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含并没有太难过，反倒是庆幸。

还好，他没有对自己太好过。

即便是有预谋地接近自己，也并没有怀着一颗要伤害自己的心。

希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给他看，“我会尽量帮你的。”

毕竟曾经在我最难堪的时候，你曾出现在我身边。

即便，那是因为张楚楚而做的，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你确实出现过。

如果连你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我会有多无助，多绝望。

秦辉的目光与地面平行，在往常就要分开的十字路口和她做着告别，“恩，自己回去当心点。”

希含点头，转身，然后心痛。

是不是他对自己的每一句关心都是有另有所谋的。

曾经不以为然的小关心，竟然也能变成一根根针管，插在心脏上，泛着隐隐的痛。

只是希含尽量克制住，让这份疼痛不要扩大。

除了心情有着细微到肉眼所无法察觉的变化，生活一如既往。

每天早上希含骑着自行车送牛奶，然后骑车到学校。

一切都是那样顺其自然。一切都是那样习以为常。

似乎生活本该就像牛奶的颜色，白到加入任何其他颜色就会被弄脏。

希含在教室放下书包，楚楚正在看关于星座的书。

见她看得那么认真，希含便没有打扰。

余光看到楚楚正在认真读着天枰座的性格分析，希含便也凑上去看了一眼。

“你是天枰座的么？”希含的眼里闪烁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

“恩，是的，我是十月二十二日生日，赶上了天枰座的末班车呢，希含你生日呢？”楚楚话还没问完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她迅速合上星座书对希含抱歉道：“不好意思，先去一下办公室。”

希含朝着她点了点头，待她彻底消失在班级中才自顾自地说道：“好巧。”

突然想起了什么，希含转过头往陆家维的方向看去，他正用左手支着昨天被打伤的脸。迎着阳光的脸除了白皙到透着荧光似乎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视线稍稍偏转，看到了他身边带着耳机看漫画的秦辉，像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秦辉抬起了埋下的头。

视线交汇，希含的目光轻轻地飘了飘，然后给他一个去教室外面谈话的眼神。

秦辉意识到了什么，摘下耳机，放下漫画，站起身双手插着口袋往教室外走。

走廊上，两道影子被光线描绘得很深刻。

嘴唇的微微扇动，带着能让空气流舞的速率。

“这个月二十二号就是楚楚生日了。”

“哦？”秦辉挑眉，“帮我问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恩，好的。”希含点头，自认为任务已经完成了，准备往教室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叫喊声。

希含转过头，突然的刺眼光线让她眯起眼眸，秦辉的脸在逆光下却更加轮廓分明。

“谢谢。”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瞬间的感动。

不过，那应该不是属于我的。

我只是代那个人回答了一句，“不客气。”

说完希含便转过身，没有带着任何的不该有的情绪。

像是一个传话的使者，即便是传递着让人感动到要落泪的话，还是带着一颗云淡风轻的心。

这些美好的事情，都是属于另一个美好的人的。

希含心里深谙这个事实。

回到座位安静地坐着，楚楚一回来希含就问：“对了楚楚，马上要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楚楚稍稍想了想，然后对着希含淡淡地笑，“希含的话，送什么都喜欢，你可以写一封信给我什么的，不用特地花钱。”

说完笑容还定格在那里。

那个笑容温暖人心。

那个笑容倾城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