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是一流的奔驰修理师，俄罗斯所有重要人物都认识他。叶利钦总统的车出故障时，克里姆林宫会打电话给尤金。克格勃的G级车坏掉时，也会打电话给尤金。黑手党也是一样。

他的名片是你在整个前苏联地区能搞到的最好通行证。佩奇在后来的两个月里一直把它放在身边。

（尤金告诉我们，车臣战争的交战双方曾宣布停战，就为了让他飞到当地，为交战双方修车。他一走，交火便重新开始了。我们最初并不相信这个故事，但随后莫斯科的人证实了。当然，我们也知道双方的领导人要是开拉达车 早就一命呜呼了。

由于俄罗斯的航空运输也像俄罗斯其他服务一样滞缓，尤金花了三天才从莫斯科飞到赤塔。我们充分利用了滞留的这段时间。无巧不成书，城里恰好来了一个马戏团，我们便去参观。我们与跳舞的熊合了影，在赤塔不论做什么都留了影，玩得非常开心，流连忘返。我们还观看了一场跆拳道比赛——赛间有女人进行业余的脱衣舞表演。在当地黑手党头目的建议下，我们去了几家很有意思的夜店。

这名头目名叫阿莱克谢，绰号“巴拿马”。我和他很快成了朋友。他的绰号来自他掌管的一家酒店——巴拿马城酒店，我们恰好在那里住宿。我一直没弄明白这家酒店为何要起这个名字，但现在我猜想这与俄罗斯黑手党在巴拿马做的洗钱生意有关。我们两年后去了巴拿马，我那时才恍然大悟。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几十名俄罗斯人，他们牵扯进了大量非法交易：毒品、卖淫等等。

俄罗斯黑手党都是一个模样。他们穿着标志性的欧式剪裁黑色西装。在西伯利亚，他们全都剃光头。他们称之为夏季发型。在赤塔那家酒店的餐厅里，他们都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离我们的桌子不远。约一个小时后，其中一位走到我和佩奇的桌前——后来才自报姓名为阿莱克谢——问我们怎么没有向任何人交过保护费还能如此畅行无阻。

“你怎么知道我没交过？”我说，想着或许能靠虚张声势瞒天过海。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你没交过，因为我查过。”