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环球先生 (3)

终结者:施瓦辛格自传 作者:阿诺德·施瓦辛格


我全力以赴地训练,因为我知道不到两个月后我将和当今最优秀的健美运动员竞争。我将报名参加欧洲最大的健美盛事,在伦敦举办的环球先生比赛。这么做有点轻率。因为一般像我这样相对来说的还是新手的人不应该梦想去伦敦。我应该先竞选奥地利先生,如果赢了,再向欧洲先生挑战。但是如果那样做,要花好几年才能到伦敦。我等不及了。我想参加最残酷的比赛,这是我能走的最激进的一步。当然,我也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傻子。我不期待能在伦敦一举夺冠——至少不是这一次。这一次,我只想试一试水有多深。阿伯特很赞赏我的决定,他懂英语,就帮我填了表。

我的魔鬼训练表让我需要更多的训练搭档。幸运的是,慕尼黑有足够多的严肃健身者支持我的环球先生梦,即使他们觉得我有点疯狂。弗朗兹·狄辛格定期跟我一起训练,还有弗里茨·科沃尔,他跟我一样是个农村孩子,来自巴伐利亚的森林。甚至竞争对手雷因哈·斯莫拉纳也加入了我们。有时候他邀请我到他的健身房训练,或者他下班后来我们这边。几个星期后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慕尼黑开始像个家了。

我最中意的训练搭档是弗朗科·哥伦布,我和他迅速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我去年在斯图加特遇见他;我成为欧洲先生青少年组冠军的同一天他也夺下欧洲锦标赛力量举重的冠军。弗朗科来自意大利撒丁岛,据他描述他在一个比塔尔还小的小山村的农场里长大。他童年牧羊,长到10岁、11岁他就时不时在野外待几天自己找吃的过活。

弗朗科13岁的时候辍学在自家农场帮忙,但是他很努力很聪明。他从做砖匠和业余拳击手开始,一路向北来到德国当建筑工人谋生。在慕尼黑,他很快掌握了这里的语言,成了熟门熟路的出租车司机。慕尼黑的的士司机资格考试对本地人都是一项挑战,一个意大利人竟然考过了,大家对他赞叹不已。

弗朗科是力量举重员,我是健美运动员,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些运动是互补的。我想让肌肉变大,这意味着要做很多举重练习,弗朗科对此驾轻就熟。而我呢,是健美专家,这正是弗朗科需要的。他告诉我,“我想成为环球先生。”其他人都笑话他——他只有5.5英尺高——但是在健美比赛中,完美而匀称的身材比只有高度更重要。我很喜欢跟他一起训练。

也许因为他长期待在野外,弗朗科对新想法接受得很快。比如说,他很中意我的“肌肉休克”理论。对我来说,训练成功的大敌是身体适应得太快。即使加重负荷,每天做相同的举重练习,你也会发现肌肉生长缓慢,甚至停滞;肌肉变得能很快适应他们需要做的一系列动作。让肌肉苏醒并再次生长的办法是刺激它:“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今天做这个,明天做别的。”比如今天做超重量级练习;明天同一动作做很多次。

我们发明的“肌肉休克法”的其中一种是“做减法”。在平时的举重训练中,你从最轻的重量开始举,然后慢慢增重。但是“做减法”的时候,你把这个程序反过来。比如在为伦敦比赛做准备时,我需要增大三角肌。于是我练习举哑铃,双手分别齐肩持一个哑铃,然后举过头顶。“做减法”时,我从最重的开始举:上举两只100磅的哑铃六次。然后放下它们,上举90磅的哑铃六次。以此类推,递减重量。等到40磅左右,我觉得我的肩膀火辣辣的,上举六次让我感觉自己手里的哑铃有110磅而非40磅。但在放下哑铃之前,我会做侧举来更进一步地刺激三角肌,将40磅的哑铃从胯部两侧举到齐肩高的位置。过后我肩部的肌肉会狂抖起来,双手不知摆哪才好。悬在身体两侧会疼而且没办法抬起来。我唯一能做的是将它们摊在桌上或者某个器械上来缓解剧痛。这些意外的训练让三头肌尖叫起来。它们也知道了这里谁说了算。它们别无选择,只能恢复、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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