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一 引侯炜父母来兰 一个娃四人…

农民家史 作者:侯永禄


1986年8月15日,万胜、小丽从上海回来,借邻居们到永禄家看电视时简单地举行了个婚礼,一个亲戚也未通知来“行门户”庆贺。小俩口骑着车子去老亲戚家看望了一下,便帮着家里干了十来天农活:摘打瓜、掏瓜籽、拔缸豆、拉土方、平地、拉粪、折埝等,直到8月26日才同争胜一起去了西安。

8月16日,永禄接到丰胜的来信,叫他妈9月4日来兰州引娃。9月1日稍早,永禄便捉鸡绑猪全送往西玲家去。老两口还去西庄子赵妈的坟前烧了几张纸,以作辞行了。不料菊兰去街里上了个会,回来竟拉开了血痢,永禄马上请治中开药治病。虽然喝了痢特灵和4包药,但仍难过得死去活来,一夜也睡不着觉。

下午4点钟,引玲坐着南庄村卖瓜的“手扶”拖拉机回来了。说江晖已考上了矿务局一中,在他大舅那儿上学。3人反复讨论,认为9月3日必须动身,日期一天也不能推迟。炜炜出生快5个月了,还没见过家里的一个人哩!争胜已把去兰州的火车票买好了,9月4日丰胜必定在兰州火车站等着接他妈哩!让他妈去吧,一个人上千里远的路,行李如何招呼?况且重病在身,路上有个三长两短该咋办呀!永禄去送吧!来回光车票就得三四十元,一亩棉花能有多少收入呀!干脆俩人一同去吧!那二亩棉花八九亩小麦的播种任务,就全落在西玲的身上了!她一个人在家养鸡、喂猪、做饭、管蛟蛟,就够辛苦了,又怎忍心给她再额外加重负担呀!想着想着两人难受得流出了眼泪。引玲说:“那只有叫我大也去才好,路上互相招呼,家里人也才能放心些了!至于我大留在家里,给西玲也减轻不了多少负担,每天三顿饭还得等他按时吃。麦种上棉花杆一拔,一冬天也没有多少农活可做。”9月2日西玲过来也同意这一意见。秀春听了也说:我们也早有此意,只怕我大放心不下拾花种麦的活。永禄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是咱自己的家里人,不放心自家人咋能行呀!”于是重新收拾行李。早上又请来了便亭,给她妈打了一盒葡萄糖,再吃了治中包的药,病才算好些了。永禄便把送报的任务交给俊德。晚上引玲、秀春、西玲、蛟蛟、晶晶一起睡在第三个舍里。老两口和亮亮、艳艳睡在第二个舍里。9月3日4点半起床,吃了煮角,5点半动身,引玲、秀春把老两口送到东街农具厂门口。6点半去西安的汽车开动了,车上只有她俩,一路上渐渐上满了人。

11点到了西安,在陆军医院门口下车,到西安热工研究所单身楼三楼,见了争胜。饭后休息,5点用自行车推上行李到了火车站。争胜买的是有座位的票。晚上8点50,去乌鲁木齐市的143次列车开动了。9月4日11点半到了兰州车站,丰胜果然在那里等着哩!3人同坐10路车,到军医学校东边下车,李萍抱着炜炜笑嘻嘻地迎在那里,5人一起来到楼上。相别8个月的地方,一切都没变,就是增加了个活泼可爱的胖小子,便增添了好多欢乐愉快的气氛。

谈论起侯炜降生的过程,丰胜说,李萍产前曾检查过好几次,用B超和X光都作过透视。4月11日,通过她爸在甘肃省人民医院的熟人才住进了医院。李萍的预产期是4月15日。15日10点进了产房,至下午3点小孩还未出生,又不让亲属在身边。说是难产,要做剖腹手术,但必须亲属在手术单上签字。给丰胜打电话却打不通,只好打电话叫来李萍的父亲,签字盖章后进入手术室。下午5点40分,小生命降生了。当医生刚把小孩从胎盘中取出时,小孩就睁开了眼睛。李萍很高兴,虽然伤口疼痛,但因兴奋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管护婴儿的一切,她都得从头学起。4月18日18点李萍自己要求下床走动,走了好几圈,同病房的人都齐声说她“行!行!”丰胜从4月15日晚上开始当陪员,在医院照顾李萍,一直到20日。当陪员的日子不好过,整天要看护士的脸色不说,晚上也没睡觉的地方。刚开始他坐在方凳子上,伏在李萍的床边休息。后来想了个办法,把几个方凳子并排放到一起组成个小床,这才好了一点。但晚上没东西盖,冻得不行。李萍在医院住了8天,4月23日出院。她的乳汁很少,虽然用了吸奶器,但仍然不够娃吃,只好用鲜牛奶补充。月子里的日子好难熬,真是一小时一小时地来向前熬。一个孩子的长大真不容易啊!父母要费多少心血啊!为了小炜炜,丰胜、李萍把难作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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