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喝喝酒,杀杀人

北京的腔调 作者:胡赳赳


“杀人游戏”玩到今天,其实已经不是最恐怖的,比起“真 心话大冒险”而言,还算是可以接受的底线游戏--游戏就是 游戏,你不能搞成了赌咒,也不能搞成了真情告白,更不能搞 成了隐私底料的大翻脸。

于是,在对后一种游戏浅尝辄止之后,大多数人都转归于 杀杀人。这是游戏中的暴力美学,当你在第一轮就被杀死时, 你的临终遗言极有可能是,杀手就是那个与你最亲或者最近的 人。但这不是绝对的,他也许坐在法官对面,也许是坐在桌前 黄金比例那个点上的犹大。哦,上帝,暴力产生了,当你闭上 眼睛,在祈祷与忐忑中度过,有一个人伸出他的食指(也许, 078 在一秒钟之前,他还用那个手指挖过鼻孔),朝你凌空轻轻一 点,就中了你的死穴。“现在,天亮了,请大家睁开眼睛。”主 持人兼法官(只有在游戏中,杀手可以在法官鼻子底下杀人) 说:“胡赳赳,这一次你又被杀死了。” 这绝对是一只“犹大之手”,它是反秩序的,却有阴谋的 意念。什么叫英雄气短?这就是。平民还活着,英雄却被点 死了。之后呢,世界大乱,洪水滔天,平民唯一的智商是举 手表决,唯一的逻辑是:宁可错杀一堆好人,也不放过那个杀 手--不需要证据,先冤死一个再说。

当所有的平民都被冤死时,那个英雄的灵魂还在,他眼睁 睁看着世相的发生,却不能发言,只有他看着杀手扣动扳机, 杀人于无形之中,平民都闭着蒙昧之眼,一觉醒来,然后死去。

也许,这个游戏的确只适合晚上玩,配上不错的酒,确实 能搞搞新意思。新浪有个卡通代言人叫“小浪”,还有个员工 也叫“小浪”,也是一型男,故被我们称之为新浪的形象大使。

他常常是游戏的组织者,男女搭配,游戏他家,热闹不敢少了 饭局常青树老六,告诉他有四种酒,五个美女,六大杀手都到 齐了,但丫回短信说来不了:“不知道我最近拔牙禁酒了吗?

讨厌。”当晚,他已经被我们用张海式的气功、挖鼻孔式的食 指遥遥戳点了N 遍,估计是要整个大小便失禁。

罐啤永远是最不落伍的喝法,别出心裁的小浪还从超市运 来了一种果汁叫黑加仑,才一块钱一瓶,有型有款,性价比简 直叫那个奇高!伏特加没人敢干喝,被兑上一大半雪碧,毕竟 愤青们都已经愤不动了。小资是反不了的,反小资也是一种小 资,而且反小资就跟以前说“我只崇拜我自己”的话一样,特 079 无知。所以,杰克丹尼出场了。这种类型的酒精,正如观念导 演张元冷不丁会搞出一个商业一点的《绿茶》来,冷静中带一 点不甘寂寞,最适合在玩俄罗斯轮盘的斗酒游戏时,一次一小 杯。要是运气好,也许能碰到上一个喝家的唇印和口水,前提 是那是美女。

这些都是前戏,真正的恐怖从午夜场开始,把大灯关了, 射灯开那么一只,周遭不知何时点缀的都是宜家的烛台,杀人了 杀人了,一直到天色发白,当我双手沾满了革命群众和刽子手 的鲜血准备离开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江湖上悲凉地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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