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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孕药的发明者未体谅女性健康(5)

小狗看世界 作者:(美)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


所有这些疾病中最严重的莫过于增加患某些癌症的危险。毕竟,癌症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在细胞分裂和复制时,它们有时会犯严重削弱细胞对失去控制的生长的防御功能这样的错误。随着我们年龄渐长,这是我们罹患癌症的危险渐增的普遍原因之一。但是,这也意味着任何促进细胞分裂的变化,都是罹患癌症的危险增加的潜在因素。排卵显然是这些变化当中的一个。不论何时女性排卵,卵子都要冲破卵巢壁。为了使卵巢壁愈合,卵巢壁细胞都必须分裂和复制。每次女性怀孕和生育小孩,她罹患卵巢癌的危险就会降低10%。为什么会这样呢?可能因为在十月怀胎和抑制排卵之间由哺乳期衔接起来,她停止排卵达12个月之久―可以使卵巢壁免于12次的细胞分裂。道理同样适用于子宫内膜癌。当一位女性来月经时,流经子宫的雌激素刺激子宫壁生长,导致大量有潜在危险的细胞开始分裂。而来月经不频繁的女性则使得子宫内膜免于这种危险。卵巢癌和子宫内膜癌是典型的现代疾病,尤其在这个女性一生月经次数达到400次之多的世纪里更是如此。

从这个层面上讲,避孕药确实具有降低患病概率的自然效果。通过阻止新卵子的排放,口服避孕药中的孕酮能够减少周围卵巢细胞的分裂。孕酮也会制约子宫内膜里雌激素含量的急剧上升,限制那里的细胞分裂。服用避孕药达十年的女性其卵巢癌的罹患率能降低70%,子宫内膜癌的罹患率能降低60%。但是,这里指的“自然的”与洛克指的含义不同。他猜测避孕药是自然的避孕手段,因为它是身体自身避孕过程的一个不显眼的变体。事实上,正如近期很多研究所揭示的,避孕药仅当它彻底地使卵巢和子宫内膜免于现代社会所带来的致病危险时,才是自然的。洛克坚持说他的药以28天为一个周期,实际上恰恰是他的误解如此之深的证据:避孕药真正可以保证的并非它维持和得以保留这种带有20世纪鲜明特征的月经周期,而是它扰乱了这个周期规律。

如今,一群倡导多生育的专业人士开始大声疾呼,反对避孕药28天服药周期这一严格规定。欧加农制药公司已经研发出一种叫做“米塞得”(Mircette)的新口服避孕药,将7天服用无效对照剂缩短为两天。帕特里夏?苏拉克(Patricia.Sulak)作为美国得克萨斯州农工大学的一位医学研究人员,已经证明绝大多数女性在经历突然性出血和喷血前,可以持续服药6~12周。尤其近来,苏拉克已经精确地证明了按月服药中断一周的代价有多大。在《妇产科》(Obstetrics.and.Gynecology)2月出版的那期杂志上,她和她的同事证明了在绝大多数服药女性中存在的并不令人吃惊的事实:在服用无效对照剂的那个星期里,相当多的服药者经历了骨盆痛、肿胀,是平时的三倍;乳房敏感度是平时的两倍,头痛的程度几乎比平时高50%。换句话说,某些服药的女性伴随正常的月经,并持续经历一些副作用。苏拉克的论文很短,是那种枯燥的学术文章,受众群体仅局限于专业人士。但是,读这样的文章不可能产生读洛克的文字后对他意欲取悦教会的做法所激起的心灵冲击。在那之后的40年里,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女性在服用避孕药的同时,也得到告诫,这种告诫夸大了药物给她们带来的痛苦和损害。那么,如何收场呢?难道假装避孕药不过是安全期避孕法的一种医药替代品吗?

3

在1980年和1981年,南加州大学的一位医学统计人员马尔科姆?派克(Malcolm.Pike),远渡重洋到日本的“原子弹受害者委员会”(Atomic.Bomb.Casualties.Commission)进行为期六个月的访问研究。派克的兴趣并非原子弹产生的后果和影响。他希望查看该委员会煞费苦心搜集到的有关广岛和长崎原子弹爆炸地幸存者的档案记录。他正展开调查的一个问题将最终同斯特拉斯曼的研究一样,牵涉10年后我们对避孕药的理解:为什么日本女性罹患乳腺癌的比例仅相当于美国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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