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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忆与现实的交织(1)

手斧男孩(首部曲) 作者:(美)盖瑞·伯森


记忆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插进他的胸膛。用仇恨做成的刀片在他心头划出了一道道伤口。

秘密。

当时,他骑着10 段变速脚踏车和好朋友特里出去玩。

他们在自行车专用车道上尽情地骑着,返回的时候,他们决定走另外一条路,走这条路必须经过琥珀大道商业街。那天所有的细节布莱恩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他记得当时商业街上银行的大钟指示的时间是下午3 ∶ 31 分,气温是华氏82度,还有日期。那天所有的数字,都变成了记忆的一部分,而他的整个生活竟成了那个记忆的一部分。

不知为什么,特里正转过头冲着自己微笑,布莱恩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看到了她。

是妈妈!

她坐在一辆旅行车里,是一辆陌生的旅行车。他看着她,可她却没有瞧见他。布莱恩想冲妈妈招招手,或者喊她一声,却突然愣住了——车里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留着一头金色短发,穿着白色网球套头衫。

布莱恩就这样发现了那个秘密。看到的不止这一幕,随后他又看到了更多,可是记忆里全是碎片,一点一点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特里微笑着,布莱恩从他的头上望过去,瞧见了旅行车,妈妈和一个男人坐在汽车里面,当时的时间、温度,他自行车的前轮儿,还有那个留着金色短发的男人,男人的白衫,夹杂着仇恨的记忆碎片如此真切。

秘密。

布莱恩睁开眼睛,惊声尖叫。

有那么一瞬间,他搞不清楚自己身陷何处,他只知道飞机坠毁了,他就快死了,于是,他拼命地尖叫,直至声嘶力竭。

周围却是静悄悄的,他边哭边拼命地挥舞着手臂,却只有他的呜咽声清晰可辨。怎么能这么安静呀?就在刚才,耳边回荡的还都是飞机的噪音,飞机撞击树丛的声音,机身碎裂的声音,他的尖叫声,可是现在,却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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