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是真规律,还是伪科学?(5)

数字是靠不住的 作者:(美)查尔斯·塞费


如果母亲的臀部与腰部的围度之比与胎儿的性别有任何关联——这种说法的确令人将信将疑,那么这种关联必然会以某些其他方式体现出来。或许跟怀有女孩的情况相比,怀有男孩(男孩的头普遍较大)会拉紧母亲的骨盆韧带并导致其延长,从而让母亲的臀部与腰部的围度之比在分娩前后显著变大。认为生男孩会让母亲的臀部与腰部的围度之比变大,这略显牵强,但这跟相反的假设比起来毕竟没那么牵强了。如果这种影响是真实存在的,那么那些研究人员很可能在无意中把因果关系弄颠倒了。

令人吃惊的是,研究人员经常搞出类似的事情,他们宣称A导致了B,但事实上更可能是B导致了A。《社会科学与医学》杂志曾刊载过有关“债务导致不健康”的研究就是一个有代表性的案例,因为研究人员将因果关系完全弄颠倒了。当研究人员发现一个人的信用卡债务越多,他的健康状况就越差时,他们断定糟糕的负债状况导致了不健康。然而,众所周知的是,跟健康状况好的人相比,健康状况差的人面临着更糟的经济困境,因为这些人必须支付医疗账单,疾病还会影响到他们用以挣钱谋生的工作能力。你可以从典型的破产案例中看出这种联系,破产往往(据某份学术报告显示,超过半数以上情况如此)发生在那些家庭成员遭遇严重的疾病问题时。发现债务和健康状况之间存在关联的研究人员显然忘记了将因果关系准确地判断出来就匆忙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此类“因果诡辩”往往会影响到官方政策,尤其当原因和结果纠缠在一起很难弄清时。例如,美国的毒品管制政策就显得乱七八糟,政府无耻地玩弄“因果诡辩”的花招儿来夸大非法的容易使人上瘾的化学药品的危害来吓唬家长。几年前,杂志上出现了一则令人恐惧的广告。该广告是由美国官方的毒品管制部门、美国精神病协会和其他一些组织共同署名发布的,广告看起来很有权威性。“大麻影响到你孩子的心理健康,”它宣布,“会导致青少年抑郁症、自杀倾向或精神分裂症。”广告指出:

“每周吸大麻的年轻人日后罹患抑郁症的风险将提高一倍,你们知道吗?每周吸大麻的12~17岁少年中有自杀倾向的几乎达到不吸毒的同龄少年的3倍,你们知道吗?”

“如果这还不够糟糕,大麻还会导致吸食者日后罹患精神分裂症的风险增加。很显然,如果你的孩子吸大麻,他们会更容易发疯,他们会患上大麻精神病!”

问题是,毒品与精神病之间的联系实在有些令人费解。大麻似乎确实(而且有一些证据表明)会导致某些人精神分裂,或者让现有的病症加重。然而,也存在着更多的证据表明,罹患精神疾病——精神分裂症、双重人格障碍、抑郁症以及其他病症——的人们会求助于毒品(和酒精),并以此作为一种减轻症状的方法,这种现象被称为“自我治疗”。然而,“精神分裂会使你的孩子吸大麻”听起来不如“吸大麻会让你的孩子精神分裂”可怕,所以这样的表达永远不会出现在类似的公益广告里。因为其他原因,“酒精会让你的孩子精神分裂”的表达也不会出现在类似的公益广告里,尽管酒精同精神病的关系和大麻同精神病的关系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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