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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洛杉矶的问候 (5)

终结者:施瓦辛格自传 作者:阿诺德·施瓦辛格


“跟你说,这真是太棒了,我跟摩羯很合得来,我跟你相处得真不错,这真是……哇!”她看起来又开心又兴奋。于是我开始学习星座,每个星座对应的性格特点以及它们彼此是否合得来。

以金吉姆作为大本营,我很容易交到朋友。这地方是个大熔炉:澳大利亚人、非洲人、欧洲人纷纷聚在一起。我上午训练完后,会跟几个人提议,“喂,你们去吃午饭吗?”然后我们会一起出门,他们会讲他们的故事,我会讲我的,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晚上我会再来训练,遇见别的人,跟他们出去吃晚饭,然后也了解了解他们。

人们如此乐意地邀请我去他们家让我很惊讶,美国人喜欢庆祝的性格亦然。我来美国之前从没庆祝过生日;也没见过插满蜡烛的蛋糕。但有个女孩邀请我去了她的生日派对,第二年夏天我生日的时候,健身房的人也为我准备了蛋糕和烛光。有人会说:“我妹妹今天第一天上学,我要回去给她庆祝庆祝。”或者“今天是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我甚至不记得我父母有没有提到过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感恩节来临时我什么计划也没有,因为我还不知道美国节日的传统。但是比尔·德雷克带我去了他家。我见到了他的母亲,她准备了一桌非凡的菜肴,还有他父亲,他是个职业笑星,真的非常非常风趣。奥地利有个说法:“你太可爱了我想咬你一口!”我想用这句话奉承德雷克夫人,却因为翻译上的失误让它听起来很像耍流氓。一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当一个跟我约会的女孩邀请我圣诞节去她父母家时,我更加惊讶了。我心想:“老天,我可不愿意打扰一家人过节。”但他们不仅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对我,家里每个人还给了我一份礼物。

所有这些殷勤款待对我来说很新鲜,让我很开心,但问题是我不知如何回应他们的好意。比如说,我不知道可以寄感谢信这回事,但美国人经常给彼此寄感谢信。“真怪,”我想,“为什么你不能跟他们打电话或者亲自上门说谢谢呢?”这是欧洲人的习惯。但在这里不同。乔·韦德有次邀请我和一个女友去吃晚餐,过后她说:“给我他的地址,我想写封信谢谢他。”

我回答道:“不用啦,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谢过他了。”

“不不不,我还是懂点礼貌的。”

我意识到我最好开始学习美国的礼节。或者欧洲人也有这些礼节,只是我没注意到。我跟在欧洲的朋友通了气,问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应学的礼仪知识。不,我没有;美国真的很不同。

第一步,我规定自己只跟美国姑娘约会;我不想跟会德语的姑娘交往。我还马上注册了圣莫尼卡社区大学的英语课。我想让自己的英语好到能读报纸和教科书,然后可以学其他课程。我想加快速度学会像美国人那样思考、读和写。不想慢慢等待某一天无师自通。

一个周末,两个女孩带我去旧金山,我们待在金门公园里。我心想:“真是不可思议,美国人如此自由。看哪!我们晚上睡在公园里,但大家都对我们很友好。”我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当时的旧金山正处在疯狂的文化浪潮中。当时是60年代末,嬉皮运动、自由恋爱等风起云涌,一切都在不可思议地变化着。越南战争正值顶峰,理查德·尼克松即将成为总统,美国人当时觉得世界颠倒了。但是我不知道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美国。”我当时这么想。

我从不觉得跟我约会的女孩不化妆、不擦口红或者指甲油有什么奇怪。我觉得腿上和腋下毛茸茸也是正常的,因为欧洲的女人从不用腊去毛或者刮毛。于是,第二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我被惊到了。我跟一个女友正在淋浴——我们昨晚在小黑白电视机上看了阿波罗的宇航员的第一次月球漫步——然后她问了我一句。“你有剃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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