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小女娃说，“谢谢你。”

“她问你是不是阿波罗。”菲德拉笑着说

他在菲雅旁边蹲下，她瞅着他湛蓝的眼睛。“我的名字叫赫利卡昂。”他说，“我不是神，你失望吗？”

“不会。”菲雅答道，尽管心里有些失落。

赫利卡昂站起身，对菲德拉说：“待会儿有些商人要来，我得接待他们。”

“你还是打算明天出海去特洛伊？”

“非去不可，我答应赫克托耳一定会去参加婚礼。”

“现在正是暴风雨季节，赫利卡昂，而且去特洛伊几乎要在海上花一整个月的时间。这样的承诺恐怕会害你损失重大。”

他靠过来吻她，然后走了出去。

菲德拉在菲雅旁边坐下。“别太失望，小家伙。”菲德拉说，“他真的是神，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孩子洗澡上床后，菲德拉站在门廊的屋檐下，看着天边的闪电。清新凉爽的风吹过花园，空气中弥漫着靠西墙种下的茉莉花香。菲德拉累了，而且感到莫名的忧郁。今晚是赫利卡昂待在塞浦路斯的最后一夜，这一季即将结束，他就要驾着他的新船，航行数百里前往特洛伊，接着北上去达耳达尼亚过冬。菲德拉原希望和他共度一个热情温馨的夜晚，感受他结实的体魄和温润的唇与她交融。结果他却带着早先送到家里的那个无牙妓女的孩子一起回来，那女娃不但饿个半死，还浑身布满跳蚤咬痕。

起初菲德拉很生气，可是现在她只觉得焦躁不安。

菲德拉在屋檐的庇护下没受到雨水侵袭，她闭上眼睛想象那孩子的模样，孩子剃光的头顶满是蚊虫咬痕，面孔又瘦又小，大眼睛充满畏惧。现在小女孩睡着了，睡在她妈妈隔壁的房间。菲德拉曾冲动地想搂住她，拉着她亲她脸颊。她好想消除那双蓝色大眼睛里的痛苦和恐惧。但她并没有，她只拉开被子让瘦弱的女孩爬上宽阔的床，把头摆在柔软的长枕上。“好好睡，菲雅。在这儿不用担心。”

“你是他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