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我到别的地方吗？”

“目前还不想，今晚就会把你送回明妮家。”

丹尼尔咬咬嘴唇，继续看着窗外。

“我能和她单独待会儿吗？”

“你妈妈吗？不行，丹尼。我想这次会面需要有人在场。想听收音机吗？”

丹尼尔耸耸肩。特里西亚转了转收音机的指针，找到想听的歌。此刻，丹尼尔很想去拣鸡蛋，或者去种胡萝卜，或者踢足球也行，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想起了妈妈那所被大火熏黑的公寓，想起自己蹲在衣柜里的情景。

“伸舌头干吗？”特里西亚突然问。

丹尼尔把舌头缩了回去，像是在品尝焦炭的味道。

“噢！我的儿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妈妈还是那么瘦骨嶙峋。还没拥抱，丹尼尔就想象着她的肋骨和胳膊会把他硌得生疼。她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只是黑眼圈更加严重。丹尼尔有些惊讶，他竟然不想碰她。

特里西亚拿着手提包站在那儿说：“我去弄点喝的，你们聊聊，然后我再回来帮你处理。”

丹尼尔不知道特里西亚是在对谁说话，是妈妈还是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帮忙处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