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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过失心理学:第二讲 过失心理学(3)

弗洛伊德代表作品精选集(套装共3册) 作者:(奥)弗洛伊德


关于这些过失,还有许多别的次要的特点,也不是这些理论所能说清楚的。例如一个人暂时忘记了某人的姓名,他感到十分懊恼,但虽然尽力回忆,却徒劳无功。为什么尽管这人十分懊恼,却不能如其所望的那样,记起那个已经上了舌端、只要有人一提起便可立即说出的字呢?或者另外举例来说吧。有时这些错误会增多,而且互相关联,互相替换。例如有一个人第一次忘记了一个约会;第二次,他特别努力记忆,却知道自己记错了日子或时间。又如有一个人想以各种方法记起一个已经遗忘的字而苦心思索时,竟将那可作为第一个线索的第二个字也完全忘掉。他如果因此追索第二个字,则第三个字又复遗忘,其余可依此类推。排字的错误也是如此。这种错误据说有一次见于某一社会民主党的报纸上。该报记载一次节庆,竟说:“到会者有呆子殿下”(His Highness,the Clown Prince)。第二天只好设法更正。该报表示道歉说:错句应更正为“犬子殿下”(His Highness,the Clown-Prince)。又如有位将军一向以怯懦闻名于世。有一次一个战地记者访问他,在通信中称其为“临战而惧的军人”(this battle-veteran)。次日他表示道歉,说昨日的话应更正为“好酒成癖的军人”(the bottle-scared veteran)。这些错误,据说是由于排字板有魔鬼作祟,或者某些怪物的捉弄使然—这个比喻的含义,至少不是心理、生理学说所能涵盖的。

错误也可以因受到暗示而引起。现在且举一故事说明。有一个在《奥尔良的使女》①一剧中担任重要角色的新进演员,在剧中,他应禀告国王说“The Constable sends back his sword”(元帅将宝剑送回了),且说了好几次。公演时,这位不幸的新进演员虽屡经告诫不再说错,但也许就因为受了警告的缘故,竟然照剧本说错了台词。

这些与过失有关的特点,绝非“注意力分散”所能解释;然而我们也不必因此即以为此说必错;如加以若干补充,也许可以获致完满的学说。不过有许多过失,却可从另一观点来讨论。

我们不妨将语误作为最适合我们目的的代表。当然也可以用笔误、误读为例。我们必须记得我们所曾讨论的,只是说错了话究竟是在何时及何种情形下,同时已发现的答案也仅以此点为限。但我们尚有另一问题,即为什么会有这个特殊错误,而没有其他的呢?这就得讨论到过失的性质了。大家须知,如果未求得这个问题的答案,而过失的结果也未经解释,则纵然业已提出生理方面的说明,但在心理方面仍然纯为偶发的现象。例如,我说错了一个字,其错误之处可以有无数种,我可以用一千多个字来代替那个正确的字,而正确的字也可以有许多变化。那么,在许多可能的错误中独有的这个特殊的错误,究竟能否有合理的答案呢?

梅林哲①及梅雅②二人在1895年曾设法由这方面研究语误的问题。他们收集了许多实例,纯用叙述的观点加以论说。这当然不是解释,但却可因此而得到一种解释。他们将造成语误的错失列举为“互换”、“倒置”(interchanges,字及间节、字母的互换倒置)、“前移”(anticipations)、“留置”(perseverations),“混合”(conpoundings)或合成(contaminations)、“替代”(substiotutions)五种。现在试举例加以说明。例如说“维纳斯的米罗”,而非“米罗的维纳斯”,这就是“互换倒置”(就字的位置来说)的例子。又如另一个人人皆知的旅馆茶房语误的例子。他敲大主教的房门,主教问是谁在敲门,这茶房一慌,回答说:“我的奴仆,大人来了。”这也可视为“倒置”的极佳例子。至于句中字母的“互换倒置”,则例如传教士所说“我们经常会感到身体里有一些半热的鱼”(How often do we feel a half-within us)。(按:此句应为“我们常会感到身体里有一些温暖的心坎”。)又有人想说“这思想深深地存在我心里”(The thought lies heavily on my heart),却说成:“这思想热心地存在于……”(The thought lies heavily……),这即是“前移”的例子。至于“留置”,则是由于已说出的音节干涉到将要说出的音节所产生的错误,例如:“诸君,请(auf)大家饮酒(anzustossen)以祝贺我们的领袖健康”,却误说为:“诸君,请大家喷嚏(aufzustossen)以祝我们的领袖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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