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默,一种黑暗的技能——影片《钢琴课》3

另一面镜子 作者:程远征


三、“原始”的“强悍”

与斯图尔特相比,贝因的生存状态显得更加原始,他不会像斯图尔特那样每天把自己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而是顶着一头蓬乱的卷发,穿着也十分随意。贝因跟当地的毛利人一样,在自己的脸部刺上文身,加上直接有力的眼神,使他看上去有一种野性的魅力。贝因跟土著人的关系十分融洽,而不像殖民者斯图尔特那样,跟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贝因喜欢艾达,并非由于艾达的琴声,而是艾达在弹琴时候的状态,他被这个女人内在的激情深深打动。贝因不识字,艾达不能说话,他与艾达的沟通经由身体,直接诉诸情感;而斯图尔特却在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艾达,当他发现艾达敲击着桌子上画出的键盘时,他觉得艾达的脑子可能出了毛病。因此,从表面上看,艾达跟斯图尔特显得更为接近,都来自“文明世界”,但是在本质上,艾达却跟贝因是一类人。艾达虽然最开始不喜欢贝因,觉得他没有教养,但是后来却渐渐发现其实贝因更能理解她,两人的内在情感更相通。

同时,虽然斯图尔特对艾达客气有加,但是实际上贝因却更懂得如何尊重艾达内在世界的完整。贝因为艾达提供了弹奏钢琴的机会,并且在后来决定把钢琴还给她,但是对艾达的那个艺术世界,贝因从来也没有想要进入过。在钢琴课上,他从不弹琴,他喜欢看着艾达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只想与这样的艾达做爱。贝因这样做的结果是,一方面,他没有在艾达的艺术世界中呈现一个蹩脚的自己;另一方面,他为艾达提供了一个完美的情欲世界,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艾达。经由艾达的艺术世界,贝因获得了艾达的身体,又经由艾达的身体,贝因最终赢得了艾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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