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托克维尔的印象(7)

约法传统与美国建国 作者:林国基


总会有人觉得很容易就能够探知一个民族的政治和社会现象的根源,然而人们却发现一个类似托克维尔这样敏锐和勤奋的观察者,既然已凭借其无可比拟的锐利以及完美的技艺领会并描述了美国政治中的众多精微特征,却未能注意到另有很多特征在那个时代便已开始崭露头角,并在随后成为头等重大的特征,这一切都不啻于对那些轻松看待世事的人提出一项善意的警告。那些遭到遗漏的特征包括:

政党组织系统。它在一些州已经充分成长起来(比如纽约州),并正在迅速扩展到其他州。

商业增长的影响力以及更为密切的商业关系正在将各州联结起来,并且也正在摧毁州情感的力量。托克维尔曾一度提到过这种影响力,但他远远未能评估此一影响力将要发挥的巨大力量,这种力量即便没有铁路也一定会发挥出来。

恰在托克维尔访问美国之前,美国宣示的一项原则开始产生结果了,这项原则就是:公共职位只能够服务于政治事务,并且只有在本人政党继续掌权的情况下才能持有。

废奴运动的崛起(废奴主义者在1830年之前便已经开始组织起来,并在1833年建立了国家反奴隶制委员会)及其在南方唤起的敌意。

文学精神的生长以及文学作品的产生。一个产生了霍桑、爱默生、朗费罗、钱宁、梭罗、普莱斯科特、提科诺、玛格丽特?福勒的社会是值得称道的,更不要提及那些同样有名的活着的人物,这样的社会不啻于一片沃土,人们可以从中期待令人瞩目的果实,并滋养整个民族。然而,托克维尔从未提及这件事情,尽管人们也确实能够感觉到托克维尔在波士顿停留过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许多观点都出自他同当日的辉格党领袖人物的谈话。

金钱对于政治的影响。托克维尔本应当预言,在这样一个国家,拥有如此丰富的资源,其人民也赋有永不停歇的商业精神,巨型财富势必很快积累起来,这种财富将会寻求那些借助立法手段可以达成的目标,会寻求影响政府,并且它也大有机会采取此类行动。但是,个中也会产生诸多危险,托克维尔对此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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