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高低杰克。”格雷格·斯蒂尔曼说。

“戒酒协会里的人没这么叫过他？”

“他们就叫他杰克，他自己也这么叫。哦，还有浪子杰克，或者老鸟儿杰克，不过不是当他面叫。”

匿名戒酒协会的问题在于，我们大都不知道对方的全名，只好加前缀来区分不同的杰克。在圣保罗堂，我们有高个儿吉姆、跑步的吉姆，以及我的保证人军装吉姆，因为他无论何时出现，总是穿着那身破旧的军装。

要是给我取外号——或者诨名——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警察马修？刑警马修？圣保罗堂就我一个马修，也许不需要另取外号了吧。

“没什么贬义，”格雷格接着说，“杰克在发言的时候经常提到他坐牢的经历。说自己是自作自受，说如果不酗酒就不会坐牢。所以要给他取外号，叫这些很有道理。可高低杰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知道。这词儿是我还在第六分局工作的时候，听一个警察说的。然后再也没听到过，直到今晚。”

“从谁——”

“一个线人。”我说，暗想丹尼男孩到底是外号还是诨名。我从来没听别人叫过他别的名字，谁知道呢，没准他的出生证上写的就是丹尼男孩·贝尔。

“这线人认识杰克？”

“从没见过他，对他也不太了解。”

“可他知道别人叫他什么，或者以前叫他什么，比我知道得还多。他在第四步时没说这个，如果我听过这个词儿，肯定会记得的。”

“他赌博吗？打牌吗？”

“杰克？不会吧。他倒是提过几年前在马场过了一天，但强调的是酗酒，而不是赌博。说他好像总是没法及时去窗口下注，因为他一直待在酒吧，想着喝完这杯就去。”

“也就是说，酗酒倒给他省钱了。”

“所以也不完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