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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通之极的好老师

大师的童年:讲述老舍、梅兰芳、齐白石等大师们的童年故事 作者:鹿鸣 著


开通之极的好老师

跟了吴菱仙老师,梅兰芳并没有比以前变得聪明,学戏依然很慢,一出简单的戏要学好几天。但吴老师却不急也不恼,他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放10个铜板,梅兰芳每唱一遍,他便取下一枚铜钱,放在一边的漆盘内,直到10枚铜钱全部拿完,然后再重新来过。为了打牢基础,他要求梅兰芳,每一段唱都必须练到几十遍。特别是关于青衣的初步基本动作,如走脚步、开门、关门、手式、指法、抖袖、整鬓、提鞋、叫头、哭头、跑圆场、气椅这些身段,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教梅兰芳练习。

当他发现梅兰芳有时练得不耐烦了,就耐心地开导他说:“这些基本动作,必须经过长时期的练习,才能准确。如果学得不地道,浮光掠影,似是而非,日子一长,不但会走样,并且也容易遗忘。”当时梨园子弟学戏,挨板子是家常便饭。然而梅兰芳即使学得再慢,吴老师也不打。他手里的戒尺,只用来拍板。

梅兰芳回忆说:“有时候我倦了,嘴里哼着,眼睛却不听指挥,慢慢闭拢来,想要打盹,他总是轻轻推我一下,我立刻如梦方醒,挣扎精神,继续学习。他这样对待学生,在当时可算是开通之极;要是换成别位老师,戒尺可能就落在我的头上了。”

练习间隙,吴菱仙还经常给梅兰芳讲梅巧玲的故事,告诉他祖父当年在台上如何光彩,在台下如何刻苦用功,道德如何高尚,如何照顾戏班的员工,等等,鼓励他以祖父为榜样,做一个德艺双馨、受人尊重的戏剧表演家。就在这个时期,梅兰芳用了自己本名梅澜中“澜”字的谐音“兰”,也用了祖父本名“梅芳”中的“芳”字,给自己取了“梅兰芳”这个日后家喻户晓的艺名,暗含着他继承并发展祖业的信心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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