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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马出现在厕所

东京昆虫物语 作者:(日)泉麻人


我在京都投宿的老旧旅社,厕所的马桶不是那种底部挖空的“噗通式”便器,而是日式的蹲式便器。近来,我已完全习惯西式马桶,一遇到这种便器,还是会有点紧张。况且就算用西式的,若没有盥洗设备,我仍无法安心使用,我的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

不过,偶尔遇到令人怀念的日式厕所,也是不错的。我一边蹲着,一边望着便器周围一格格的瓷砖地板。

对了,在这种厕所的瓷砖上常会出现灶马。灶马,又称“厕所蟋蟀”,没有翅膀,而且奇怪的是,脚特别长,是蟋蟀和蝗虫的同类(直翅目昆虫)。

十年前我在下落合的老家,是一栋建于昭和初期的木造日式住宅。厕所设置在侧廊一隅与庭院比邻的地方。便器前方的墙壁在接近地板的地方,装有一扇通风的小窗子。窗外就是矮树茂密的庭院,灶马大概就是从那扇小窗子跑进来的吧!

斑灶马在它土黄色的底色上,配有黑色条纹花样。我蹲着如厕,它仿佛一直在看着我似的,停在瓷砖上动也不动,有时候会动动长长的触角,有时候则灵敏地跳个一两下,往我身边靠近,那样子真的很诡异。

我手上有一本梅谷献二所著的《虫的民俗志》,书里有一段谈到他与灶马相遇的经过:

灶马是一种我不喜欢也不想碰的虫。我不是讨厌这种虫的样子,而是因为幼年发生过一段不愉快的经验:有一次在厕所里,灶马突然飞扑到我脸上,害我小便到一半就停住了。

我还好,没有那种“突然飞扑过来,害我大便停住”(对不起,有点不雅!)的经验。不过,在这种虫的注视下排便,确实不太舒服。

灶马,一如其名,喜欢出没在灶间这种地方。它们原本栖息于阴暗的森林或洞窟里,后来逐渐进驻住家的地下室及洗手间等地方。灶马的视力不佳,都靠伸出如胡子般的长长触角,在阴暗的场所里行动和生活。

“马”这个字的由来,应该是因为它那比身体多出三倍的长脚吧!“ㄑ”型的长脚上背负着圆圆的身体,乍看之下,令人联想到科幻电影里的外星怪物。

事实上,我十年前热衷的“萨尔达传说”(Zelda)游戏,就有出现格斗的怪兽敌人,模样与灶马的外形一模一样。

侵入住家的昆虫中,最有名的是蟑螂。但是,灶马不像蟑螂,没有适应现代社会的能力。它们的栖息地附近不能缺少“泥土地面”,所以不会出现在公寓的厕所或厨-房里,是一种无法适应现代大楼街道的“复古”厕所虫。

近年来很流行设立乡土文史馆,这些文史馆重现以前有泥地房间的住宅。不过,真希望他们在这类空间里放养几只灶马,那样整个氛围就会更加鲜活了。

灶马

英文学名● Diestrammena japonica (Blatchley)

外观特征●体长20-30mm。没有翅膀。

生态习性●傍晚开始活动。杂食,也吃小昆虫。是有名的洞窟性及群栖性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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