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生活，我爸爸去了澳洲。临走时他跟我说：“小阿炮（那个时候他叫我小阿炮），你大了我管不了你，只希望你一个人在香港的时候，几样事情答应我一定不能做：第一不能加入黑社会，第二不能吸毒，第三不要赌牌九。”这三样事情我真的可以很骄傲地说，有两样我都没做。但第三样我做了，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教训。我把所有的钱输光了。打麻将还有个度，5块、10块，赌牌九却从1块钱到一个片场都可以赌下去。

问：当时您已经在电影圈做武行了，没想过未来吗？

成：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今天会成为成龙，当时我只是想做一个打功夫的，或者叫武行。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有时到了现场还没有开工，就把整天的片酬输光，收工以后就去赌场，学回来的就是抽烟喝酒。我真的是在一个非常不好的环境中长大的。

问：我们在很多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武侠功夫片里偶尔会看到您做小童星或小武行的镜头，当时的情景您还记得吗？

成：以前我做过特约演员，我是童星，童星当然什么都不懂。到了做小武行的时候，我的责任就是有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别人倒一大堆血在我口边，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喘气，憋着一口气。就是因为我可以憋气，很多镜头中，导演都把我摆在镜头前面。

但是，我很笨，起初导演说开机的时候我就开始憋气，到正式拍的时候气已经没了。导演喊“准备”，我就开始憋气；开机时，我已经憋不住了。到了后来我就懂了，开机的时候我再开始憋气。在一群武行中，我憋气时间最长。到了后来，导演就一直把我摆在镜头前面。当时我是导演关注的一个小特约演员。

问：随着年龄慢慢长大，积累了一定片场经验后，您在电影事业上是否有了目标？

成：和很多武术指导合作，慢慢地我的目标找到了，我要做武术指导。怎样才可以成为一个好的武术指导呢？原来要从摄影开始。于是我就去做摄影助理，每天帮他们拿镜头、推车轨。我不负责推车轨，但是人家叫我推车轨的时候我就去推车轨，有时候还帮人家打打灯，或者拿拿镜头。在片场种种的工作我都去做，慢慢地从懂镜头开始做副武术指导，再做武术指导，再去学剪接。很幸运的是，因为我去教人家动作，一个制片叫我做一个男主角。从男主角开始，我就慢慢成功了。

从“傻小子”到电影“教皇”

问：1978年袁和平导演的《蛇形刁手》、《醉拳》是您的成名作，影片的武打风格诙谐、巧妙，在当时的香港功夫片里独树一帜，掀起喜剧功夫的潮流。您怎么看待当时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