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发呆?过来坐吧。”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
第二次莫名其妙的相遇,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牵绊着。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这是新蕾孤儿院的孩子送给我的,我觉得很可爱就戴上了。”“狐狸面具”坦然地说着,“当我从医院醒来时,发现竟然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谁,看着自己的脸,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原来戴着面具是为了暂时缓解失忆的痛苦……听到这里,我对他不禁萌生出深深的同情。
“……你弹的曲子很好听,你一定是某个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吧,茱莉亚?汉诺威?你是一直在国外发展的音乐家?你可以通过这些渠道去寻找你的身份啊?”虽然他毫无章法,但我还是无法相信他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无论是小提琴还是钢琴,我都不记得有学过。”“狐狸面具”有些失落地回答。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样毫无间隙地弹奏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没有琴谱、没有任何技巧,却美如天籁……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肖邦和李斯特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跳起来跟他比试!
如果他不是在音乐方面拥有无以伦比的天赋,就是个--吹牛大王!
我忍不住咳了一声,故意恶劣地问道:“你为什么半夜三更在这里偷偷弹琴,你不知道别人都以为小教堂里在闹鬼吗?”
“是吗?” “狐狸面具”不但没有生气,声音反而变得缓慢而悠远,“或许真的有鬼也说不定。”
什么?听着他神秘兮兮的语气,我下意识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该死,明明是想戏弄他的,反而被他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