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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不快乐 作者:刘仰


中国的文科大学生,大都是按照西方学科分类,在学堂上了解了某一种学科的知识。而那些学科所教授的知识,也都是按照西方中心主义观念,站在西方的立场上来观察世界、评价世界,其价值观、其立场、其利益依据,都是西方的。说白了,大家只学会了一套西方意识形态体系。如果哪个非西方国家的文化传统、思想观念、社会运动、国家制度、政治立场具有维护自己的民族尊严和国家利益的倾向,而不是刻意屈服于西方的利益,那么,西方的意识形态体系就一定会予以否定和批判,甚至会极尽妖魔化之能事。毛泽东的事业无疑不符合西方的利益,西方对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及其制度予以坚决否定,正是西方的利益所决定的。

我们虽然把大学毕业生统称为知识分子,实际上他们所得到的教育资源,只能成为承载西方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分子,只知道以西方的是非为是非。实际上,在后毛泽东时代,对毛泽东时代及其制度予以妖魔化的人群,远不只是在那个时代受到冲击的精英群体及其后裔。部分受过系统西式教育的人群,很大部分都是非毛派,因为他们所学的知识基本上都是西方意识形态,难免只知道以西方的是非为是非。

在流行世界的西方学科分类中,每个学科都有预设的结论,每个学科都按照这个结论的需要配置了既定的知识。知识与结论之间永远相互循环,相互论证。任何一个没有智力障碍的人,在这一套概念中浸泡十年八年,就有能力像蜘蛛守住蛛网捕捉昆虫一样,守住这个学科获取生存资料。所谓学者,不过就是这种会思维的工具,日夜操劳地服务于某个特定的知识学科及学科背后的利益主体。在西方权力和西方知识控制世界的几百年间,所谓知识背后的利益主体当然就是西方国家。

举个例子。英国在大工业生产出现之前,乃奉行重商主义,主张国家干预经济发展,实行贸易保护,禁止金银输出,增加金银输入。具体说来,英国的强大一方面肇始于对殖民地的掠夺,另一方面则借助于对西班牙金银运输船的劫掠,以及对荷兰航海运输的抵制(实行关门主义,所有英国贸易不要荷兰船队染指,一律由英国船队运输)。当他们的大工业生产发达起来,他们需要世界各国为他们提供工业原材料,并成为他们倾销产品的市场,这时候他们转而以国家力量推广市场经济学说。其他西方强国(比如德国),一面与英国的商业入侵相博弈,一面在自己控制的殖民地推行起源于英国的自由贸易学说。稍有历史视野的人就不难看出,这个自由贸易、市场经济学说,是在特定的产业背景下、特定的国际政治框架中,为特定的强权国家服务的,它是用来给殖民地精英群体洗脑的学说。没有任何一个西方强国曾经将这些学说奉为金科玉律,他们有能力发明这些学说为自己服务,也就有能力穿透和驾驭这些学说。

毛泽东建立的新中国,既不愿意做西方的原料供应地,也不愿意做他们的产品倾销地,而是大刀阔斧地建设着一个独立的工业体系。这是西方殖民世界五百年所遭遇的最大挑战。它从根子上打破了西方殖民掠夺的基本模式,更是捅穿了以市场经济名义出现的经济学意识形态。惜乎改革开放以来,一些谫陋之士,没有这种国家立场,也没有这种识见和慧眼,心甘情愿地接受国际强权的洗脑,错误地将那些为国际强权服务的意识形态概念奉为金科玉律。无论是经济学界,还是其他人文社科领域,都出现了跟着洋人起哄的混乱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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