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天丁瞳就晕了，倒在厨房的水池边不省人事。谢小缇慌忙叫了楼下的保安，把丁瞳扛上出租车，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说，胎儿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得赶紧保胎，丁瞳的眼睛就直了。

她直着眼睛问医生，那，要多少钱？

医生说，先住院观察两天吧，预交三千。

丁瞳站起来就走了，谢小缇紧紧跟在她后面，问，姐，上哪去？

丁瞳说，回家。

谢小缇试探地说，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丁瞳站住，剧烈的腹痛再度袭来，她皱着眉头，靠着墙，大约想靠毅力把那疼痛扛过去。却越想扛，越扛不住，最终崩溃，慢慢弯腰，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上。等谢小缇把她拉起来，扶她坐在椅子上时，发现她已经满脸是泪。

谢小缇一咬牙，就从丁瞳口袋里掏手机找电话号码，丁瞳麻木地任她翻，不作反应。

谢小缇打完电话，讨好地对丁瞳说，我告诉他，是我自己偷着打的，你不知道。

丁瞳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才是聪明的女人，怀了孕不让男人负责，这不是骄傲，而是愚蠢。

所以马长乐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两个凄楚的女子：谢小缇六神无主，丁瞳面如死灰。

女人一旦绝望，脸上都会呈现那种令人害怕的死灰色。这样的颜色，马长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

他的心，也不是第一次胀满愧疚和忧虑。看到丁瞳，他感觉她的目光像箭一般，快要把他扎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