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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

在黑暗中等待 作者:(日)乙一


离去之际,在柜台结账的好像就是春美,阿满站在一边听她跟花末聊天。

“你跟阿满小姐是朋友吗?”

“我们是那种从小学就在一起的发小!”

“感情真好。”

离开料理店之后,阿满跟花末搭上巴士,在花末的引导下,阿满踩上车门的台阶,慢慢走到座位上。如果没有她,阿满连要搭个巴士都会很困难。跟电车相比,阿满喜欢搭巴士,因为有时候在等红灯时,连引擎声都会消失,阿满尤其喜欢这个时候—来自车体下方的振动不见了,巴士内突然被一股宛如呼吸停止似的静谧所笼罩,此时说话的声音会特别响亮,因此乘客们也会陷入沉默,车内便会呈现完全静寂的状况。以前上学时,教室有时也会在休息时有这种时刻,所有的喧闹声和嘈杂声都消失—完全的静寂,她觉得两者感觉很像,都是很不错的感觉。两人搭巴士来到车站,然后搭电车回到位于阿满房子后方的车站。

“暖炉的灯油还有吗?”花末站在阿满家的玄关处问道,每当灯油用罄,她都会帮阿满补充,其实这个工作阿满自己也做得来,不过她仍会担心。

“嗯,还够。”

“小心用火哦!”她叮咛几句话之后便回去了,花末家与阿满家之间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的脚程。

走进屋里,又只剩下阿满一个人,寂寞顿时涌了上来,平常一个人独自在家时不会感觉到的空虚感,总在和花末外出后没来由地袭卷阿满的心头,这代表她和花末共度的时间是非常快乐的。

脱下父亲的外套之后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想起自己并没有把最近在家中感受到的奇怪气息告诉花末:从几天前,平常笼罩在自己四周的沉稳黑暗开始有浮动的感觉。也许是哪个窗户打开了,导致有猫儿不时进出的关系,但阿满在屋内走来走去仔细检查,发现每一扇窗都关得好好的,也从没听见动物发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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