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台南人家(1)

我在台湾 我正青春 作者:蔡博艺


作为府城的台南,拥有着足够令它引以为傲的历史和文化古迹,台南的美食也是饕客吃货们的天堂福地。我第一次去台南是在大一的春假,和淡大的几个陆生好友一起出游。那次的台南之行,我们是货真价实的游客,去的都是一般的景点,比如像安平古堡这种让我们这些陆生总能轻易遇见老乡的地方。

而花园夜市的行程要比想象中来的嘈杂和困难许多。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拥挤的夜市,爆满已经不足以来形容那一晚情形。我们被淹没在人群之中,随时面临要被人潮冲散的可能性。鼎沸的人声盖过头顶,虽是四月,我却汗流浃背,夜市里的温度和它的热度一直交替上升。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在台南人家里住宿一晚的活动,我可能对于台南的印象就是火车站外的那一栋黑了吧唧的大楼,后站的成大操场和大远百货,散落全城的历史古迹,老旧的街道和拥挤的花园夜市。

这个活动接待我的家庭是台南的一户普通人家,家里经营着一间幼稚园。园长派了她刚放暑假,在师大读研究所的女儿和幼稚园安亲班的一个老师来照顾我和另一名淡大的交换生。老板娘的女儿叫幼琳,安亲班的老师叫阿碧。她俩年纪相仿,都是七年级后段班台湾仍然用民国纪年,所谓七年级后段班就是在民国75年之后出生的人,相当于大陆的85后。 。幼琳是个无时无刻都在笑的人,短发,个子高,皮肤黝黑,天生运动神经极好。她为了能继续打各种球,研究所读了和大学时代完全不相干的运动科学。每次一讲到体育运动,她半闭的眼睛就突然睁大开始放光。阿碧则是一个细腻而有耐心的人,可能是因为在安亲班照顾小朋友的关系,她总是像个妈妈一样的照顾身边的人,幼琳经常对着她一副赖皮加撒娇的样子,她基本也都照单全收。和我一起被接待的是一位吉林大学交换到淡江的大陆研究生,叫小宁。我在学校时和她接触很少,没想到却在校外有了交集。她是个随性的独行女侠,曾靠着搭便车环岛,玩疯的时候完全不像个适龄女青年。

主办方的大巴车停在火车站后站等待接待家庭和被接待的学生。我和幼琳、阿碧、小宁刚认识没多久,大家就已经没有什么拘束的感觉了。扭捏矜持了没几分钟就原形毕露,大家都是臭味相投的性情之人,很快就混熟了。

主办方真的是很花心思和钱金,而且看上去用心良苦。为了让我们体验农事的不易,在太阳暴晒,气温快要爆表的下午,安排大家去了盐田。我从凉爽的空调车上下来,在烈日下站在集合的地方,没几分钟就开始淌汗,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身上都快被晒出盐巴了。

见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盐田的工作人员就改变行程,让大家先去室内做盐罐。这种盐罐是因为当地发展盐田的旅游观光而延伸出来的项目,在一个盆子里装满粗盐,然后倒上一种颜色的颜料,再用勺子搅拌,待色泽均匀之后,就可以把盐装进玻璃瓶了。大家挑选自己喜欢的不同颜色的盐巴,一边装,一边将瓶底部在桌子上敲,直到瓶内被盐巴塞的结结实实,不留空隙,就可以用花布和皮筋将瓶口封住了。

整个房间大概有两间教室的大小,房间里放着二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围着七八个人。接待活动主办方的领导们在台上讲完话,和盐田的工作人员互送完东西后,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盐罐了。一盆盆白色的盐巴变成了彩色,接着房间里充满了“哆哆哆”的玻璃瓶敲击桌子的声音。很快每张桌子上就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玻璃瓶,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心满意足的带走了自己的艺术品。

走出冷气强劲的室内,一股热浪再次席卷而来。之后用箩筐挑盐的活动,象征和体验远大于实际意义。我们的一只扁担总是两头偏,装满盐巴的箩筐总是和脱钩分离,白花花的洒了一地。手忙脚乱的折腾到满身大汗,我们才把自己筐里的盐倒进盐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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