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民主(9)

所以,北大兄妹 作者:萧百佑


这块橡皮的售价是两块钱,对一个90后的小学生来说,两块钱实在是一个小数字,许多小学生的午餐费都要10元以上,但是对于我来说,当时一分钱都没有,何况是两元呢?说实在的,这个橡皮实在太吸引人了,两块钱实在不算是什么大数目,面对同学的慷慨解囊,我也不由自主地接受,想起那天晚上,用新买到的橡皮做作业,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快乐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爸爸的教诲,我是时刻记在心里的,我也知道我错了,这个“不得不犯”的错,大概是我犯得最严重的一次了。

比起萧君来,尧儿的一次经历似乎听起来就有点“冤屈”了。

有一天放学,我心血来潮,要代替妻子去学校接一次孩子。这么多年来,妻子风雨无阻地完成着孩子的接送工作,的确十分辛苦,这天恰好无事,我决定为妻子完成一次工作。

开着车上路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想着孩子们第一次见到父亲来接,心中大概也会很惊喜吧。

每个小学的周围都有许多小店,卖着学习用品和一些零食。放学买零食是许多学生们的爱好,在许多人看来似乎也是正常,但是在我眼中却并非如此,小店里的零食卫生状况尚且不说,过分放纵孩子买零食还容易让孩子染上“贪吃”的坏毛病。我那四个没钱的孩子们是很难得有机会吃到学校附近的零食的。有时候考了好成绩或是受到学校表扬的时候,他们才会“斗胆”打电话跟我申请一次学校街口西饼店著名美味的牛角包。

这天我到了学校门口,并没有看到萧尧的身影,我下了车,疑惑地往四周扫视了一下。在旁边小笼包店前簇拥的人群里,那个正往嘴里塞着小笼包的孩子,不是我儿子又是谁?!我一个箭步就跨到了他的跟前。

儿子大概万万没想到今天我会来接他,慌忙地说:“爸……爸爸……”

看到儿子塞得满满的嘴,我忍不住发怒了:“你在吃的是什么?”

“小笼包……”萧尧小声地回答。

“小笼包?在哪吃的?你哪来的钱?”

“同学请的……就在旁边。”萧尧低下了头。

我看了萧尧一眼。望向里面的小笼包店。萧尧的几个同学看到我,都不再说笑。我认真地看了看店的环境,还算可以放心,又看了看萧尧的同学。

“你请萧尧吃的包子多少钱?叔叔还给你。”我温和地说。

同学小声地说了个数字。我把钱拿给萧尧,严厉地说:“拿去!还给你同学!”

萧尧低着头把钱拿到同学手上,随后便跟着我离开。

“那个同学在班里做什么的?他为什么请你吃东西?”回家的路上,我继续严厉地问道。

“他们看到我在等爸爸妈妈,就叫我一起去了。”

我沉默了一会:“爸爸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许随便吃小店里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吃同学给的东西,你都忘记了吗?”

“没有忘记……”

“那为什么还去吃?!”

“我就是……饿了……同学说请我……”

回到家中,惩罚是必需的。孩子以后再也没有在外面随便吃东西。

就是那个小笼包,让萧尧记住了一个道理:

那一次父亲在同学面前对我严厉的态度,其实对我而言是十分尴尬的,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但多年以后,我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不让我们有零钱在外面小店买东西吃,是担心小店的卫生条件不好,吃坏了肚子;不让我随便吃同学东西,是不想我欠同学人情;了解同学的情况,是因为孩子交友没有判断力,为我把把关。爸爸的严厉、苛刻,在现在这个逐渐失去真诚的世界里,是希望给我们一个安全而良好的成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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