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茨，我们到底要被幽禁在此多久？”鲁登道夫主任一边豪迈地切着肉，一边质问。

霍尔茨秘书回以亲切的微笑。“不好意思，看来有些误会。我只打算留各位在此过两夜。若不喜欢留在此处，你们可以自由出城，城门白天也会开着。”

“少糊弄人了。把我们带到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认路的我们不是根本回不去吗？”

“回去时，我们照例会用车送各位到希农城堡。”

“哼！又要用麻醉药迷昏我们吗？”鲁登道夫主任的眼神穿透镜片直瞪着对方。

“不，没这回事。”霍尔茨慌张地摇手道，“与其谈这种事，不如来聊些轻松的话题如何？我很久没去过法国了，很想知道这个国家的近况。”

之后，霍尔茨列举多方话题，努力炒热用餐气氛，用心良苦地尽量不触碰人狼城与他的主人里宾特洛甫伯爵等话题。

花了近两小时慢慢用餐，当甜点端上时，霍尔茨秘书问兰子：“如何，二阶堂小姐？这里的料理还不错吧？”

“嗯，非常美味。”兰子有礼地点头回答。

鲁登道夫主任要女佣再倒杯酒。“霍尔茨，你说雇用你的那位律师叫做弗兰茨·阿曼，对吧？我记得我在德国中央律师会的会员名簿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我们拿着刀叉的手顿时停下动作，等着霍尔茨回应。只见他用餐巾抹了抹嘴，重新坐直身子。“哈哈哈，你还真清楚呢！不过答案很简单，我老板的律师事务所在荷兰，就是这样。”

“那阿曼先生的学生经历和事业状况如何呢？”

“为何要问这种事呢？”

“就是想知道。”鲁登道夫主任断然说道，“你们大概和我一样都是德国人吧？”

“是的。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我们现在都在国外工作。”

“里宾特洛甫伯爵呢？那家伙也是德国人吗？”

“关于伯爵大人的事，恕我无法相告。受限于过去白俄罗斯贵族的命运……在某个时期，因为发生了各种事，很多欧洲人可能因立场、阶级和思想等问题的影响而失去祖国与家园。总之，原因因人而异。当然，也有些人是因为拒绝服从国家政府、社会体制的关系。”

鲁登道夫主任捋着黑黑的山羊胡。“最初波恩警察局与里宾特洛甫伯爵联络时，曾经跟慕尼黑一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打过交道。”

“是克雷克律师事务所吧？那确实是一家十分优秀的事务所，是伯爵大人对外联络的唯一窗口，也是伯爵大人为了将自我与世间分隔开来而设的缓冲匣。”

“意思就是不想与我们直接会面，所以拒绝往来？”

“伯爵大人本来就离群索居，不喜欢与人交往。”霍尔茨尽量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回答问题，“伯爵大人聘请了多位律师，通过他们对许多为他工作的人传达命令。”

“哼！”鲁登道夫主任嘲讽地哼了一声，“听好了，霍尔茨。我要听这座城堡的主人亲口说话。因为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像今晚这样重大的宴席，主人却不露面。既然主人任性地招待我们至此，现在就不应该缺席。这实在太失礼、太说不过去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非常抱歉。”霍尔茨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