奇经历,迪亚士给这个海角取名“风暴角”。

但葡萄牙国王若昂二世却郑重地将这个名字改为“好望角”。也就是说,只要再努一把力,葡萄牙人就能到达梦寐以求的东方了。葡萄牙航海家是勇敢的,皇家支持的航海事业就如一项投资回报丰厚的项目,收获的源源不断的香料,使得偏居伊比里亚半岛一隅的贫瘠的葡萄牙居然成了欧洲首富。

其实,通向东方的道路不只这一条,当时哥伦布曾向葡萄牙国王建议向西航行,但是航海知识丰富的葡萄牙专家们却认为:向西航行到达东方的实际距离,将远远超过哥伦布的预测。正是葡萄牙专家这个“正确的判断”,使葡萄牙王国丧失了一次更大的发财机会。

葡萄牙的迅速崛起,让整个欧洲嫉妒得红了眼,雄心勃勃的西班牙伊莎贝尔女王用23年时间缔造了统一的西班牙,她开始关注海洋探险事业,哥伦布转而求助于西班牙。1492年1月,刚刚完成统一大业的伊莎贝尔女王第三次召见了哥伦布。哥伦布与西班牙王室的谈判进行了3个月。

出生在布商家庭的哥伦布,从小就耳濡目染商业上的讨价还价行为,在葡萄牙的8年航海经历又给了他提高价码的理由,哥伦布理直气壮地为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权益。而女王也并不认为与一个普通百姓坐下来讨论利益分配的问题有何不妥。1492年4月17日,双方签订协议,哥伦布被任命为其“发现地”的统帅,可以获得从“发现地”得到一切财富和商品的1/10并一概免税;对于以后驶往这一属地的其他商业船只,哥伦布可以收取其利润的1/8。

带着女王授予的海军大元帅的任命状和收益分配契约,哥伦布率领着女王资助的3艘帆船向西驶入了大西洋的腹地。为了减少船员们因离开陆地太远而产生的恐惧,哥伦布偷偷调整计程工具,每天都少报一些航行里数。但即便如此,两个月后,一无所获的船队依然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安和激愤的船员们声称如果再继续西行就将叛乱。激烈争论后,哥伦布提议:再走3天,3天后如果还看不见陆地,船队就返航。他是幸运的,仅仅在这次骚乱3天之后,曾经反对他的水手就在桅杆上高喊:“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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