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心看着受伤的狼，手微微紧握。但她看向桑夷的表情仍旧是温和自然而又坚定的，妈的演戏太不容易了。沈天心想，一面掐大腿，一面眨了眨那双细小的单眼皮眼睛。于是在外人看来，那双眼里不是小女孩最初的爱慕狂热，而是变化为某种信仰的执著。

这表情把桑夷打动了。

“你想要我原谅你？”

“是的。”

男孩垂下眼：“那么，你能把他杀了么？”

沈天心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直佝偻着身体跪在那里旁听的老人抬起头，讽刺地笑了一声。

“可以。”沈天心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手里[囚徒]牌很多？要我都杀光么？”

男孩笑：“不，不用。我只要你杀这一个。”

沈天心沉默。她提起刀，过去。老人扬起头看她，她微微叹了口气：“Steve。”

手起刀落，轻轻的破风音，而后，人头骨碌碌落地。

躺在那里像小狗一样呻吟的云森发出怒吼声。

沈天心擦刀，面无表情地从它身边走过，站到桑夷面前。

“可以原谅我了么？”

男孩微笑，一瞬间这废弃的体育馆里仿佛开满清荷。他走到沈天心身前，对她勾勾手。

她停顿一秒，而后很顺从地低下头。

“我原谅你了。可惜我身边不缺人呢。”他对着她耳边，轻声说，热气暖暖痒痒的，变成那两个词，“肥猪。”

他转身：“T，进入内脏爆掉她。”

“桑夷！”

男孩回头看着沈天心：“怎么了，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