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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湾只是梦(2)

说走就走的青春 作者:汪晓敏


除了缭绕的云外,还有层出不穷的飞瀑,从悬崖高处跌落,飞溅出晶莹的水雾,藏着小小一弯彩虹,盛夏八月,空气凛冽,湖面凝着薄冰,还有山间零落的白雪,咫尺之距,可见白雪之间掩藏的冰裂缝,熠熠的蓝色晶体是冰川沉默的秘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如此特别的寒冷之夏。

沿着特别陡峭的“之”字形山路向上攀登时,我的心不时蹦出胸腔,悬挂在喉咙处,因为大巴车每每在转弯处,似要碰上岩壁,惯性甩尾时又仿佛要坠落万丈深渊,让人不由起一身冷汗,但看司机师傅神色安然淡定,大把转着方向盘,任何险况都面不改色,与对面呼啸而来的车轻巧错身,高超车技实在非常人所能及也。

就在这一惊一乍一呼一喝间,我们渐渐从瀑布的底部盘旋上升到了顶部,耳朵有明显的因海拔升高带来的耳鸣,最后终于抵达可以俯视整座峡湾的观景台,这是第一次与自己的梦,安静对视。荡漾在山间峡谷的是一泓碧色的水,像沉在心底一个不起一丝波澜微漪的梦。没见到之前,不敢相信,世上有这样宏大与柔顺的结合,有这样冷峻与温暖的结合,有这样汹涌与宁静的结合……它好像把所有的矛盾集于一身,谁能想到被柔情侵蚀后的壮美开阔是如此让人无言的叹息,像梦一样飘渺,像梦一般虚无,像梦一般美好,也像梦一般转瞬即逝但永远沉淀在心之一角……

从观景台到峡谷底部,吉年买了一套维京小士兵的模型送我当礼物,他们姿态各异,但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像是从森林深处跑出来的精灵,真是非常可爱的礼物。随后,我们买了船票,打算游进那梦一般的水域。上船没多久,鲜露一面的阳光收敛的无影无踪,天气开始变坏,云层急剧流动,很快倾盆大雨兜头浇下,我们在船头的甲板上避无可避,迎着凄风冷雨,欣赏雨中灰蒙蒙但别有致趣的峡湾狂野的一面。有水鸟一路追逐着船尾飞溅的水花,两岸陡峭的岩壁上不时冲下来白练似的瀑布,很快被吞噬得无迹可寻……

突然有一种多年前坐在船头,劈风斩浪游历长江三峡的感觉,时间空间皆斗转星移风云变幻,只是峡湾比起三峡,更多了一些原始粗犷,更有武侠小说中江湖梦的味道,而我走了那么远,经历了那么多,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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