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名叫比尔格尔达列卢斯，在柏林和伦敦都拥有庞大的关系网，特别是与德国空军元帅戈林私交甚好。听说，戈林的儿子托马斯在瑞典一家公司上班，达列卢斯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由此，他与戈林成为至交好友。达列卢斯的生意在德国不断扩大，公司的高级职员也被德国官员奉为上宾。”

“是布鲁斯施展法国人魅力的时候了。”我笑着说。

临别之际，张姝对我说：“仲泰同志，回国后请您代我向战斗在抗日前线的同志们，表示一个共产党员最崇高的敬意。感谢党对我们的关怀，特别是送给国际纵队的那面锦旗，这是对我们工作的认可，也是一种无形的鼓励。请组织放心，我们会干好工作，为民族解放和革命胜利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的眼眶湿润了，默默地点了点头，重重地同她握了握手，轻声说：“保重！”

张姝笑了笑：“保重！”说完，两行热泪从她眼眶中流了下来。

几年前，我在海德堡大学听到许多有关疯狗的故事，老早就懂得疯狗咬人的危险，知道疯狗耷拉着脑袋，逢人就狂暴地扑上去，被疯狗咬着的人会突然发疯和死亡。这种祸患，常常给城镇造成恐怖的气氛。一旦发现疯狗，家家户户都要紧闭大门，连猫呀，狗啊，驴啊，全都得关起来；妇女们给抗狂犬病的神——圣卡塔利娜和圣基特里亚点上蜡烛祈祷，小伙子们赶快操起有尖有刃的家伙，壮着胆子朝屋外走去。

同样，自从德军占领了贝桑松，这里就没了生机。街上看到的只是德军的汽车和士兵在溜达，当地人因为害怕被“疯狗”咬伤而不敢出门和高声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四处张贴着德文招牌和驻军司令部签署的法文公告，大多数文告是警告当地人不要参加和支持抵抗组织，贝桑松的小伙子闻讯“疯狗”入侵之后，很多人已经操起有尖有刃的家伙，钻进了城郊的林子里，开始反抗敌人。

整条班克尔大街唯一能看到灯火，听见笑声的地方，就是“海之星”餐厅。餐厅坐落在大街的中央，以法国大菜和拉菲红酒闻名法国东部。

傍晚时分，我们步入“海之星”餐厅。我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李志民则在侍者的引导下，来到了餐厅中央的一张酒桌前，笑吟吟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