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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文景“艺文季”: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

1月11日,“2020文景艺文季在路上”在京举办。以“垮掉的一代”代表作家杰克凯鲁亚克最负盛名的小说《在路上》为题,“2020年文景艺文季”邀请到了来自文学、艺术、历史等各个领域的八位学者——陶跃

1月11日,“2020文景艺文季·在路上”在京举办。以“垮掉的一代”代表作家杰克·凯鲁亚克最负盛名的小说《在路上》为题,“2020年文景艺文季”邀请到了来自文学、艺术、历史等各个领域的八位学者——陶跃庆、淡豹、叶梓颐、郑小悠、翁昕、罗新、祝勇、范晔进行了演讲。

文景总经理姚映然致辞

世纪文景总经理、总编辑姚映然以读一本书为例谈及,我们常常会将在阅读的过程中生发的很多情绪忽略,大脑会以一种“简化机制”留下更抽象的概念去概括事件,然后变成一个观点。我们会接受那些相近的意识而排斥那些相反的意见,这个观念就被不断强化成为信念,甚至产生逆反效应——即遇到反对这个观念的反面信息我们就会自动反抗。

“出圈变得困难,大众被消解成群落,在算法隔离的圈层墙内自嗨。那么我们怎么办呢?我们任由自己的自我内化,或者是群体内化生成各种偏见,还是我们愿意打开一扇门,不去盲从。”姚映然说,人们形成偏见、依靠偏见,以“在路上”为题,就是希望大家能够一起成长,一起探索,一起打破偏见。

陶跃庆:1990年,我把《在路上》译成了中文

陶跃庆

《在路上》到底经由怎样的契机被翻译进入中国?

1988年,还在读研二的陶跃庆在英文版《在路上》里,读到了一个年轻人对一种不被限定的生活状态的热望和追求,这个年轻人毫无目的地漫游,不断地从美国东海岸游荡到西海岸,再回到洛杉矶,“我还年轻,我还有勇气”——陶跃庆萌生了想要将这样一种阅读体验也分享给更多中国读者,在那个一切都有可能的80年代,陶跃庆和师姐何小丽用两个月的时间合译了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并于1990年正式出版。

对陶跃庆来说,这既是一次翻译的旅程,也是一次冒险,翻译作品出版后,他放弃了“铁饭碗”投身到陌生的未来中。

自此,陶跃庆开始了自己一直“在路上”的旅程,在此后的30年多,陶跃庆是跨国公司销售、央视制片人、记者、评论员,仍旧时刻期待着探索陌生而新鲜的广阔世界。“在路上”对他来说早已不再是一个书名,而是推倒一切生活束缚的勇气,是他全部的故事。

陶跃庆认为,“在路上”是一种可能,意味着永远都可以有新的选择。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象来过自己的生活,可以将自己内在的热情充分释放,不被偏见左右,不被既定的生活规则所限定。“《在路上》这本书告诉我,曾经有那样一群人,曾经那样生活过,它告诉你年轻人的心里面其实有一团火,这团火是可以被释放出来的,那个激情是可以被燃烧起来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期待下一次疯狂的冒险。”

淡豹: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

淡豹

当一个写作者在看新闻报道的时候,他或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专栏作家淡豹从自己的文学写作经验讲起,她会从新闻报道中看另一种生活的细节,不是去看那些戏剧性强的情节,?是从他人生活中的细节去想象和自己不同的另一种生活的全貌。

杀人案发生时的动静,邻居根据常识,以为是家常的打闹声;德国进口牛奶拧盖自动开封口的设计,被部分国内消费者定为疑点,以此质疑牛奶的质量和真假,别处的常识和此地的常识由此发生矛盾和冲突,此外,关于身体、关于伦理、关于女性、关于家庭……淡豹给出一个又一个关于“常识”的鲜活例证,试图向听众们说明,这些生活细节,这些属于生活于特定时代、特定地方的一部分人的常识,它们得自于人们的生活经验,彼此无关,却被认为是真理。同时,这些常识也不是铁板一块,它们也在不停地更新、重组,在变化中反映新的社会现实,再形成新的常识。

“我会想写一系列跟家庭有关的小说,比如我在写闽南种茶的一个农民,后面写的一个是北京女摄影师为什么跟男朋友分手,这其中其实隐含着一条主线,也就是不同的代际、不同的人群对家庭观念的变迁,以及带来的冲突,以及中国人在这方面的价值观的一些变化,这些也许是我真正关心的东西。”淡豹说。

活动主题是“在路上”,“我会觉得,我们可以以不同的方式来介入这个巨大的变化,而我也很高兴,就是说由于网络和科技开启的空间,由于我们可以做出阅读行为这个本身,由于我们生活在变迁的中国,意见正在发生碰撞,也许我可以通过此时此地的阅读,去了解不同的人们,让其成为我们阅读和共情的基础,我们可以通过阅读看到不同的人们。”淡豹谈道。

罗新:撒马尔罕纸

罗新

撒马尔罕纸上有诗人想要倾诉但世人尚未准备好倾听的话语,《鲁拜集》就此诞生。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暨历史学系教授罗新,以一个颇具诗意的开头,讲述了撒马尔罕的一个犹太工匠,按照中国工匠造纸的技法造出了号称当时世界上最有名的纸张——撒马尔罕纸,并将它交给诗人海亚姆、也就是《鲁拜集》作者的故事。

公元751年,大唐军队战败于怛罗斯城下,大批战俘被迫西迁,其中包括部分造纸、纺织工匠。撒马尔罕大概是造纸术西传的第一站,从9世纪开始直至19世纪千余年间,撒马尔罕纸大名鼎鼎。怛逻斯战俘与撒马尔罕纸之间似乎有着显而易见的关联,但罗新告诉我们,把二者联系起来的说法晚出并且只有孤证。关于撒马尔罕纸的历史,可以看到许许多多不同的说法,最古老的撒马尔罕纸怎么发明的,到现在也说不清楚,而关于撒马尔罕纸内部又是怎么传承的,就更没有历史资料了。

历史叙述的每一个环节,都不可能有完整的证据来支撑,任何说法都有大量的断裂,罗新教授想要传达给听众的,是“我们所熟悉的历史,很大程度上就是这样形成的,断裂的可以变得连续,我们把它变得连续,间隔的可以变得通畅,不确切的可以变得确定无疑。时间之河虽连绵不绝,但是河中的波浪、水珠之间却处在持续的分分合合中。这一点是一般人意识不到的,即便是学历史的人也意识不到。讲述时间的故事,就是要在这一团混沌中找出秩序,去制造秩序,去发明秩序,去寻找它的意义,然后建立它的连续性。”

撒马尔罕纸本身虽然早已失传,近年在保护文化遗产与发展旅游的双重动力推动下,撒马尔罕出现了号称复原古工艺的纸坊。撒马尔罕纸和《鲁拜集》的故事还可以一直讲下去,这种古老的纸张也依然还会获得人们的兴趣和敬意。

叶梓颐:公路与北极星

叶梓颐

星空摄影师、科普作者叶梓颐的演讲题目为“公路与北极星”。

 一张星图让叶梓颐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点和安全区,星空也是促使叶梓颐踏上“追星”之路的初心。自小并不擅长表达的她,靠着相机,得以记录下令她感动的星星瞬间,并分享给更多人,由此获得的越来越多的正向反馈也让她更愿意勇敢面对人群、表达自己。

从大四第一次出国“追星”,在澳大利亚十二门徒海域面对大陆尽头摄下的星空图,流星雨,日全食……叶梓颐追着神奇的星象,遍寻世界,毫不停歇。在追星逐日的道路上,叶梓颐见到了这个世界和更远的地方,也发现了最真实的自己。站在日全食天文景观图前的叶梓颐在那一瞬间带给现场读者巨大的视觉冲击,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这种自由无比美丽。每一个目标的实现,都会历经重重艰险,无数次“在路上”的归零重启,都是必经的蜕变。

郑小悠,司马迁的见与不见:韩城访古行旅

郑小悠

“在路上”是对自己的突破,作为一个资深“宅女”,历史学者、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郑小悠讲到,一场意外得来的韩城访古行旅是实实在在、地理意义上的“在路上”,用她的话说,是“偶然上路,一场斩断学科鄙视链行动”。作为一个清史研究者,郑小悠戏称自己处于学科鄙视链的底端,但谒太史公祠墓,游梁带村芮城遗址博物馆,访文、武、城隍三庙,探党家村古民居群落,经由韩城访古行旅,她反而意外地感兴丰沛。

具体可感的历史现场消弭了研究分界固化的壁垒,历史和现在交融,文献和实地考察结合,对郑小悠来说,这场访古行旅也是难得的学术体验,依稀仿佛间,她穿越而成韩城一书生:耕读传家、克勤克俭,在党家村的训诫石前挨戒尺,在城隍庙里看社戏,诚惶诚恐拜谒太史公的神牌,梦回西安城的关中书院负笈求学,考举人时领受惺园相国的遗爱,中进士后在文庙里接下知县老爷的牌匾……

翁昕:从画室到美术馆,梵高需要走几步

翁昕

作为一个艺术经纪人,知乎艺术达人、《如何看懂艺术》系列丛书作者翁昕所擅长的,是和艺术爱好者共走一段路,最终将其带至自己所喜爱的作品面前。在艺文季现场,翁昕选择带领听众们来到梵高面前,梵高,这个把自己一生的痛苦和磨难都转化成了艺术作品、来打动人的艺术家。

梵高的作品最终得以走向世界,也多亏了几位“知音”。梵高弟媳乔安娜为梵高的画作能够展出积极奔走,终于,1905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丹市立博物馆举办了梵高作品大型展览,共展出300多件画作;出身贵族的海伦·穆勒,由于内心对于传统宗教家庭的叛逆,她引梵高为精神知己,在嫁给欧洲首屈一指的大资本家安东为妻之后,也使得她更有财力广收梵高的作品。正是海伦家族的收藏,逐渐使得整个欧洲的艺术经纪人们开始看到梵高作品的投资潜力。从1921年梵高的一幅作品以4000英镑的价格卖给了美国的钢铁大亨开始,经历1980年代来自东方日本的收藏家的追捧,直到1990年的一场拍卖会上,梵高的《加歇医生》以8250万美金的天价成交,在去世整整100年之后,梵高终于从当年简陋的画室走到整个艺术史的巅峰。

祝勇:在故宫书写整个世界

祝勇

今年是紫禁城600岁生日,这座古老的皇家建筑也一直“在路上”,用故宫博物院影视研究所所长、《上新了·故宫》总编剧祝勇的话说,这里的“路”有两个含义,一条是精神上的路,一条是现实中的路。精神上,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串联了整个中华文明5000年的文明之路;现实中,也是鲜为人知的另一条路,就是1933年非常重要的、故宫文物南迁之旅。

1933年元旦,日本人攻破了山海关,为了不被洗劫,故宫海藏的文物集体南迁:装箱、抵达南京、部分暂存上海,1937年南京失守,19000多箱文物再度运出南京,继续西运,从水陆三路一直运到四川、贵州、重庆,度过了抗战八年,最后在1947年重新会聚在南京。而这19000多箱文物之中,有2900多箱去了台北。故宫的“在路上”,一方面,故宫博物院就是传统中华文明非常重要的载体,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也一直在历史的流转中,渐成永恒。

范晔:原地夜游哈瓦那

范晔

去一个城市有很多方式,对《百年孤独》、《未知大学》的译者范晔来说,前往古巴城市哈瓦那可以从纸上出发,比如翻译一本关于这座城市的小说。

古巴作家卡夫雷拉·因凡特的代表作《TTT》(小说题目源自西语中一句家喻户晓的绕口令),中文名为《三只忧伤的老虎》,但小说里面一只老虎都没有,主人公也不止三位,有城市浪游者、演员、作家,还有鼓手、摄影师,全是都市的边缘人,以及他们在哈瓦那的夜生活。因凡特目睹心之所系的城市正在以不可逆转的速度走向消亡,他终将失去这个城市,而自己只能在追忆中,用一词一句当作一砖一石来重建这个城市。因此,也可以说小说真正的主角并不是这些艺术家们,真正的主角是这个城市,是文学、电影、音乐以及作者回忆中的哈瓦那。

世纪文景也介绍,以艺文季为开端,2020年春季将推出包含引进和本土原创文学、大众社科及经典社科、人文艺术几个类别共30余本新书,其中也包括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文景版《在路上》采用1990年首个中译本,译者陶跃庆、何小丽时隔30年再次领衔、全面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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