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马赛人杰西卡维斯特 7

血色归途 作者:伯都


这是一种模糊不清的叫声,一种低沉的哼声,声音虽低,但咄咄逼人。我转过身去,看见一只母狗缓缓地走了过来。这一定是小狗崽的妈妈,一头高大威猛的布尔犬,它的四肢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挺直起来,周身僵直着,每一根毛发都倒竖起来。它一直对我怒目相视,连眨也不眨一下。我知道,它认为我是在抢它的崽子。毕竟,当它抽身离开之时,一个不声不响的陌生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狗舍旁边,还摆弄它的孩子,很明显是不怀好意的。我感觉它随时都可能向我扑来。

袁文道曾告诉我,当你激怒正在哺乳期的母狗时,最好的办法是先一动不动,然后再寻机逃走。

我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仓库的铁门把手。当我很快就要抓住把手时,那条母狗胸膛发出一阵低鸣,然后箭一般地跳将过来,它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我的手臂。

我挥拳猛击它的头部,它松开了,然后转头向我左腿上的腿肚子咬去。这一下我被咬疼了,我失声大叫起来。我抓起一旁的一张木椅子,开始和母狗周旋。那条母狗很明显对咬我的大腿不感兴趣,它突然朝我的脸部扑过来。我挥动木椅把它挡开了。

出于对小狗崽的爱怜,我没有对这条母狗下重手,只采用了防御的态势。但这条高大的布尔犬,仍旧不依不饶地朝我进攻,使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鲜血顺着我的腿往下淌,我没有责怪它的意思,这是动物天生具备的本性。可怕的是,它死死盯住我不放,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脸上挪开。

更令人可气的是,那些小狗崽在窝里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这对母狗来说起了助威的作用。狗崽子叫得越响,母狗越是步步紧逼,每隔几秒钟它就纵身向我扑来,我用椅子挡住胸口,不停地跳来跳去,避开它的进攻。渐渐地,那张椅子露出了散架的迹象,布尔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把两条椅腿啃断了,我尽力不去设想整个椅子垮掉了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我大声喊叫了一下,布尔犬猛地被吓了一跳,我将残缺不全的椅子朝它扔过去,接着纵身翻过仓库的铁丝网,砰的一声,我随手关上了铁门。

我长长地松了口粗气,包扎好伤口,步履蹒跚地向维斯特家赶。

忽然,一辆轿车急速从我身后驶过,吱嘎一声,停在我的面前,从车里走出几个彪形大汉。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先下手为强。

我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往下一折,顺着逆时针方向猛力一扭,那人痛得惨叫了一声,手腕已经断了。另一个人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我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抓住那人的手肘,把这家伙的身体抬了起来,使了一个过肩摔,这家伙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冷不防,一个大汉举起一根棍子,从后面对着我的头就是狠狠的一下。

我只觉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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