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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中国当代文学,海外华文作家不可缺席

“文学其实不能拯救世界,它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呼唤和拯救人的灵魂。华文文学本身不是文学的新内容。还是要通过作品来关注人类的困境,关注人性的问题。”

为加强上海与海外华文作家交流,11月13日,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办,上海市作家协会华语文学网和复旦大学华人文化文学研究中心承办的“2016海外华文文学上海论坛”在上海举行。

论坛主题为“海外华文文学的今天和明天”,共组织九组作家与评论家对话。施玮、张翎、卢新华、周励、华纯、王琰、叶周、薛海翔、戴小华等海外华文作家与陈思和、陆士清、王列耀、陈瑞琳等十余位评论家与会。

有趣的是,这次受邀参加论坛的海外作家几乎都与上海有着特殊的缘分,他们或是原籍上海,或曾在上海求学或工作。

发展中国当代文学,海外华文作家不可缺席

11月13日,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办,上海市作家协会华语文学网和复旦大学华人文化文学研究中心承办的“2016海外华文文学上海论坛”在上海举行。

文学要关注全人类困境

在暨南大学教授、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会长王列耀看来,海外华人文学的创作题材大致两种,一是以他者的身份观察海外,书写海外生活之艰辛,二是以漂泊者的情怀叙说故乡和家园,书写记忆中的中国。但日本华文作家华纯却是一个例外。

华纯于1988年凭借长篇小说《沙漠风云》登上文坛。这部作品以“治沙”为主题,入围首届全国环境文学优秀作品奖。她以“地球人”的身份进行写作,不写个人的悲哀和愁苦,而写地球生态和环境保护。

“我们都知道中日关系特殊,很多有关日本的言说 ‘不知者无畏也无惧’,所以我们看到了很多神剧,我们的读者和观众也已经习惯了一种表达。但这批真正在日本的华人作家,他们反而难以言说,陷入很深的压抑和困境里。”王列耀直言,日本华文作家要面对历史记忆和现实创伤的纠葛、民众情绪和在地经验的纠葛,“他们用华文写作,最大的读者群在哪里?还是在中国,所以他们这种言说的窘境就非常明显,尤其是他们如何去表达真善美?”

“我觉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很多欧美华文作家要努力找题材,找故事,可是日本华文作家憋了一肚子故事说不出来。”王列耀如是说。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文坛出现大量的留学生创作的文学作品,大多是发泄个人情感,反映留学生活带来的伤痕和异域文化碰撞的痛苦。同时也出现了描述‘文革’灾难的作品。我个人其实也有过控诉‘文革’的愿望,有过多少次冲动想把它写出来。但是面临地球急于摆脱困境的今天,我感到比私我命运更为重要的是地球的命运。”这已经不是华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与个人和家庭命运相比,地球与全人类的命运更为重要。

“我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以为文学是一种真理的声音,一种道德的声音,充满力量。在这以后,很多作家都有一种失败感,开始回到人的价值,人的权利,当然也回到人的弱点,比如留学生文学,它除了是一个时代,和我们这一代人沉沦挣扎的表述之外,也难免会成为个人感情发泄的文字,忙于描述个人的局部的境遇而缺少了一种文学的敏锐性。这样一来,很可能丢掉了传统文学的基本使命感。”

华纯称:“文学其实不能拯救世界,它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呼唤和拯救人的灵魂。华文文学本身不是文学的新内容。但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还是要通过作品来关注人类的困境,关注人性的问题。”

移民文学特别有未来

在论坛出席者中,北美华文作家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美籍华文评论家、国际新移民作家笔会会长陈瑞琳尤其对北美华文女作家进行了分析与评论。在她看来,北美新移民女作家的特别贡献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正面书写异域生活的文化冲突,二是站在海外的新角度进行独特的中国书写。“前者为 ‘离散’的经验,后者为 ‘回归’的反思。”

而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北美华文女作家的创作更成为中国与世界沟通交流的文化桥梁。陈瑞琳说,今天的海外汉语女作家已经摆脱了早期创作的“无根”之痛,也逐渐消解了游子思乡以及生存压力和文化冲突的窠臼,开始更多地把关注点放在超越地域、超越国家、超越种族的人性与人类关怀,努力实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但陈瑞琳也直言,虽然汉语是目前全世界运用人数最多的语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坛,华文文学依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文学。“无论语言成就还是精神思想,都还没有抵达世界文坛的高峰。我认为这需要两个途径,一个是国内作家的努力,一个是海外作家的努力,互相为鉴,才能打造当代华文文学。”

“我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就是要让华文文学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陈瑞琳动情地说,她特别理解一些华文作家明明英语很好,却坚持汉语写作,“因为只有在汉语里才能找到回家的感觉。”

“在我出国最苦、最难的时候,是汉语安慰我,给我一条船,让我回家。我第一次在北美一个餐馆打工时,一个老头留下一份报纸,我拿着报纸热泪盈眶,那是我(出国后)看到的第一份中文报纸。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代人和汉语的关系是融入血缘的,不可分割的。”

论坛现场唯一一名马来西亚华文作家戴小华也一直努力推动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发展。2001年,她出版了十巨册《当代马华文存》,2004年又出版《马华文学大系》。她说:“文化工作看似没有价值,但你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自此以后,我就无怨无悔了。”

陈瑞琳认为,她们实际上都属于华人移民文学。“移民是全世界人类文化史最大的现象,是移民造就了今天世界的格局,是移民促进了民族的发展,是移民导致了文化的交流,所以我觉得移民文学是特别有希望、有内涵、有未来的文学。我们看很多作者,今天生长在非洲,明天成长在欧洲,他们的足迹遍布世界,这样的作家我想会成为未来的一种趋势。”

中国当代文学的空间正在扩大

“我一直认为,所谓的世界华文文学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部分。”针对华文文学的范围界定,上海作协副主席、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思和说,“我认为新移民文学就是中国文学的一部分。中国有部分作家出国了,但不能因为他们出国了,就说作品是外国的了。在世界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国籍不重要,语言和文化更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觉得华文文学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陈思和看来,中国当代文学正处于瓶颈期。“因为中国现代文学的主流是从五四开始的,它与传统文学自然而然产生的状态不一样,是在巨大人为推动下产生的文学。这场文学运动要求学习西方,把托尔斯泰、歌德、雨果搬过来,模仿他们进行创作。这种文学充满才华,对社会具有冲击性,是属于知识分子的文学。所以它排斥那些伴随生活自然出现的‘通俗文学’。”

“但到了新世纪以后,有了网络和新媒体,许多人都参与到文学中。文学不再仅仅属于知识分子,而是还原到传统的文学状态了。但我们还守着原来的观念,认为按以往五四的观念做出来的才是文学,否则什么都不是。但现在,这个观念已经不攻自破了。”陈思和提及,如今80后、90后都在写自己的小说,有自己的活法,“所以这几年我们认为的中国主流文学,变化非常大,产生了很大的分化。”

“这个时候,海外文学出现了奇迹。大陆第一代移民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新一代移民们开始功成名就了。在我的感觉里,我们中国文学的空间不是在缩小,而是在扩大,在全球都有它的影响。这也是我们今天重视海外华文作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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