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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界何以“有高原无高峰”,不应远离传统和艺术本体

由中国国家画院主办,中国国家画院创研规划处、理论研究所、《中国美术报》社承办的“会当凌绝顶——中国国家画院资深艺术家学术联展”近日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举行。此次展览展出了中国国家画院十位资深艺术家刘勃

由中国国家画院主办,中国国家画院创研规划处、理论研究所、《中国美术报》社承办的“会当凌绝顶——中国国家画院资深艺术家学术联展”近日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举行。此次展览展出了中国国家画院十位资深艺术家刘勃舒、李宝林、龙瑞等的170件作品。

在同时举办的研讨会上,艺术家龙瑞认为:“当下艺术创作无高峰,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现在离山太近看不到高峰,也许未来蓦然回首,高峰就在当下;另一方面,是因为近些年我们离开中国传统文化太远了,把好多时间都浪费在了艺术的本体之外。”

中国国家画院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从“文化部中国画创作组”到中国画研究院,再到中国国家画院,经历了四十年。中国国家画院的李可染、黄胄、叶浅予等最早一批老艺术家们在学术和创作上都树立起了高峰。如今这些先生已经故去,后继者如何继续向前走,此次参展的十位艺术家大都成名于20世纪70年代,都有各自鲜明的风格面貌,在当代中国画创作领域较有代表性,在座谈会中,参展艺术家们分别回顾了自己的创作,与会专家学者们也进行了分享。

参展艺术家詹庚西对于“高原与高峰”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大家老说没有高峰,我觉得这是历史形成的,是一个社会变化决定的,不是某一个人努力不努力的结果。现在进入了一个信息社会,信息社会和50年代、60年代那会学习的条件不一样,从事这个专业的人数也不一样。那时候李宝林是学生会主席,我是他的秘书,每年过春节发贺年卡,美术学院、中央美院五个系、五个年级一共才180个学生。现在一个美术学院,像西安美院都有一万多人,从事这个工作和爱好的人也是成千上万,再加上信息社会稍微有点新的创作马上都会被别人吸收过去,甚至超过你原先作者的一些想法和创作的新面貌。”

研讨会现场

研讨会现场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王镛对此次参展艺术家的创作进行了回顾:“这些老画家我比较熟悉,他们的共性就是都富有传统精神和家国情怀,这一点我觉得在人物画家身上表现得更加明确。

李宝林 《灵山古韵图之二》

李宝林 《灵山古韵图之二》


詹庚西 《落涧绿天听鸟鸣》

詹庚西 《落涧绿天听鸟鸣》


王迎春《康巴汉子》

王迎春《康巴汉子》


裘缉木 《年年岁岁红》

裘缉木 《年年岁岁红》

美术史论家刘曦林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牛克诚都关注到了艺术家晚年创作的问题,刘曦林谈及,明代的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讲嫩境和老气的问题,有的画家的作品看似很嫩实际上用笔很老道,有的则是看着很老仍然有嫩气。而在老境里面有嫩气,嫩气里面有老意是最理想的,创作想要抵达老境需要火候,不到这个年龄达不到这个火候,年轻人为什么写意在全国美展入选不了,一句话概括就是不到火候。李可染先生七八十岁的时候才说:“我终于知道董其昌的清墨为什么这么好”,就是到了火候理解了艺术家的老境。

牛克诚说:“对于中国画来讲,老是一种状态,而且是一种非常高级的状态。在西方上世纪90年代有一个概念叫‘新派老大师’(呼吁当代艺术家从街头回到承载了物质媒介、创作过程和主体思考的工作室中,重新钻研技艺、形式与风格语言等问题)。是对一批当时70岁以上油画家提出的概念,它的提出者是卡斯比特,他所提及的这些画家比如阿维格多·阿利卡、卢西恩·弗洛伊德、艾瑞克·费舍尔等,都是德国新表现主义和具象表现主义的画家,他用这个概念来区别所谓的老大师——1750年之前的那一批比如说拉斐尔和达·芬奇,也区别于现在所谓的新大师,也就是从架上走向了架下,装饰、影像、观念等等。这些重塑甚至反叛老的概念在西方是成立的,而在中国来讲,像我刚刚说的,这种‘老’恰恰是一种敬仰的障碍。”

“说到这种‘老’的境界我们会想到孙过庭在《书谱》里说,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勿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这三个阶段,初则不及,中则过及,老难通会,通会至极,人书俱老。人书俱老这样的一种状态或者说这种境界只有在中国画家或者是中国书法家这样的一个群体当中才能够实现。我本人和龙瑞老师接触的时间比较长,我觉得龙老师的美育计划都非常的鲜活、生动和感性,这样一种理论的表述恰恰是中国理论形态的一种呈现,所以记录下来今天的艺术家们的理念,也是很有必要的。”牛克诚说。

“新派老大师”代表艾瑞克·菲舍尔《老男孩的船与老男孩的狗 》 布面油彩

“新派老大师”代表艾瑞克·菲舍尔《老男孩的船与老男孩的狗 》 布面油彩

参展艺术家邓林从自己的创作实践进行了回顾:“我们这批画家是(上世纪)40年代出生的,遇到‘文化大革命’又遭了难,下乡劳动。每一个画家都是一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包括大的时代的、战争的环境,也包括每一家都可能有具体的困难,还包括艺术家个人遭受的磨难,比如‘文化大革命’等等,如果一个艺术家一辈子没有磨难,他的画容易油滑,容易飘,这是我的感觉。我觉得研究这批画家一定跟时代有关系,如果以我个人来说,时代对我尤为重要,比如说打倒‘四人帮’以后我才从资料室出来画画,从1964年以后我13年没画画,跟不会画一样。”

“为什么我要到北京画院的资料室去,我特别喜欢八大山人的画,我怕画成八大那样的又挨批了,我是主动要求留在资料室的,1977年打倒四人帮以后,我才觉得精神得到了极大的解放。我们这一批人40年代出生,50年代成长,经过60年代、70年代、到了六七十岁,这时候真的是创作的高峰。对以前的画家也有体会,比如说李可染先生、李苦禅先生,我就觉得他们60岁的画是最好的。我们这批人都过了60了,但是确实现在是最佳的状态。”邓林说。

邓林《梅与彩陶》

邓林《梅与彩陶》


对于高原与高峰,参展艺术家詹庚西说,“像过去的明清时代,一个画家容易形成一个独立的面貌和独树一帜的风格。现在怎么成高峰呢?我看谁画的风格吃香一点,几十万人、几万人都来学,怎么弄成高峰?我还有一个感触就是因为我跟李宝林是1958年进的美院,1958年以前美术学院是不开花鸟课的,是毛主席见了徐悲鸿说中国的传统艺术要有少部分人来学,希望他在美术学院能开花鸟画课,但是没有两年徐悲鸿去世了,后来他又给周总理说,现在江丰是院长,给江丰说美术学院要开花鸟课,江丰回应说:这是士大夫阶级的艺术,不能登上无产阶级的美术殿堂。气得毛主席1957年在杭州会议上就给周总理这些领导说查一查江丰是不是共产党员,他不执行毛主席的命令,虽然不是文件但也得重视一下传统艺术。”

“1958年我考试,我和两三个同学是专门考花鸟考进来的,考进来了就开了花鸟课,那会叶浅予、吴作人、潘天寿、傅抱石等等,全国的花鸟画大师都教过我们,这一教麻烦了,因为我都喜欢,谁的风格我的画里都有,自己个人的风格则要弱一些。我也感谢毛主席五几年的几次讲话,不然美术学院没有花鸟画,也没有‘文革’之后花鸟画发展这么厉害,画花鸟可以说画国画中人数最多的,已经是汹涌澎湃的面貌了。”詹庚西说。

詹庚西《雨林深处》

詹庚西《雨林深处》

艺术家应该秉承怎样的学术自觉?各位参展艺术家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刘勃舒认为:“艺术创作中最重要的是艺术家把自己的想法充分表达出来,让观众可以产生联想和共情。”李宝林谈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术面貌,十分不易。我这一生就是尽心尽力、顺其自然。”邓林认为:“磨难对艺术家很重要,艺术家一定要珍惜寂寞,耐得住寂寞,才能出好作品。”

詹庚西强调了继承和创新的关系:“首先要继承中国画传统审美的几个要素,比如中国画笔墨、文化、诗词、文学各方面的修养;其次,传统的绘画技法一定要继承,不能为了创新把中国画的传统特色丢掉。”王迎春谈道:“艺术家在艺术追求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自信,即相信自己对于艺术的理解和追求。我们不受时代潮流的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大潮中不失掉自我,不盲目地去模仿和跟风,在洪流中把稳方向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是最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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