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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塔之窗望去(6)

嗜血者的挽歌 作者:(日)二阶堂黎人


“还是不行,看来是我误会了。”兰子将那东西摆回原位。石壁上钉着两个钉子,它应该就是挂在这上面的。

“误会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只是觉得,这里挂的不是壁毯,而是这么坚硬的东西,那么应该是为了隐藏后面的东西才对。那到底是什么……”

“笨啊!壁毯不是大多了吗?”

“可是这东西比较重啊!也许是因为它的重量才用的吧。”兰子很自然地脱口而出,然后向站在一旁的女佣表示我们准备下楼。当然,我依旧因她那飞快的思考速度和跳跃式的思维模式而困惑不已。

我觉得霍尔茨秘书他们居住在四楼的房间,所以提醒兰子,是否应该取得对方的许可再进去调查比较好。可是她并不理会,直接问一旁的女佣:“有空房间吗?”

女佣以狐疑的眼神看着她,随即礼貌地说:“前面两个房间没人使用。”

“麻烦你带我们进去看看吧。”兰子满意地微笑,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北侧的房间。女佣则站在走廊上,并未跟进来。

房内一片昏暗,外面的光线从细如丝线般的百叶窗缝隙间微微射入。兰子卸下金属窗锁,将百叶窗整个打开。

新鲜的空气和明亮的光线涌进房内。等眼睛习惯后,我们便环视着整个房间。室内装潢——甚至连壁纸也是——非常漂亮。兰子勘察了床及其他家具,对窗户的位置与大小、暖炉的设置及其内部的炭灰也都不放过。

最令兰子在意的是窗户。这个房间位于走廊北侧,因此窗户是面向溪谷的。窗户的四个边长约五十厘米。木制的百叶窗虽然刷上了油漆,但经过风霜雪雨的长期侵袭,还是多少有些腐朽了。此外,还有四根铁棍以十厘米左右的间隔架在上下窗框间。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银狼城。”兰子将脸凑近窗户,远眺对岸的古城。不过因为外壁厚实,加上铁棍的关系,几乎看不到其他景色。

“好像牢房的小窗。”我有感而发地说。

“也去看看南侧的房间吧!”兰子说。

我们从呆立一旁的女佣面前经过,进入对面的房间。有着与生俱来的侦探能力的兰子似乎乐在其中。

这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称为窗户的设计,只有面向中庭的那面石壁的最上方有个类似换气孔的开口。据惨死于银狼城的费拉古德教授的解释,这是箭眼——由这里发射弓箭攻击侵入中庭的敌人——的一种,但我觉得高度未免有些诡异。

因为要调查房内,只靠挂在走廊门旁的那盏煤油灯的话,光线实在不够。于是我回到走廊上,向女佣借来了提灯。

我取下镶嵌在窗户上的木盖,地上出现了一道十字形的白光。

“好像是基于某种理由,将原本的大窗户盖起来了。”兰子双手交抱,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在下到三楼之前改变了心意,决定先去别的城塔看看。城墙塔展望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窗外的景色当然也和之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回到前往瞭望台的楼梯,往西拐后便来到三楼。兰子每次经过梯间平台时,都会瞧一眼装饰壁毯的后面。因为壁毯已经很老旧了,每次掀开都会尘土飞扬,明明应该动作轻一点才是,但不知为何,兰子的动作十分粗鲁。

“找到了!”她突然发出一小声欢呼,“你不觉得这东西眼熟吗?”

她命令女佣将提灯举近。我一边看,一边想象着那到底是什么。火光映照出的东西是部分石壁,凑近一瞧,才知是以灰泥固定、表面已有些粗糙的暗灰色长形石。

兰子抚摸着石头表面,指着比她的脸还高一点的地方说:“你看,这里刻着文字呢!一如我所想的,城里的壁毯和装饰画,并非只是单纯的装饰品,而是为了掩盖这些文字和记号的。一般来说,在墙上挂壁毯可能是为了加强保暖,但楼梯和走廊应该没这个必要吧?所以我推测,这一定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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