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么，在这过程中存在哪些风险？

答：首先当然要应对泡沫经济。但是中国经济还存在在中长期还能持续增长的长远的可能性。

所以，应该充分发挥这种可能性，制定应对泡沫经济的对策。无论哪个国家都会有泡沫经济的时期，只要有适当的对策，就不会有破坏经济成长的可能性。

泡沫的破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必然的。日本的20世纪90年代，虽然被称作是“失去的10年”，但我认为也没有那么严重，仔细看一下国内生产总值，还是有1%、2%的增长的。股价是骤然下跌，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泡沫形成了就总会有破灭的一天。我认为在那样的状态下日本经济还是实现了比较顺利的发展。只是在20世纪90年代后半段，爆发了亚洲金融危机，日本、泰国、印度尼西亚、韩国等国都遭受了危机带来的重创，资金从亚洲大量外流。日本经历了这场危机之后，之前没有破产的银行也破产了。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的亚洲金融危机对亚洲各国来说的确是一次历练。

问：在此过程中，日本政府动用了大量财政资金来拯救金融机构，您怎么看待日本政府的应对措施？

答：我认为日本政府在财政方面做得还是正确的。虽然说日本现在的财政状况不好，但是没有形成财政危机。日本虽然有很高的财政赤字，但那是因为金融资产非常多。比如说国债的利息很低，十年期国债的利息是1.1%，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低于1%。而95%的日本国债是由日本人持有的，这一点和美国完全不同。所以说日本从整体来看是个很大的债权国，只不过是政府负债比较重，而那一部分负债又是由个人金融资产组成的。

问：所以，您不同意日本也将会破产这一说法？

答：当然不会破产，日本和希腊是完全不同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持续10年、20年以后，不知道会怎样。现在储蓄率正在下降，而财政的赤字比率比储蓄率要高。这种情况不能一直持续，但是就现在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发达国家中，日本是最大的债权国。

问：在1985年到1989年之间，日本政府为什么没有想过要停止金融缓和政策？

答：当你处在泡沫经济之中，你是不知道那是泡沫的，所以才叫它泡沫。

问：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或者有那方面的担忧吗？

答：至少政府是没有想到，大多数人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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