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很坦白地讲，今天在整个东南亚或者电影圈的很多动作明星，比我好的太多，那个时候也一样，今天更多。为什么我永远可以出色，不是因为我的动作比人家好，而是因为我的经验比人家多，我的镜头的摆法独特，而且我利用动作的技巧比人家好，最后是因为我会剪接。

每一个镜头，从这个镜头的打法到这个镜头剪出来，我可以把它很完美地呈现在银幕上，给功夫片观众欣赏。

问：20世纪80年代的香港动作电影发展迅速，但拍摄条件往往简陋，这也迫使人才辈出，形成了很多动作班底，比如以您为首的成家班。这种灵活机动的团队创作方式在当时有什么特别优势？

成：我很骄傲地说，就是今天我在美国拍电影，现场有困难，他们都会讲“叫我们的教皇来”。他们马上会让人到我的化妆室把我叫来。整个现场需要我，我就会在现场教他们怎么去拍。我非常骄傲。这就是因为我们有以前那种“土法炼钢”的经验。我们以前拍电影，只有1个机器、5个日本镜头，我们就这样拍电影。没有轨道的时候我们就利用轮椅，没有升降台我们就利用9尺的高梯，人工设计，这种经验在美国那边太好用了。他们没有一种高科技器材，就很难拍电影。后来，我在那边教会了很多韩国徒弟、日本徒弟，还有澳洲徒弟。这么多年来跟我的那些徒弟，现在已经变成导演或者武术指导了，都是因为跟了我七八年，有了这些经验。

坚持拍“成龙式”电影

问：20世纪80年代，在国际动作影坛，除了李小龙70年代的功夫片曾引起一阵热潮，亚洲动作明星一直难以进入国际动作电影的主流。当时您也拍过《炮弹飞车》、《杀手壕》等主打国外市场的影片，但结果都不理想，为什么？

成：当时我认为自己在东南亚已经很红了，可是我在美国讲我是Jack Chen，人家竟问Jack who，我只能重复说Jack Chen。但是，美国那阵子对我的打击是打对了。

那时候我真的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很霸道，因为我太红了，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买珠宝、买跑车。结果一到美国，他们那种打击，把我整个人打倒，有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原来我是这么小的明星，Jack Chen是谁都不知道的小人物。我非常颓丧地回到香港，去拍我自己喜欢拍的电影，不再为了迁就他们而拍一些美国片。我还是坚持拍我成龙式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