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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1)

手斧男孩(首部曲) 作者:(美)盖瑞·伯森


布莱恩想要睁开双眼,但睁了半天,才把紧闭着的双眼睁开,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去做的一件事!必须马上,一分钟也耽搁不了。

他渴死了。喉咙发干,又涩又黏。嘴唇都裂开了,好像还渗出了血,如果不赶紧喝口水,他自己会脱水而死的!他要把能找到的水全都喝下去。

时值正午,阳光正足,他熟睡那会儿,太阳就那么直直地炙烤着他。布莱恩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烤焦了,火辣火辣地疼,没准儿都长出水泡了,说不定还会脱皮。唉,想这些干什么,一点儿用都没有,反倒让他口渴得更厉害了。此时他身上还是有些疼,也很僵硬,他只好扶着树慢慢站起身,俯视着湖水。

这儿到处都是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从来没人告诉过他湖水到底能不能喝。他又想起了那个飞行员。

他的尸体绑在飞机座椅上,随着飞机一起沉到了蔚蓝色的湖底……

真可怕,他暗自惊叫。可是,眼前的湖水瓦蓝瓦蓝的,而他的嘴巴和喉咙早已干得冒了烟儿,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水喝。再说,当他从飞机里游出来爬上岸时,恐怕早已吞下大量的湖水了。电影里的英雄总是能找到清澈的泉水,清纯甘冽。可是在电影里他们都没碰上飞机失事,额头肿得不会这么高,身体伤得没这么疼,口渴得不会这么厉害,折磨得英雄完全没法思考。

布莱恩小步走下湖岸来到水边。岸边野草丛生,还有小生物在水里游动,好像是些小虫子,所以湖边看起来浑浑的。好在岸边有一根圆木,朝着湖心方向伸出约二十英尺远……就在刚才,还有一只河狸从这根木头上跳了下来,圆木上仍有一些干枯的树枝往上竖起,就像扶手一样。他站到圆木上,一边扶着圆木的树枝尽力保持平衡,一边摇摇晃晃地穿过杂草丛,越过了浑水。

走出这一段,湖水就清澈多了,里面也没有小虫游来游去!他蹲在木头上以便能够喝到水。这湖水是不是很脏啊,他心里嘀咕着,那就喝一口好了……只喝一小口吧。

他用手捧起水送入口中,清凉的湖水瞬间滋润了他干裂的嘴唇,掠过舌尖,滑进喉咙,那滋味儿简直太美啦,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渴过,就连那年夏天在炎炎烈日下骑车远行时,也不曾如此。此时此刻,仿佛水已经不再是水,而是生命的源泉,他再也等不及了,忽地弯下身,把脑袋扎进水里,喝呀喝呀,大口大口地喝着湖水。直到胃里涨得满满的,他才起身往回走去,一不小心,差点从圆木上跌到水里,就这样踉踉跄跄回到了岸上。

可是,一扑到岸上,布莱恩就感到恶心,“哇”地张开嘴吐出了好多湖水。不过,他的渴劲儿倒是下去了,湖水似乎把他的头疼也冲淡了很多,可脸上的晒伤依旧火烧火燎地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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