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笑得诡秘乖戾

走婚 作者:思妍


自从杨二车娜姆写了《走出女儿国》一书,摩梭人神秘的“走婚”以妖艳的媚态展示给了外界,它更加快了母系原始村落聚居地——泸沽湖的旅游开发步伐,达珠的堂表哥购买了第二辆泸沽湖往返丽江的中巴车,于是画画生涯悲惨结束后的达珠帮着堂表哥卖车票。

五月以后是旅游旺季,旅游者奔着泸沽湖这个人间瑶池纷至沓来,每天紧绷着脸被表哥训斥为“死鱼相”的达珠,某一天他终于露齿笑了,而且一笑定乾坤。这神奇一笑不但改变了他的心性,而且改变了他的命运。

那时候泸沽湖车少,当时的旅游管理也不规范,旺季游客接待过多时会出现超载现象。某天,中巴车上接了两个团的客人,拥挤的过道上一位年轻的姑娘站得脚麻头晕,终于半被迫半刻意地坐到了达珠身旁的男游客的腿上,中年男游客素质好风格高,一直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大腿。忽然,女游客娇气地嚷嚷:“大哥,你把裤袋里的打火机收一收好不好?”大哥好不容易挪出手来左右裤袋里乱掏了一阵,他很确定地说:“我裤袋里没有放打火机。”车又前进了大概一公里,女游客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哎哟啊!你这打火机实在太硬了,硌得人屁股生痛。”拥挤踩踏中,女游客挣扎着站了起来。随着女游客的尖叫声,无数双眼睛一齐注视到女游客屁股下男游客的裤裆,男游客的裤裆像一把高高撑起的小伞。沉闷的车厢里突然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怪笑声。

趁人不注意,羞涩的达珠偷偷观察身边的女游客:她腰细臀肥,桃红色的紧身衣前后都是鸡心领,前露半个酥胸后露半个美背,姑娘的脸在众人的笑声中羞赧得和衣服一样桃红。达珠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也硬了,裤裆处撑起像一把小伞,满脸通红的达珠禁不住无声地笑了。这是他失去心爱的小阿妹三年以后的第一次笑,虽然笑得诡秘笑得乖戾,但毕竟是笑了,而且自此庸俗一笑,他彻底告别了过往。

堂表哥的车上,腼腆沉默的达珠开始变得热情大方,和客人有说有笑,偶尔亮起响亮的歌喉。摩梭人号称会讲话就会唱山歌、会走路就会跳锅庄,达珠发现自己擅长唱情歌,他甚至把玩起了吉他,还经常自弹自唱,他的歌声深受乘客们喜爱。这个胡子粗硬、喉结突出、身材高大、眉清目秀的泸沽湖摩梭男子——达珠,很快赢得了“摩梭第一美男”“情歌王子的美誉。

泸沽湖不过巴掌大块地方,永宁盆地、泸沽湖滨、盐源县前所、左所、木里、浪渠等区域总共才两万左右的摩梭人,因为达珠的工作性质、魅力的外形、多才多艺的特质,没有多久他就被摩梭人熟知并且名声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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