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师弟和他的蚁族兄弟(2)

大号萝莉的腐生活 作者:潘青春


 

不管怎么说,和师弟住在一起,还算是比较舒心的。虽说师弟懒,我们几个也都不勤快,冉冉几乎从不做家务活,都是小坤一手承包。我呢,则完全保持了单身女人的本色生活,人前光鲜,人后邋遢。房间里乱得一塌糊涂,东一只西一只的鞋袜,缠在一起的换洗衣服,需要满屋乱找的另一只耳坠……若非文胸是一体化的设计,没准也是东半球西半球地处于分裂状态。有时候赶着上班,找不到袜子穿,就直接到师弟房间随便捞一双穿了,甚至有几次还偷偷用师弟的剃须刀剃过腋毛。

我承认,我很猥琐,没品味。月薪不到三千块的收入,也不可能动不动就去星巴克来杯卡布奇诺,即使读村上春树,我看的也是盗版。品味是由经济基础、生活状态和审美眼光决定的。姐姐我自认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算不上有品味的人,实在是不适合跟风办公室里那些开口闭口LV、动辄就炫一下CD口红的大牌姐妹淘们。

南京的薪资水平在全国都算是偏低的,拿着菲薄的薪水还去攀比A货的LV,这不是装逼,这是什么?

师弟的蚁族兄弟中,有个叫王宇的家伙,不仅爱装逼还爱装挺。王宇月薪1200,常戴一山寨劳力士,脖子上一镀金项链,一身的伪劣名牌。

大学时候,王宇住在师弟上铺,常常在楼道口拿一望远镜向女生宿舍偷窥,很是龌龊。更龌龊的是,这家伙过了眼瘾之后,常常在半夜,宿舍人都熟睡之后,“啪”地一声从上铺扔下一团粘糊糊的卫生纸来,惊醒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遭到众人抗议后,这家伙竟然越发肆无忌惮,几乎每晚都往下“啪啪”地扔手雷。睡到天明,师弟的床前堆起了一座精液浇铸成的埃菲尔铁塔。为此,师弟没少和王宇干架。

大学毕业后,王宇住在马群某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其他10来个人合租某不知名车库改成的地下室,平均每个月跳槽四到五次,常常挣扎在青黄不接的边缘地带。每个周末来我们这里大吃特喝饱餐几顿之后,走时我们还得孝敬这位爷爷三块五块的公交车费。

穷到这地步,这位神奇的王宇同学竟然还能在牙缝里省出钱来去嫖娼。由于经济拮据,王宇同学不去那些高档的夜总会,甚至连陋巷里那些摇曳着粉红暧昧灯光的发廊都鲜少光顾。去一次发廊找个小姐全套的要两百块,在这一点上,王宇同学充分发挥了劳动人民勤劳节俭的美德,不求最贵,但求最爽。

于是,王宇同学把饥渴的目光瞄向了南京城区大大小小的野鸡集散地,光华门运河小广场,夫子庙地下红灯一条街,雨花台草埂楼,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王宇说起来如数家珍,对每个地方的价位、服务和套路都了如指掌,侃侃而谈,宛若武林高手在评点他的得意门生。

由于价格低廉,这些小姐姿色上难免能够差强人意,甚至很多都是大妈级别的人滥竽充数,一次二三十块就能搞定,整个一跳楼价。王宇同学在这里如鱼得水,持枪长鸣,阅尽人间春色。连母猪都不会放过的王宇同学,最后一次干的那女人,据说奶子垂得能从前面甩到后面。

从此后,王宇彻底消失于光华门运河小广场,我估计是被那次恶心的。

王宇的QQ签名从此变成“哥终于蛋定了”。

今天,王宇又来了,还带着小方等一干人马。小方也是师弟的大学室友,这小伙子倒是老实又懂事的很。有次,去他们住处拷几个毛片来看,这小伙子还热情的请我们每人吃了一碗榨菜肉丝面。事后才知道,当时小方身上只剩下不到20块钱,我和师弟每人一碗榨菜肉丝面共10块钱,小方只要了一碗普通的汤面3块钱,那顿饭吃得真是揪心。

天可怜见,这苦命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停地投递简历不停地面试就是大多数蚁族的生活,小方也不能例外。不幸的是,为了垫补不断支出的生活成本,小方还把几张信用卡掏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每月1号,15号,31号,几张信用卡还款的日子,小方都是紧张得心惊肉跳,最后不得不把几张信用卡相互抵来抵去取现还款,银行的滞纳金和取现手续费也跟着水涨船高,小方的生活相当潦倒。

都这样捉襟见肘了,小方每次来,还不忘带些水果上门,虽然能看得出是别人拣剩下的便宜瓜果,但至少不像王宇到我们这里就跟讨债似的山吃海喝连吃带拿,我就觉得小方这孩子特懂事。

我有心想促成个好事,虽说小方现在经济拮据,但是人品不错,得把眼光放长远看人,把堂妹介绍给小方绝对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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