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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让小人占,不如让品德可靠的人上(12)

巴州往事3:选调生 作者:小桥老树


早上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王桥换上白色短袖衬衫,把皮鞋擦得锃亮,衣冠楚楚地来到城管委大院。

环卫所安排了一辆洒水车和四名工人,将办公楼前面的坝子冲得一尘不染,坝子里的车辆被清理一空,放着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停车位的牌子,两位从军队转业的监察队员笔直地站在大门口,指挥车辆,迎接客人。

四楼会议室里,王桥检查会场准备工作,在一块座牌前停了下来。这块座牌写着“牛清德”三个字,这三个字散发着扬扬得意的气息,令人憎恶。王桥骂了一句:“这个烂人怎么混到政协去了?老天爷有眼无珠。”

王桥站在座牌前面,脑子里浮现出牛清德脸上自得、阴险、夸张的表情。以他对牛清德的了解,在今天的会上,牛清德肯定会出幺蛾子。

现在大家都是台面上的人,解决问题自然不能再靠拳头和体力,而得动脑筋。昨天通过研究人大建议、批评、意见和政协提案涉及环卫方面的内容,王桥判断了牛清德大体的攻击点,做出了应对方案。

县人大代表和县政协委员陆续来到会场,牛清德一直没有出现。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黑汉子牛清德才出现在会场。在这种特殊场合下,王桥不愿意和牛清德打招呼,特意关照由刘友树将牛清德迎接到座位上。

当年刘友树想调到旧乡镇政府,是由牛清德牵线搭桥。两人关系现在都还不错。牛清德毫不掩饰对王桥的仇恨,道:“这个屁眼虫到城管委来当领导,组织部门真是瞎了眼。你小子别听他指挥,更别跟在他屁股后面,这人恶毒,小心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刘友树知道王桥和牛清德素有积怨,没有附和其说法,道:“牛总,你的位置在这边。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改天聚聚。”

走到座位上,牛清德用藐视的眼光打量王桥,与几位关系良好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交换眼神。他原来的提案与公共停车场有关,探知王桥分管环卫工作以后,就派公司的办公室人员到县城里专门拍摄县城“脏、乱、差”地段,准备让王桥出个大洋相。

汇报会上有两个主要议程。一是由乐彬主任汇报人大建议、批评、意见以及政协提案的办理情况,乐彬发言有书面材料。参会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人手一份;二是由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提意见,城管委领导和相关业务科室负责解答。

第一个环节是例行公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个环节刚刚开始,牛清德就迫不及待跳将出来,他满脸严肃、义正词严道:“城管委成立以来,各项工作进步明显,我们这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都看在眼里,表扬的话在今天这个场合就不多说,现在我来说说不足之处。”

牛清德当了企业老总,经常在大会小会上讲话。再加上早年当副校长的经历,以及受大哥和二哥影响,体制内语言模式不知不觉地印在脑子里,在正式会议上,官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牛清德道:“我觉得县城破一点旧一点没有关系,搞建设需要钱,县城不可能几年就建得和大城市一样漂亮,但是,把环境卫生搞好完全做得到。这几天,我陪客人考察昌东县城,原本想把县城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客人,谁知这一考察丢了我的老脸,满城垃圾,脏得看不得。客人看到县城环境这么糟糕,转身就走,根本不和我谈事。我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王桥尽管有心理准备,面对牛清德毫不留情的揭短和批评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牛清德是政协委员,参政议政是其职责,城管委所有人只能客客气气听着,而且其言也有几分真实,特别是在垃圾场堵场之时,县城环境确实糟糕得无法言表。

乐彬皱着眉头看着牛清德,道:“清德,县城卫生没有这么糟糕吧。”

牛清德道:“乐主任,你是旧乡老领导,我怎么会胡说八道。我陪客人时恰好带着相机,这是我在现场照的相片,就是前几天拍的,上面有时间,大家看一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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