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雪封门(2)

手斧男孩3:一个人的冬天 作者:(美)盖瑞·伯森


他开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那天,布莱恩花了一整天将剩下的兔皮缝成两个袖管,然后把它们缝在马甲上,这样一来,马甲就有了袖子。当他套在身上试穿时,兔皮衣竟噼啪作响,就像纸衣服一样,不过那两只袖子总算是连在一起了。晚上入睡时,布莱恩对未来稍微有了一点儿信心。

第二天清晨,他观察了一下天气,可恶,还在下雨,好像比昨天早上更冷了。接着,他开始缝制鹿皮鞋。

事实证明,缝鹿皮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比如,画出脚的形状这道工序就很简单。他只需要站在干皮上,从火中取出一根木炭沿着自己的脚形做好标记剪下来,然后从剩下的毛皮中剪下两个长方形,将这两块皮子缝成两个粗陋的圆柱形状。不过,由于鹿皮又厚又硬,布莱恩解决这些工序可费了不少劲呢。接着,他将两个圆筒分别缝在鞋底上。终于,大功告成,布莱恩有了一双靴子,这靴子虽谈不上精致,但是即便穿着网球鞋,也能一起塞进靴子里去,而且里面的鹿毛暖融融的。最后,他用剩下的几块碎皮剪成两条细带,把圆柱靴帮绑在腿上,这靴帮差不多到他的小腿那儿呢。也就是从这时起,布莱恩学会了如何软化皮革。

鹿皮十分干燥,用鹿皮做东西就像是在使用薄木片一样,没有弹性、脆弱易断裂,而且特别坚硬。要想把圆柱靴帮和鞋底缝在一起,就只能用刀在皮子上钻孔,然后把细细的皮带从孔中穿过去,再把它们系扎在一起。但是用来绑靴帮的两根鹿皮带子必须很软才行。布莱恩想过用鱼线来绑,却又不想浪费宝贵的鱼线。然后他发现,只要用手指先拉着鹿皮两端,把它放在木墙突出的木头上来回拉扯,鹿皮就会变软了。当然,这样弄出来的皮子绝不可能像糅制的鹿皮那样柔顺,但起码能用了。

后来,布莱恩赶在天黑之前收集了更多的木柴,那晚睡着后,他梦见自己一直用刀尖在皮上戳孔。可能是因为白天坐着缝了一整天的鹿皮,这个动作已经深入脑海,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将近半夜时,四周安静下来,这种安静反而惊醒了他。布莱恩听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雨停了,他舒服地蜷进温暖的睡袋,心想,不下雨了,明天一早就可以打猎了。

可是早上一醒来,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关于丛林里的声音的。通常情况下,清晨他都会听到鸟儿叫,或者风的沙沙声。但现在,四周却一片寂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布莱恩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推开屋门。或者说他想推开屋门,却推不开。门似乎卡上了,冻住了。布莱恩只好使出更大的力气推门,最后他半弓半立地用肩膀顶向屋门。

起初,屋门纹丝未动,他只好向后退,弯腰,用肩膀猛地撞向屋门,那破门这才被撞开。他抬眼向屋外看去。

这一看,差点儿把他的眼睛给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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