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飞处

壹
他穿过那些曲曲折折的座位，走到他们的位子上，果然，她不在了！
贰
这歌星，这熟悉而相识的面孔——赫然就是香港渡轮上的那个女孩子！
叁
在她的沉默下，在那咖啡馆幽暗的灯光下，他又觉得她酷似香港那只“海鸥”了！
肆
那儿，半含着笑，亭亭玉立地站着的白衣女孩——她不是叶馨吗？她不是那渡轮上的女孩吗？
伍
他欣赏着杨羽裳的背影，小小的腰肢，长长的腿，好苗条而熟悉的身段！他忽然叫了声：“叶馨！”
陆
“妈，你一天到晚骂我游戏人生，可是，等我不游戏的时候，却是这样苦呵！”
柒
俞慕槐看着那车子驶走了，他的脚步陡然放慢了，像经过一场大战，他突然觉得筋疲力尽起来。
捌
她脸上那原有的怯意与愧疚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极度的愤怒与憎恨。
玖
俞慕槐的心沉进了地底，而愤怒的情绪就像烈火般烧灼着他，烧得他全身全心都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拾
“妈，”终于，她开了口，声音凄凄凉凉的，“我想要结婚了。”
拾壹
“羽裳，”他低语，“我会恨你一生一世！我会恨你一生一世！”
拾贰
她必须控制自己！她必须！哪里会有一个在婚礼上为她失去的爱情而哭泣的新娘呢？
拾叁
在这一刹那间，她觉得完全不认识他，这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得从未见过的人。
拾肆
我要重活一遍！慕枫！我要重活一遍！但是，我怎样才能重活一遍呢？
拾伍
她像尊石像般呆呆地站在那儿，对他这边痴痴地凝望着。
拾陆
“……你知道吗？不再骄傲，不再自负，这半年的刻骨相思，已磨光了我的傲气！……”
拾柒
“你见过飞累了的海鸥吗？我就是。”
拾捌
她闭上眼睛，仰头向天，低低地说：“从此，杨羽裳，你是万劫不复了！”
拾玖
他的羽裳！争无奈，他竟无法振翅飞去，云深处，共伊翩翩！她毕竟孤独地飞走了！
贰拾
是的，经过了千山万水，经过了惊涛骇浪，日月迁逝，春来暑往，海鸥终于找着了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