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创造一种“女性时间”——影片《让娜迪尔曼》3

另一面镜子 作者:程远征


整部影片中,关于让娜迪尔曼的个人信息不多,少部分的信息几乎都是通过她与儿子之间的谈话或者阅读信件传递出来的,尽管这样的谈话和阅读很少。而且,让娜跟儿子之间的谈话,往往发生在两人睡觉前那段时间里,并不是白天的正式谈话。似乎只有在这一刻,儿子才能冲破母亲所创造的“女性时间”,进入她的内心。

在最开始,让娜迪尔曼并没有想好自己是否要开始一段婚姻,她结婚的原因之一是周围其他人都在这样做,不过,让娜心底深处却非常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和自己的孩子。在让娜的愿望中,有“一个母亲、一个孩子和一个空间”,这些都是典型的前俄狄浦斯阶段的要素,男人并不在她的情感指向范围之内。让娜的愿望表明,她在进入婚姻之前,便在思想上与主流文化秩序格格不入。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让娜迪尔曼只能通过男人才能够得到这一切,作为女性,让娜所遭受的压迫的原因,跟其他形式的压迫形成的原因差不多,即经济因素和文化因素。让娜在认识自己丈夫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她寄住在婶婶家里,作为一位普通的女性劳工,让娜只能靠男人来满足自己的愿望。让娜跟丈夫是在二战结束之后认识的,那是一个物质世界和人类心灵都处在破败不堪的阶段,男性的价值凭借金钱来衡量,而女性的价值凭借身边的男性来衡量。让娜身边的女性充分地体现了社会上的这种主流价值观,在让娜和她的男朋友最初交往的时候,让娜的婶婶极力支持两人结婚,认为让娜的男朋友“很正派,也有钱,他会令你幸福的”。但是,当让娜的男朋友生意失败之后,她们对他的评价也发生了改变,认为他长得不好看,而漂亮的让娜应该找一个能给她更好生活的男人;甚至,在让娜的丈夫去世之后,她的姐姐还写信过来,表示自己对让娜悲惨命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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